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最开始才会想到,以绑架林平之的方式,威胁林震南交出剑谱及配套的心法。
却没有想到,他那几位聪明的弟子们,都被一个狡诈小子给耍了,硬生生的跑了二十几公里,就为了去追一个炮灰泄愤。
余沧海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差点就赏了他们一人一记摧心掌吃。
后来他又想了一想,如果他将这帮蠢货打死,此行也就没人可用了,这才勉强暂时原谅他们。
青城派成与不成,就看他那个小儿子余人彦的了。
半响后,他反应了过来,这次应该他自己去的,这才急忙迈步向福威镖局赶去。
秦储提醒完了林震南,便去到偏院中叫来岳灵珊出去逛街了。
两人正在挑选布料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以及其委屈的语气说道:“师兄,师妹!我可算找到你们了!”
秦储猛然回头着眼一看,一名破衣褴衫,污渍斑斑的小乞丐,赫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阁下是何人,为何称呼我为师兄。”
那乞丐见秦储不认识自己,急的接连说出了三个名字:“师兄,我是老六,陆大有,六猴阿!”
秦储翻了翻那名乞丐的头发,这才认出了他这个师弟,当真是可怜无比阿,这头发上都是什么东西阿:“还真是师弟...你不是跟师傅去衡山了吗?”
说到这里,陆大有眼含热泪,哭着说道:“师兄你好好想想,你已经多久没给师傅写信了?我是被师傅派来寻你们的,路程刚过一半,就被那黑店给敲了,我回华山也不妥,只能硬着头皮一路乞讨过来了。”
秦储强忍着笑,为陆大有擦了擦眼泪,安慰道:“此间事都怪师兄,到时候我亲自去跟师傅解释,师弟你可还记得那黑店的位置?”
陆大有胡乱的在脸上摸了一把,哽噎的说道:“七侠镇的尚儒客栈!那个地方我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的。”
秦储暗暗纳罕,七侠镇的尚儒客栈不就是吕秀才开的吗,恐怕自己这次穿越的位面,又
是一个整合版的位面:“师弟放心,等我处理完此间事,便去为你报仇。”
陆大有拉着秦储的手,呼吸间变得急促,粗重的说道:“师兄!”
岳灵珊果断拨开了陆大有的手,委婉的说道:“师兄,我们还是先带六猴回去洗澡吧,要是让旁人见到六猴这幅模样,怕是要在背后戳我们华山派的脊梁骨了。”
秦储仔细打量了一番陆大有,莫要说旁人了,即使是他这个熟人也认不出来,这是华山派的六猴陆大有阿。
陆大有点了点头,诚恳的说道:“小师妹说得对,绝不能让旁人见到,我华山派的弟子是这幅模样。”
秦储拱了拱手,认真的说道:“师妹聪明!师弟高义!”
陆大有似乎没听出秦储话中的含义,有模有样的拱手回了一礼道:“师兄谬赞了。”
一句话便将岳灵珊逗得前仰后合,咯咯直笑,秦储也忍不住了,捧腹大笑了起来。
两人一笑,陆大有也跟着笑了起来,一行人就这样说说笑笑回到了偏院之中。
换洗过后的陆大有,再也没有了那副乞丐模样,换上了一身白衣后,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陆大有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慢声说道:“师兄,我去看看有没有华山的信件到来。”
秦储疑惑的问道:“师傅他,已经知道我们住在林府了?”
陆大有顿时急了,站起身来就要出门:“什么?我们住在林府?那不是暴露了吗!我得赶快告诉师傅!想想对策。”
秦储急忙拉住了陆大有,将此事的经过细细讲了一遍后,语重心长的说道:“师弟阿,下次遇见了事,千万要保持冷静思考一番,我怕时间久了,师兄我这心脏受不住阿。”
陆大有呆板的笑了笑:“还是师兄想的周到,我去给师傅写封信,将此事道明,省的师傅担心我们。”
秦储频频点头称是,才将陆大有送走,深深的一抚额头,他突然体会到了岳不群的艰难和困苦,随后躺下午睡了一会。
“秦贤侄,在否?”林震南的扣门声传来,吵醒了秦储。
秦储慢慢直起身来,轻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外面天色已见昏暗了。
“秦贤侄?秦贤侄在家吗?”林震南的声音再次传来,明显是知道自己在屋中的。
秦储用手一撑跳下床去,将门打开了,揉了揉眼睛:“见过林伯父,小侄刚刚在午睡。”
“哎,余沧海带人来找过我了,是关于剑谱的事情。”林震南压低了声音说道
秦储用余光飘向周围的房顶,轻笑了两声:“林伯父不必担心,这粮食我秦家三日内定能送到,先入屋吧,给您看杯茶喝。”
林震南也哈哈大笑了两声:“那就好,那就好,我这镖局阿,就是吃饭的嘴多。”说完便抬腿,迈入了屋中。
秦储拱了拱手,伏在林震南的耳旁,轻声说道:“不知林伯父答应了他没有?点头或是摇头,然后再随便扯一些家常理短的事情。”
林震南没有说话,默默的点了点头说道:“我听小儿说贤侄的剑法不错?师承何人阿?”
秦储笑着回应道:“小侄师承华山派,不知道令郎有没有拜入华山的意思?”随后便伏在林震南的耳旁,轻声说道:“那明日林伯父便将剑谱交予他吧,万万不能省去一个字,武功到了一流境界,是不是真的功法,一眼便能看出来。”
林震南点了点头,回道:“我倒是有意让他拜入华山,只是不知他肯不肯阿。”
秦储又说道:“不如明日我去问问令郎,如果他愿意的话,我便带他回华山拜师。”随后有轻声说道:“最好是将袈裟放在他面前,让他自己抄录,明日我会到场,林伯父不必担心。”
林震南默默的点了点头,两人又扯了半天家长里短的事情,林震南这才告辞离开。
秦储送林震南的时候,又用余光瞥了瞥四周的房顶,关门退回了屋中,心中想道:“这余沧海还真是小心谨慎,竟然还来偷听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