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灯的瞬间,邵兴邦看见秦祥林就站在他的面前。
一个活生生的人,满脸凶光,像是一个要吃人的魔鬼。
邵兴邦吓得一声惨叫,栽倒在床头,昏死过去。
守在门口的两个保镖听见邵兴邦的吼叫声,立即警觉起来,用手敲打着门,大声喊道:“邵先生,邵先生,您没事吧?”
里面没有了邵兴邦的回应,两个保镖焦急的去拧门把手。
扭不动!因为邵兴邦将门反锁了。
两个保镖也没有邵兴邦卧室门的钥匙。
“咚咚咚……”保镖使劲砸门,大声喊叫着:“邵先生,邵先生……”
喊叫声惊动了楼下佛堂之中的正光大师和小和尚大明。
师徒两个一前一后冲了上来。
“怎么回事儿?”正光大师急问道。
“我听见邵先生在里面发出了惨叫声!”保镖回答道。另外一个保镖说道:“门被反锁了,我们打不开!”
正光大师听了很果断的说道:“那就将门砸开!”
两个保镖对望了一眼,一个保镖跑了楼拿了一把斧头上来。
这是邵兴邦的私人豪宅,所有的一切都是非常讲究的。
门和锁都是特制的,安全系数非常高。
保镖使劲砸了三斧头竟然打不开。
正光大师急了,对着保镖大声说道:“不顾一切的砸开,救邵先生要紧!”
保镖听了挥动着斧头拼尽全力劈了上去。又是四五斧头之后,一道木门就被彻底劈开了。然后,一个保镖踢开门,冲了进去,就看见邵兴邦昏睡在床上。
正光大师立即冲上去,一把抓住邵兴邦的胳膊,感觉还有脉搏,然后试了试鼻息也是没有问题。
人没有事,只是之前蹭破皮的地方鲜血透出了纱布。还有一件很恶心的事:邵兴邦大小便失禁了。
正光大师当机立断对着身边的保镖说道:“请邵先生可以信任的医生进来!”
邵兴邦在正光大师掐人中的过程中醒了过来。
他醒来的同时,立即大声喊道:“秦祥林呢?秦祥林在哪里?”
在场的人先是一愣,随后大惊,两个保镖立即警觉的看着四周。
“秦祥林进来了?”大家心中都是一阵疑惑。但很快两个保镖就可以确定,秦祥林没有进来。
除非,秦祥林是蚊子或者苍蝇,那样才有可能进来。
“邵先生,秦祥林进不来的!”一个保镖说道。
“他进来了,他进来了,刚刚就站在我的面前!”邵兴邦大声说道,语气惊慌,绝不像是撒谎。
两个保镖面面相觑,心中惊愕无比。
邵兴邦是出现在幻觉了。高铁集团的董事邵兴邦,在广南能够排的上号的人,竟然被一个叫秦祥林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吓出幻觉了,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邵兴邦的幻觉不是被吓出来的,而是被秦祥林一点一点给算出来的。
邵兴邦一把抓住了正光大师,满脸惊恐的说道:“正光大师,我是真的看见了,他就在我的面前!”
正光大师闻言,心中顿时吃了一惊,暗道:“莫非,秦祥林已经练成了传说中的移形换影之术?”
这是传说中的奇术,后来证实是不可能做到的。难道今天真的有人可以做到?
