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光大师闻言,立即冷冷一笑:“江相派做局,二十多年前,老衲便有所耳闻了,如今怎么敢做不敢当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智光大师这一番话,带着浓浓的嘲讽和不屑。
秦祥林听了,依旧只是淡淡喝了一口茶,依旧是背对着智光大师,一动不动。
如今的秦祥林贵为江相派南堂口的祖爷,身份已不是一般人,其个人涵养功夫也不是常人说能比。智光大师区区一番话,还能够激得秦祥林方寸大乱。
“呵呵……”秦祥林很平和的笑着,“大师见多识广,令人佩服,只是,这一次,您确实是认错人了!”
秦祥林回答得彬彬有礼,一口一个大师,语气对智光大师很是尊重。
“哼哼!江相派看来成缩头乌龟了,不过……你们本来也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门派!”智光大师冷喝道。
躲在暗处孙宁听得这番话,心中勃然大怒,暗骂了一句:“老秃驴当真不识好歹,他妈的,只要的秦爷一声令下,老纸现在就带人烧了你的狗日灵光寺,看你还敢不敢再口出狂言?”
孙宁骂完了智光老和尚,心中对秦祥林也有几分不满,暗暗说道:“秦爷也是,一个老和尚而已,怕它作甚?竟然还任由他羞辱咱们江相派?”
“智光大师,您真是认错了人!”秦祥林依旧彬彬有礼。
孙宁不知道的是,秦祥林显得如此客气,那是有原因的,此刻,王青梅带着保镖就宰外面。
屋子是老式的房屋,并不隔音。外面说的话,里面听得清清楚楚,里面说的话,外面同样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这个时候,外面都很安静,王青梅正在听里面的对话。
智光大师越是气急败坏,秦祥林就越发要气定神闲。修为的高低就体现在了对人说话的语气上。
这也是,秦祥林能做江相派的祖爷,而孙宁却只是一个君字辈的门内兄弟而已的原因。
而秦祥林的判断也是正确的,此刻,在屋子外面,王青梅确实在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智光大师不管是不是大师,王青梅都将他当成了大师,当成了朋友,当成了尊敬的人。就算是智光大师不是大师,王青梅也不允许别人伤害他。
是以,在智光大师踏入秦祥林所在的黑屋子中的时候,王青梅在心中便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情况如何,如果智光大师遇到不测,王青梅绝不会袖手旁观。
智光大师进去之后,里面很安静,只有两个人平静的对话,这让王青梅很放心。在听智光大师和秦先生两人的对话,更让王青梅诧异。
按理说,智光大师德高望重,慈悲为怀,说话理应客气。而秦先生在此地免费算命,却被智光大师欺负到门上来,说话应该暴躁。
但,事实却是恰好相反。大师有些气急败坏的感觉,先生却是气定神闲。
“小子,江相派分东西南北四大堂口,是与不是?四大堂口都有各自的地界,是与不是?一旦划分了地界,每个堂口都只能在属于自己堂口的地界行骗,是与不是?”智光大师怒声说道。语气带着愤怒。
出家人早已经不问世事,但对于江相派这种要么打着佛教名号,要么打着道教名号,借用众生对神佛的信仰诈骗的门派是深恶痛绝,想要除之而后快。
是以,智光大师活了六十多岁,修行了五十多年依旧不能淡定。
秦祥林听了心中依旧吃惊,暗道:“老和尚对江相派的了解,还真是不少!只可惜,仅此而已!”
沉思之间,秦祥林突然一巴掌拍在了实木茶几之上,怒声喝道:“大师,请您自重,我道家之人,一直敬你佛家修行之人,而你佛家高僧,对我道家之人却是一口一个骗子,这是何道理?自古以来,佛道本是一家?难道这个道理,智光大师却不知道?”
智光大师见得秦祥林突然反击,心中也是吃了一惊。听得秦祥林口口声声自称是道家修行之人,只觉得越发可笑,冷声说道:“就凭你也配,自称道家之人?你说这话对得起你们的三清老祖吗?”
“智光大师,我记得佛祖说过,众生平等,此刻,你却说我,不配称呼道家之人,你说这话又对得起你的佛吗?”
秦祥林怒声反击道。
站在外面的王青梅听得里面智光大师和秦先生争吵了起来,心中立即焦急了起来,尽管此刻的王青梅是完全赞同秦祥林的观点,但还是对身边保镖小声吩咐道:“如果,里面动起手来,你们要保智光大师周全!”
“好的,陈太!”身边的六个保镖齐声回答道,目光皆是齐刷刷的看向了站在门口的大树。
情况是很明确的,如果冲进去保护智光大师周全,那么门口的大树会是个大麻烦。
之前,大树和大同和尚的交手,六个保镖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以大树的伸手,六个保镖作为练家子也是自叹不如,不只是一星半点的不如,而是远远不如。
唯一的仰仗是,六个保镖身上都带着武器,这点是他们有把握的地方。
大树虽然强,但不是钢铁之躯。
黑暗的房屋子中,智光大师被气得面色惨白,青一片红一片的,半响说不出来。
许久之后,智光大师才指着秦祥林吼道:“你这混账,巧舌如簧,颠倒黑白,老衲绝不饶你!”
智光大师说话之间就要上前动手,却听得秦祥林冷冷喝道:“智光大师,看在你德高望重的份上,我是不会与你动手的!你走吧!”
“我呸!你这小子,还敢口出狂言!”智光大师怒吼道,上前就要动手,然后,黑暗之中,突然悄无声息的走出来了七个人,七个人每个人手中都带着明晃晃的刀。
智光大师一愣,没有没想到秦祥林在黑暗中还埋伏了人,这要是冲上去,势必要被乱刀砍死。
“哈哈……”智光大师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笑罢指着秦祥林大骂道:“你这小子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道家之人,结果还不是仗着人多势众,可以吓人?这下你不是自己承认自己是江相派了吗?”
秦祥林还是背对着智光大师,发出了淡淡的笑,反问道:“智光大师,道家的奇门遁甲,想必你是听说过的?我这道术如何?又哪里是仗着人多了?”说完,秦祥林补充了一句:“智光大师,我如果要欺负你,你只怕连门都进不来!”
秦祥林所指的是大树。大同和尚败了,无人是大树的敌手,秦祥林不发话,智光大师却是连门都进不来。
这一点是事实。
智光大师看着秦祥林身边站着的人,指着秦祥林背影怒骂了一句:“老衲活了六十余年,从未见过如你这般无耻之人!”
说完智光大师转身离开,愤怒的打开了门,从后面推了大树一把,走了出来。
大树见状,折身走了进去。
“王施主,咱们走吧,这个秦先生绝对是个骗子,老衲以性命担保!”智光大师怒声对着王青梅说道。
王青梅听了却是一阵犹豫,看向了那间黑屋子,不知道该走该留。
这个时候,大树又从里面中了出来,走到王青梅的身边,伸手递给王青梅一个红布袋子,然后说道:
“秦先生说,智光大师不算是坏人,请你将这个东西转交给智光大师,可保他平安离开!”
王青梅闻言,立即接过了红布袋子,一脸惊疑的看着智光大师。
智光大师闻言,怒骂道:“装神弄鬼这一套唬得住别人,唬不住老衲,什么东西拿来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