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只黑白相间的企鹅，密密麻麻围在戈登警长的家门口，憨厚笨拙地扭动着胖胖的身体，路过的行人好奇地停下了脚步，站在小路的另一头。

鹿艺躲在房屋顶上，只露出半个脑袋，他看着这些企鹅非常疑惑。不知道它们是来弄死戈登警长的，还是企鹅人让它们过来守着的。

但是企鹅能杀人还是离谱了一些，要知道企鹅几乎没什么攻击手段，动作还很笨拙缓慢。一个有手有脚的强健男子，在自己家被企鹅搞死，实在说不过去。

所以，就只能是第二点了，企鹅人提前预料到了蝙蝠侠的行动，或者意识到戈登警长是他权力的突破口之一。于是，就派来了他的得利战将。

不起眼又不可能背叛的企鹅们！

不过，企鹅人算漏了一点。

鹿艺冷笑一声，化成一道黑影消失在原地。

黑夜再加上大雪的影响，黑影在房屋周围窜动越发难以察觉。

有眼尖的人在大雪间突然看到窗户动了，可是正当他满心疑惑地去问身旁同伴时，那扇窗户已经恢复原位，刚才发生的似乎只是他的错觉。

屋子里没有灯光也没有人，唯有一双红色的眼睛散发着微光，安静的屋内隐隐透露着不同寻常。

鹿艺拍拍身上的雪，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窗外的那些人，陆陆续续已经有人走了，对于他们而言，这只是忙碌生活的消遣。

企鹅的叽叽叫声震得脚底地板颤动，鹿艺感受到了这股震动，心知事情不对劲。不过，他还是先探查了屋子里的情况。

这种小屋子，写轮眼几乎一瞬间就看透了，平整的双人床，紧闭的衣柜，窗边摆着一个小小的书桌，上面摆满了罪犯的资料，椅子是外斜的状态，像是主人前不久还坐在这里。

没有危险，也没有决定性的线索。

鹿艺缓步向前走去，耳朵随之竖起，对视觉的分析经验，同样加持在听觉上，他正在试图从叽叽企鹅的叫声中，听出一些不同的声音。比如轻微的人声，或者人活动的声音。

但，没有，他很确定。

是躲起来了吗？应该要反抗的吧？

鹿艺心中的疑惑更大了，这里又不是那艘大游轮，企鹅的数量肯定不会那么变态，不可能达到把人淹没的程度。

而且戈登警长肯定还配备着手枪，家里还有切肉的刀，没道理成现在这种情况啊。

鹿艺轻轻走到门后，先是稍微听一下，然后便扭动把手，打开一条封，探头向外看。

外面是餐厅以及向下一层的楼梯，地上趴着几只零零散散的企鹅，它们察觉到鹿艺，纷纷叽叽叫着扭头去看，却正好对上了开启的写轮眼。

写轮眼--笼鸟术。

胖墩墩的身体一个个便瘫在了地板上，眼睛滴溜溜乱转，却无法做出任何动作，喉咙也没有无法发出声音。

"来来，让我看看你们这些小家伙是怎么回事。"

"怎么敢直直闯入人类的家？"鹿艺哼哼唧唧地说着，伸手一把提起了躺在地上的企鹅，入手湿湿滑滑，触感非常坚韧。

"咦？"

鹿艺只是一眼便看出了异味，这只企鹅竟然长出了鳞片？

顺手摸的时候光滑无比，但是逆着摸的时候，就非常的粗糙，甚至有点硌手。

企鹅人将他的企鹅宠物们强化了！！

不过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他知道企鹅是一种鸟类，但是竟然长出了细密的鳞片？

难不成是因为氪星科技？

如果真是这样，那还能说通一些。

鹿艺专门在厨房拿了一把刀，将企鹅放在案板上试了试刀，一刀砍下去，刃都砍卷了，企鹅翅膀才被砍出了一个伤口。

这下糟了......

戈登警长一家还真有可能被企鹅搞死。

鹿艺神情一肃，抛下了企鹅就匆匆向下走去。戈登警长一死，他还真的想不到有谁可以接手这些资料，整个上流社会现在都是以企鹅人为首的。

幸好刚刚进化出了笼鸟术，否则要清理这些企鹅还真的挺棘手，而且他还不能去企鹅多的地方，笼鸟术最多只能同时禁锢十五只左右，再多就不行了。

禁锢越多，对他的精神压力就越大。

鹿艺小心游走在屋子内，一间房一间房去寻找房间的主人，可是他搜遍了整个房子，就连柜子里面都找了，愣是没有看到戈登警长，连死尸也没有看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既然没有人，企鹅为什么还在这里？

好玩？

鹿艺百思不得其解，他在原地愣愣想了好一会，脚底的震动感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心底顿时一激灵，他此刻就站在一楼，为什么脚底还震？

难道说下方正在发生着某种不为人知的事情？

想到此，他赶紧着重在一层搜寻了一下，最终才在卫生间发现了一些裂痕。

他第一次都没有注意到！

鹿艺尝试去拽洗浴池，结果整块地板都被他拉起来了，下方出现了一个方形缺口。

鹿艺看着通往下水道的缺口，犹豫了一下，最后一咬牙还是钻了下去，下方的空间非常狭窄，而且还很湿滑，叽叽的叫声回荡其中，震得耳朵嗡嗡响。

空间内没有一丝光，不过鹿艺的写轮眼可以无视黑暗。当他放眼望去顿时，头皮一阵发麻，下面几乎全是企鹅，一只只挤来挤去，像是要把墙给挤踏。

幸运的是，这也为鹿艺提供了方便，他不奢求控制所有的企鹅，而是把笼鸟术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只要能让自己探索前进就好。

趴在污水中，顺着企鹅向前爬了一段距离，鹿艺终于看到了一个口子，那是连着下水道正管的通道。

他顺着通道向下，周围终于宽敞了起来，两边是高一点的台子，中间蓄着水，企鹅们在水中游来游去，不亦乐乎。

就在这时，一道人声突然从前方闷闷地传来。

"说！！隐藏在蝙蝠侠身后的是谁？"

鹿艺一听，心中庆幸戈登警长还没有死，于是赶紧蹑手蹑脚向声音来源地靠近，处理周围企鹅的方式还是那一套，挺有效果的。个别发出警告声的企鹅，也都被其他正常的企鹅声音淹没了。

随着脚步的前进，一个宽阔的空间出现在鹿艺眼前，空间平台内摆着桌子和椅子，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实验玻璃罐，里面浮着意义不明的肉块。

鹿艺把脑袋探了出去，他看到了戈登警长那恐惧的神情，还有在他一旁的家人，对方一瞥眼看到了他，有些小激动，但强忍住了。

因为.....

他对面正坐着一个小山般的怪物，那高高隆起的背部竟然插满了莹绿色的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