进入洞穴的瞬间,奇特而幽冷的感觉扑面而来。
沈伊换上了白裙,躺在石台上熟睡着。
"她跟你说的什么病?"林绮忧虑般地说着。
"没说。"
"黑魔力,想必你已经猜出来了?"
"还没有确认。"
沈伊把一个药坛放到沈伊枕边,把她抱在怀里,从药坛中取出药锭让她吞下,沈伊神志不清,却很听话,林绮依然抱着她说起来。
"她第一次来我家玩的时候,爸爸就说她身上有血魔力,只是还在潜伏期没有苏醒,我们怀疑和塞布丽娜的失踪案有关,当时也没有别的办法把血魔力洗干净,她自己更是假装不知情,上报委员会只会把她隔离,因此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在准备这个治疗工坊了,好在我们家有现成的药物,但她的血魔力似乎很稳定,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她也有血晶石,但是最近石头失踪了,她的身体渐渐衰变,这些药对付黑魔力还是有些不足。"
"这就是你加入委员会的原因?"桥松猜想。
一个完全没有经验的新手魔术师,没有技术可循,只有大组织里的资料可以帮到忙。和他父亲的目的也不一样。
"协会图书馆有很多藏书,但仍然解决不了问题,委员会的材料我也看了,手段太过粗暴,因此,最后的结论是三一教会。"
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林绮,脸色变得明亮起来。
"正如你有英灵一般,我也召唤了我的。"
畏惧和试探的眼神,在桥松点了点头后,林绮的神色平静了下来。
"是教会的?"
林绮点点头,"出来吧,希姐姐。"(希德嘉:圣希尔德加德·冯·宾根。)
从洞穴阴暗处渐渐走来,随着步伐渐进,一股令人安宁的圣洁气息也随之而至。
接近弥撒用的金色修女服,黑色罩袍。贴身化的改良后增加了作战性,也衬托了女子的身体曲线,是一套不太适合礼仪用的制服。
但是这套制服穿在英灵身上,却丝毫没有感到异性的诱惑,而是全无杂念的平静。
她的金发却很短,没有完全融入修女帽里,高挑的身形、纤白的脖子因此看起来更加利落。
连桥松也不得不承认修女的眼神是那样的明快,甚至带着英气。
不过从表情来看仍显得文静,有如一个沉静的教女。
"介绍一下,希德嘉,李桥松。"
"初次见面,请多指教。"生涩的中文。
"你好。"
"那么说正事,"修女将发着白光的手指探在沈伊的心口,"刚刚做了简单的清洗工作,她的血管衰变症状正在缓解,绮妹也在维持她的身体。李桥松先生,希望你可以让她的心情保持轻松,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如果你做不好,还会有更坏的事情发生。"
修女自身的逻辑凌驾在任何人之上,带着英灵初来乍到的自信。
"交给我。"桥松点点头。他虽然不清楚希德嘉是何许人也,但既然是英灵,也不知道林绮哪里弄来的圣遗物,但这个修女必然有厉害的地方。
林绮继续解释道,"不仅如此,桥松,我们和十九局交换了情报,知道你遇到沈伊是十九局的安排所致,还有那个刘文叔就是刘秀,她做了超出十九局部署以外的事情,她偷走了沈伊的一号晶石,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你的师妹也不见了,我不知道你和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但她们如此胡来,更伤害了沈伊,必须付出代价。"
"刘秀做了什么,我并不知情。"桥松如实回答。
"本来我不该明白说出来,应该等证据确凿时再找到她质问,但你师父当初为她们作保,这件事他也应该负责,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十九局保了他,我不知道沈伊的伤害该由谁负责。我对不起她,所以我今天让你看到她的状态,就是明确的告诉你,请你务必保护好她。是不是很荒唐?"
林绮的脸色忧郁,语气却十分冷静。
"你是说要我和柳真作对?"
"她是沈伊的敌人,但父亲的事业需要拉拢她,我很为难。"林绮面露苦色。
"证据还不充分,何必这么急着下结论?"
"如果我说,我认为你是个能够担当的人,你信不信?"林绮看着他。
桥松不为所动,"这要看对谁。如果是对沈伊,我一定会保护下去,但不是随便树敌,这会招来更多麻烦,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刘秀要这么做,我也会找到师妹问清楚。"
林绮神情冷峻,"问清楚?你觉得那个狡诈的孩子会跟你说实话?"
"她怎么解释我根本不在乎。沈伊不断被人欺骗我心里也不痛快,觉得欺骗她的人都该死,但你我何尝不是?我只想让她好起来,别的什么都不想掺合,你们协会的恩怨也和她无关。"
林绮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他。
"李桥松,你被柳真骗了!这个孩子非常狡猾,能让英灵强行结晶,能驱使星球级别的魔力走向,能肆意篡改人的记忆,让一个帝皇听从一个孩子的意念,这是多么大的心理干涉能力?这种扭曲的力场能对世界造成多大伤害你想过没有?所有检测机器都无法识别她的魔力频段,谁的命令都不听,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如果血皇后真的是她,光武女皇暴走也是迟早的事情。这么强大能力连她父亲都没有。"
"她父亲?"桥松没料到林绮会研究过柳真的父亲。
"协会的资料很少,委员会也是,不过她父亲的评级只是A,而且五年前就失踪了。"
桥松不相信,觉得林绮看到的不是真相。但此刻真相到底是什么并不重要。
"你明白你在助纣为虐吗?"林绮质问他。
桥松惨然一笑,理智上也觉得陪一个孩子乱来简直荒唐透顶。柳真甚至什么都没和他说。
但这只是一家之言,光武女皇和他简单交流过,并没有感觉到神智被主人控制的迹象,主仆两人分居两地,更像是一种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