正光大师还是相信邵兴邦是出现在了幻觉。
“邵先生没事的,有我在就不会有事!”正光大师说道。然后有专门的人带着邵兴邦进了卫生间做了一番清洗之后,带着邵兴邦来到了楼下的佛堂之中。
移动的高台已经离开,秦祥林专注的看着时间,这个时候要等人进去。
根据邵兴邦住处的俯视图,秦祥林已经布置好了奇门遁甲在门口,但如果没有人进去,那么一切都是功败垂成。
根据秦祥林的推算,邵兴邦在闻到白香的同时会有两个反应,第一个是伤口恶化,流血。第二个就是幻觉。
时辰,方位,都是正确的。这属于天时,地利。最难的是人和。
人和是人为因素,让朋友帮忙是一件简单的事,但如果让敌人帮忙那就需要非常高明的手段了。
邵兴邦的幻觉,一般来自于秦祥林,另外一般来自于正光大师。
一个气定神闲的人不容易出现幻觉,而一个心神不安的人,在天时地利之下,吸入白香,那就一定会出现幻觉。
但,整场设计之中,无论是伤口恶化还有邵兴邦的幻觉,这都只是铺垫。
为屋外的奇门遁甲做铺垫,这需要有人将奇门遁甲的煞气给带进去。
秦祥林算准了一切,但是否有人回来,这一点是算不准的,这是一个不确定因素。
这个人必须要踩中地上所布置的奇门遁甲,然后要走入院子,而且必须要接触到邵兴邦。
秦祥林坐在车中抽烟,看着黑夜中的路灯,听着偶尔经过车辆的呼啸声,然后一支香烟就这样抽完了。
秦祥林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三十八分了,距离天时还剩下二十二分钟。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秦祥林能够算准邵兴邦的一切,但不能算准天意。
门前奇门遁甲,刀山火海。需要一个人来引路。
秦祥林抽完了第二支烟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两点四十三分钟,剩下的时间是十七分钟。
东叔坐在一旁很安静的看着黑夜,沉默得像是一尊雕像。
东叔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所以,也看不懂秦祥林到底在作什么。
在东叔的眼中,秦祥林大费周折不过是在邵兴邦家门前画了一些图案,然后烧了很多的香。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实质的进展。
东叔不知道这些有什么用,也不知道秦祥林为什么要这么做。
现在一切都好像结束了,秦祥林一言不发,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但,东叔不能够当成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这一次,东叔是动用了二十多个兄弟出力,连救火车都搞来了,这件事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结束啊!
“东叔,再过十七分钟,如果没有人来,大家可以撤了!”
就在这个时候,秦祥林开口说话了,这无疑是在东叔的质疑上加了一把力。
但是,秦祥林是祖爷的朋友,东叔现在所坐的一切的都是听祖爷的吩咐。
所以,就算是一无所获,跟东叔也没有一点关系。但是,秦祥林整个人的形象从此在东叔的心中大打折扣。
以后,秦祥林的事若在需要东叔帮忙,东叔便不会如现在这个尽心尽力了。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江湖上,尊重一个人,是对一个人实力的肯定。
但,东叔哪里知道,秦祥林不动声色已经已经吓得高铁集团执牛耳者邵兴邦大小便失禁了。
单轮这一点,在广南,就是十个东叔,或者整个江相派南堂口的实力都无法做到。
只不过,这一切东叔都不知道,也不会知道的。
在佛堂之中,邵兴邦捂着受伤的手,觉得越来越痛。
“正光大师,我手上的伤好像在恶化,痛得越来越厉害了!”邵兴邦对着正光大师说道。
“邵先生,不必着急,我已经让您的手下通知您最信得过的医生赶来了!”正光大师是和尚不是医生,不会疗伤。
“正光大师……”邵兴邦有些惶恐的看着四周,问道:“秦祥林还会来吗?”
正光大师略微沉思,指了指金佛前的一炷香,对着邵兴邦说道:“香烧尽,今晚就相安无事了!”
邵兴邦看着那一只香,还剩下两厘米左右高度,它就燃烧殆尽了。
香炉的旁边放着一叠厚厚的黄纸,在黄纸上面押着一把尺子,佛前青铜灯的灯光将那一叠纸映照得仿佛是一座山。
邵兴邦专心致志的看着那一根香,希望香可以立即燃烧结束。
然而,邵兴邦越是看着那一炷香,香似乎就越发燃烧得慢。
秦祥林看着时间,凌晨两点五十一分,最后九分钟,似乎不会有人来了。
秦祥林又点燃了一支烟,然后缓缓的抽着。
秦祥林想,抽完这支烟,如果没有人来,那就走。
大晚上的,兄弟都在这里熬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香烟一点一点的燃烧着,很快就烧完了。
秦祥林看了一下时间,刚刚过了两分钟。
一直香烟燃烧得如此之快,这让秦祥林很意外。
秦祥林扔掉烟头,测过脑袋看着东叔,正准备让东叔下令收工。
但在这个时候,远远的开了一辆车,车灯很刺眼。
突然,秦祥林有一种预感。
车里面的人就是秦祥林要等的人,这个人带着秦祥林布置好的奇门遁甲走进邵兴邦的院子。
这是一种预感,一种毫无根据的预感。
但,往往就是这种预感会非常的灵验。
于是,这一次也不例外。
汽车从秦祥林的车前经过,然后稳稳的停在了邵兴邦住在外面的路口。
东叔的人已经在路上做了手脚,开了一个井盖,车开不过去了。
于是,车停下走下了两个人。
秦祥林看见了两个人,心有一紧,暗暗说道:“单数,不要双数,单数,不要双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