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笙感受到她视线一直看着他，开口调侃道：“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又帅了？”

“嗯。”林鹿随口应了声，秦九笙那张脸帅的人神共愤，无可挑剔。

听见她这么配合，秦九笙意外的挑了挑眉：“今天怎么这么配合。”

“不好吗？”林鹿反问。

秦九爷凑到她耳边，舌尖轻轻舔舐她耳垂。

林鹿大脑顿时一片空白，瞳孔猛然放大，一手拍在秦九笙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秦九笙早知察觉到她的动作，他还是生生接了那一巴掌，因为心甘情愿。

他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了林鹿，要是放在之前，那人早就死无葬身之地。

“宝贝，商量个事，下次别打脸，要打咱换个地方打。”秦九笙视线往下滑，落在腰部以下的位置上，笑的一脸暧昧。

在林鹿面前，他已经彻底不要脸。

秦九爷三十年前不知女人为何物，三十年后不知道脸为何物。

林鹿：……

秦九笙落在她精细腰肢上，肌肤白皙柔嫩，偏偏她坐着还没有一丝赘肉，完美的马甲线。

他视线幽深如同头饿狼，散发着幽幽绿光。

林鹿耳尖染上一层红晕，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脸色阴沉：“你抗揍吗？”

“我看自己媳妇天经地义，再说你穿成这样不就是给我看，不然你还想给谁看？”秦九笙脸色暗了下来，不是给他看，想给谁看？

“我去看看可可。”

林鹿挣脱他的大掌，心中那股异样消失，心跳也猛然加速。

“你走之前不应该给我点奖励？我大老远舍弃温暖的被窝，你就这么狠心对我？”秦九笙委屈道，像是林鹿对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样。

“你想要什么奖励？”林鹿皱了皱眉。

秦九笙将他那张俊脸伸到她面前，示意要奖励。

林鹿眉头皱的更加紧了，一手拍在秦九笙脸上，她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贱的要求，秦九笙是想两边脸颊对称是吧，行，她满足他。

秦九笙：……

整个人瞬间懵逼，他怎么又被打了。

林鹿等到身上的烟味散尽，才起身往医院走去。

可怜的秦九爷就这么无辜被抛弃了。

洛可可早已醒了过来，已经脱离生病危险并无大碍。

她睁着圆润的大眼睛，看着病房里只有林鹿一人，嗓音虚弱无力：“阿鹿，谢谢你。”

“别说话，好好休息。”林鹿替她盖好被角，轻柔说道，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嗓音可以如此温柔。

“嗯，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明天你还要上课。”洛可可明亮的眸子瞬间暗了下来，她出事，洛家都没有一个人来看望她，虽然她早已习惯，内心还是隐隐的刺痛。

“你睡吧，我守着你。”林鹿不确定那人是否还会再派人来，她亲自守着比较好。

-

翌日清晨，林鹿确认洛可可没有大概后，才拿起一旁的背包往红岭走去。

洛可可受伤的消息都传到班级上，不少同学稀稀疏疏交头讨论，看见林鹿来了，偷偷看了她一眼，都瞧瞧闭上了嘴。

有些话还是精确落入她耳中。

“肖恩是我爸的下属，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哟，听说林鹿将洛可可送进医院时，满身的血，可吓人了。”

“听说昨晚洛可可受伤了，她怎么会被人打？”

“我也听说唐家人去了警察局保唐悦，但是警察局那边不放人。”

“我去，这么刺激。”

....

