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将军说罢,双手举起面前的酒爵,向着两侧的将士拱了拱手,然后仰头一饮而尽。的确是豪气干云,一派大将风度。众人纷纷举起酒爵回敬。
一边小口啜着美酒,秦晓篆一边留意观察着营中众将的举动。初来乍到,除了羸炀师兄,自己人地两疏,她需要格外小心谨慎。
就在众人觥筹交错之间,秦晓篆心下很快释然。看来羸炀师兄不愧是军营之中的“老将”,他不但与蒙恬将军,就是与营中其他众将亦是非常熟稔,不分彼此。几圈酒喝下来,大帐中气氛活跃,大家说说笑笑,开怀畅饮。
这一场欢迎宴会从申时开始,到酉时之初方才结束。众将虽然没有酩酊大醉,但是大多人面色绯红,皆有酒意。遵照蒙恬将军命令,众将官各自回归营房休息,明日朝食以后,请羸炀与篆前往大帐议事。
羸炀与秦晓篆下榻的营房离着蒙恬将军大帐不远,两名兵卒搀扶着羸炀来到营帐之中,服侍将军更衣,准备好洗漱和茶水之后,兵卒方退到帐外执戟站岗。
看羸炀师兄并没有喝醉,秦晓篆于是告辞回到了相邻的营房之中安歇。
一夜无话,翌日用过朝食,二人前往三军大营。
看到羸炀与篆走进大帐,营帐中的十几名高级将领起身并拱手施礼,羸炀与秦晓篆一一还礼,蒙恬将军以目示意二人就坐。
蒙恬将军开门见山说道:“诸位将士,今日这次会议,属于高级军事机密,大家务必守口如瓶。现在重点研究如何对匈奴反击作战。下面,请蚩虎将军介绍一下匈奴大军驻防情况。”
蒙恬将军说罢,就见羸炀对面站起一人,身材高大,靛脸朱眉,满头红发,仪表不俗,大大异于常人。
蚩虎将军将一幅丝绸装形似现代地图模样的东西展开挂在墙上,手中拿起一根木棍,逐个指点着介绍起匈奴军队驻防情况来。
看到此处,秦晓篆心里大为惊讶,看来古代大秦人并不落后于现代人多少。他们已经懂得如何绘制作战地图的道理。虽然不如现代地图绘制的精准,但是上面的河流、山川和道路、布防地点等清晰可辨。
原来古代人虽然没有精确的测绘工具,但是却有许多熟悉妙笔丹青之人,无论是郡县还是军营之中,都有此类高手的身影。他们与军营中的侦察兵联合,通过现场查勘和口述等方式,将各处地形地貌绘制的比较完整,为大军作战提供了重要参考。郡县之中的画影图形、海捕文书上的罪犯相貌,与真人几无二致。
蚩虎将军详细介绍了匈奴军队驻防、兵力、粮草补给等情况,秦晓篆心中更是吃惊。看来蒙恬将军作战准备工作非常充分,敌方信息掌握的如此准确,怪不得一战成名,号称“常胜将军”了。
这时候,秦晓篆对面又站起一人,听蒙恬将军介绍此人叫郇懋。就听郇懋条理清晰的介绍了大秦军在此驻扎的兵力、粮草等情况。
蒙恬将军笑着问羸炀:“羸炀将军,汝虽初来,但是跟随本帅多年,深知匈奴人作战秉性,有什么想法,尽可以讲来听听?”
“喏,将军。羸炀初来,对于军中情况尚不甚熟悉。但是末将愿意誓死追随将军,将匈奴人赶出边境,还吾大秦百姓安居乐业。”
饮了杯茶水,羸炀接着道:“将军,对于作战一事,刚才蚩虎将军与郇懋将军介绍的已然非常详细。如何反击,末将愿听从将军号令。您让吾讲一讲,吾没有什么高招妙计。只是这匈奴大军,素日里来无影去无踪,大多烧杀抢掠一阵,唿哨一声而去。如今蚩虎将军已经侦查出匈奴大军主力所在地长城以北东山坳。吾的想法,擒贼先擒王,能否集合大军主力,出动奇兵,几路夹击,闪电般摧毁匈奴主营,断其指挥中枢,匈奴大兵必然混乱,届时再全线反击,可一举获胜。不知诸位将军意下如何?”
羸炀讲完,就听得蒙恬将军带头鼓掌称善,笑着道:“羸炀将军此言,与本帅想法不谋而合。吾也正有此意,诸位以为如何?”说罢,目视几位将军征求意见,众将听罢,无不称赞佩服。
众人再次详细商定了对敌作战的具体细节,以及后勤保障等相关准备事宜。
蒙恬将军又道:“诸位将军,此战关乎大秦边塞安危,宜兵贵神速,一击必中,只许胜不许败,否则必定军法从事。三日后大军集结,兵分三路,蚩虎将军率军二万从西侧进军,羸炀将军率军二万从南侧进军,本帅亲率大队从东侧进攻。郇懋将军与篆二人率领后勤队接应三处大军,负责伤员救治、兵员战时补给、粮草供给等事项。三日后的夜半子时,大军在东山坳前二十里地集结完毕,凌晨寅时发起总攻,奇袭匈奴主力巢穴,务求一战告捷。”
听了蒙恬将军安排,众将心下肃然,摩拳擦掌,皆喏喏连声称是。
众将各自回营安排部署不提,这边秦晓篆先跟随羸炀回到下榻营房。
屏退左右,秦晓篆有些着急的对羸炀道:“师兄,这次蒙恬将军安排我协助郇懋将军负责后勤补给,您看如何是好?”
“好啊,晓篆,这正是汝建功立业之机。昨日汝前去交接钱粮之时,吾已与蒙恬将军说明,汝身怀师傅传授的功法绝技,更有幽玄协助,况且还有灵茶和仙果等诸多宝贝,可谓如虎添翼。这几日汝要精心准备,就像咱们在秦陵监造兵马俑之际,汝为劳工兄弟熬制健身汤药一样,汝要开动脑筋,研制一种集合灵力与内力于一体的汤药,派发给即将作战的三军将士,势必提高战斗力,减少战时伤亡。如果真能这样,汝就立下大功一件。”
羸炀师兄的一番话大大启发了秦晓篆。对啊,虽然自己对战斗情况不熟悉,但是自己有功力在身,的确没什么可怕。师兄说的熬制汤药一事,可谓金玉良言,这个对于自己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