林鹿将书包放在桌子里，抬眸环视了四周一圈，姜柏位置上空荡荡，没有人，她起身往傅畅安位置上走去：“姜柏，今天没来吗？”

视线变得黑暗起来，傅畅安被笼罩在一片阴影中，他听见声音抬眸：“姜柏，说他等会来，他家好像有事。”

傅畅安虽然略有些疑惑，自从姜柏与林鹿关系熟络之后，他就很少请假，傅畅安也没有细问，姜柏经常逃课，他早已习以为常。

林鹿点点头，拿出手机给姜柏打了电话，那边一直传来滴滴声，始终不见人接听。

她眼眸微眯，掐断了电话。

心中略有些不安。

“出什么事了吗？”傅畅安见林鹿脸色不太好，小心问道。

“没事。”林鹿压下心中异样，刚想把手机放回口袋，就见漆黑的屏幕亮起，上面显示一串陌生的号码。

她按通接听键，里面传来一抹低沉的男声：“是不是在找姜柏？”

“你是谁？”林鹿冷静问。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认识你。”那人嗓音轻快愉悦，暗示他此刻心情很好。

“姜柏在你手上？”经过这几天发生的事，林鹿也已经猜到了。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那人轻笑一声，嗓音散发着阴森诡异的气息。

“你的目的是什么？”林鹿阴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

“说出来就没意思了，我期待你的表现。”

那边率先挂断了电话，只留下滴滴的余音。

林鹿停顿了三秒，拿起背包，快步往外面走去，她按下秦九笙的手机号。

过了许久那边才接通。

“喂，谁....”那边传来一抹暴戾的嗓音，秦九爷有很严重的起床气，他是被电话声声吵醒，他看眼来电显示，就直接接了起来。

“我想见下唐悦。”她想从唐悦身上找点线索，现在目前也只有唐悦还能有点用。

听见她的声音，秦九笙满身的戾气瞬间消失，正经道：“好。”

秦九笙几乎与林鹿第一时间到了警察局，他高大的身体站在门外，专门在等她。

她看见秦九笙时微微愣了愣：“你怎么来了？”

她听出来秦九笙是刚刚睡醒，这也才二十几分钟的功夫，从秦家来警察局时间并不短。

“顺道过来看看。”秦九笙没有告诉她，是听见她嗓音中那抹若乎其微的担忧，他便想过来瞧瞧。

肖恩看见来人是秦九笙，也不敢拦着，只能点头哈腰：“九爷，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听说唐悦在警察局，想见见她。”秦九笙淡淡道。

“好好好，九爷您这边请。”肖恩也是会察言观色的人精，连忙给秦九笙带路。

还未下正式判决书，唐悦被关押在最尽头的房间里。

肖恩推开门：“九爷到了，您先聊，有什么事您就叫我，我就在门外等着。”

说完，肖恩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唐悦看着秦九笙，心中倏然莫名的起了一股惧意，他那身骇人气息让她心生胆怯。

“那人可有联系你？”林鹿从秦九笙身后出来，问着唐悦。

唐悦平复心中惧怕：“没有，没有，自从那天后他就再也没有联系我了，林鹿，我已经听话自首了，你放过我吧。”

她以为林鹿来是找她麻烦。

“你再想想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我不为难你。”林鹿表面风轻云淡，内心实则已经惊涛骇浪。

唐悦陷入了沉思中，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有天给我打电话时，他用了变声器，我好像听见旁边有人叫什么年之类的，我不知道对你有用没？”

林鹿瞳孔猛然放大，姜年…，她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姜柏是他的亲生儿子，姜年不会这样对他。

她将这一系列的事联系起来，顿时一下明白这一切怎么回事。

“怎么了，有线索了？”秦九笙轻声问道。

“嗯，我们走吧。”

肖恩笑着把他们从警察局送了出来后，林鹿坐在车上，拿出背包中的电脑，开机之后输入一串陌生的代码。

她指尖动作很快，键盘发出清脆的响声。

黑屏上精准显示一个红点，闪烁着光芒。

秦九笙百般无聊坐在她身边，见少女的专注力都被电脑吸引，他心中再不悦也没有打扰她。

他们刚离开不久，秦九笙就接到了肖恩的电话：“九爷...，唐悦死了。”

他眼眸一沉：“怎么回事？”

“您走了没两分钟，下属就推门进去送饭，就看见唐悦被人活活掐断了脖子，死的有点惨，墙壁上还有血淋淋的001三个数字。”肖恩头都大了，秦九爷刚走，随后就传来犯人死了的消息，偏偏唐家他也得罪不起，还是想想怎么搪塞唐家吧。

“我知道了。”

这么巧合，他们刚从警察局出来，唐悦就死了。

故意针对他和林鹿？

林鹿耳尖极其敏锐，她已经听见电话那头肖恩的声音传来。

“唐悦死了。”林鹿平静说道，纤长浓密的睫毛遮住她眼底的情绪，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

“嗯。”刚才在林鹿打开电脑的一瞬间，傅谦的消息也传了过来，所有的事情来龙去脉都一目了然。

“你送我到那里就行，我能自己解决。”林鹿视线落在窗外，心底五味陈良。

“我们一定要分得这么清？”秦九笙眉宇禁皱，夹杂着不悦之色。

“我不想你牵扯进来，你再给我点时间。”首先是洛可可，后面是姜柏，她不知道接下来是谁。

等这件事结束，她就讲所有的事告诉秦九笙。

“好，我等你。”秦九笙启动了发动机，将她送往沈城郊区的一座荒废工厂。

林鹿平复一下心情，打开车门走下去。

合上车门时，身后传来秦九笙淡淡的嗓音：“没有下一次了。”

他只放任林鹿这一次。

林鹿走了进去，硕大的工厂早已荒废，空气中夹着淡淡的化学剂与霉味，到处都是肮脏的污水，她皱了皱眉，往里面走去。

她走进去第一眼就看见被绑在椅子上的姜柏，他嘴巴被胶带贴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看见林鹿，犹如看见了曙光般，激动的眼睛里都闪烁着泪花。

在林鹿刚踏进房间时，姜柏拼命地扭动身体。

“呜呜.......”

“来的这么快，001？”江盛南眼中闪过一抹赏识，他挺喜欢林鹿，但是他更钟爱第二人格，简直完美无瑕。

林鹿抬眸看着他，眼底淤青一片带着淡淡猩红。

这个代号已经很久没有人叫她了。

她神色一阵恍惚，记忆回到那年，耳边似乎依稀残留着医学教授叫着她代号。

001/001。

“你想干什么？”林鹿压低了嗓音，冰冷刺骨。

“你不会以为我费这么大力气，就是来跟你玩玩？林鹿你要是有林九矜半点厉害，我也不会这样费心费力了。”江盛南叹了叹口气，原本接受试验的是林鹿，后面谁知衍生的第二人格更让他感兴趣。

特别是她嗜血兴奋的样子，让他有些痴迷。

“你放过姜柏，他与此事无关。”林鹿嗓音平静，眸色如常。

“你总是这么心软，一个姜柏就引你上钩，若是林九矜的话她应该此刻早已大开杀戒，妇人之仁终究是成不了大事，而你林鹿就是输在了心软。”江盛南脸色尽是失望之色。

这个世界上最不缺乏的就是感情，不值一提。

“你这么做不怕他肆意报复？”

“成就大事者，难免会牺牲无辜。”江盛南毫不在意说道，牺牲一两个人又能算的了什么？

一旁的姜柏听见提起他，朝着那人望了一眼，眼底腥红一片，恨不得咬死他。

牺牲你他妈，你全家都该牺牲。

“所以你这种人注定孤独终老。”他的话对林鹿起不了任何作用，心如止水。

“哈哈哈，或许吧，人性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千万不要去挑战人性的底线，你在韶镇不就深有体会？曾经对你和颜悦色的人，就在那一瞬间变了脸。”江盛南饶有兴趣看着她，他想一点点击垮林鹿的内心。

林鹿对于他来说一点用都没有，他欣赏的是第二人格林九矜。

“你应该体会不到。”林鹿冷漠道，她内心早已麻木，丝毫不受影响。

曾经那些和颜悦色的人是与她有过交集的人，而后她遇见的都是对她好的人。

“那可是真可惜。”

话音刚落，就见一抹黑色的身影迅速一闪，快到模糊，她还未靠近江盛南，一股凌冽的风袭来，一手阻止了她。

林鹿回到原地，看着缓缓从江盛南身旁出现的脸。

她双瞳猛然瞪大，吃惊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