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师兄你在哪里阿?”岳灵珊娇滴滴带着疑惑的声音传来。
秦储这才扫了扫褶皱衣袍,走出山洞去,却不想外面已是黄昏了,自己入洞时就是黄昏,出洞时又是黄昏,莫非我在里面呆了一天?
岳灵珊凑近秦储,看了良久,好奇的说道:“师兄,你这眼睛怎么黑黑的阿,是不是没休息好阿,对了,最近天凉了,我给你带了件衣服。”说罢便将怀中抱着的衣物,推到了秦储手中。
秦储揉了揉岳灵珊的头,很自然的撒了一个谎:“这不是天气寒冷吗,冻得我天明还没入睡,多亏小师妹今日带来了衣物,要不然阿,你师兄今晚就要被冻死了。”
岳灵珊瞥了秦储一眼笑道:“师兄口中尽是胡言,这天气哪有那般寒冷,想来是师兄为了哄我开心,才这么说的吧。”
秦储微微一笑没有回话,打开饭篮便看到里面准备了两双碗筷,伸手递给了岳灵珊一份碗筷,两人坐在崖边边吃边聊。
一眨眼,夜便张开了它庞大的黑色翅膀,无数的星星在黑夜的映照下,显得更加明亮且俏皮,届时,岳灵珊才依依不舍的和秦储告别。
秦储拉着岳灵珊的手,柔声说道:“师妹,天黑路滑,定要注意安全阿,千万别磕碰到自己。”
岳灵珊回头深深的望了一眼秦储,心想她这个师兄最近变化怎么如此之大,以前那里说这些甜言蜜语,摇了摇头将思绪甩去一旁,转过头去,甜蜜一笑,慢慢的走下山去了。
秦储坐在崖边望了良久,才起身走回洞中,盘膝而坐,运起了华山派的内功心法,一丝丝天地灵气经过秦储的转化,慢慢汇聚到了丹田之中。
原本小小丹田被灵气一撑,逐渐的扩大了,直到今日扩张到了极限,秦储才闭眼悠悠睡去。
翌日,清晨。
华山山巅之上,有一人盘坐在崖边,这人正是秦储。
果然每个位面的灵气,浓郁程度都不相同,这笑傲位面就是要比自己以往经历过的位面,灵气强上不少。
似乎自己对于气的修炼,也变容易了很多,日常扎完马步后,秦储提起了随身携带的长剑,舞起了五岳剑派各家的剑法,到了午饭之时,秦储拿出昨夜的剩饭填入腹中,又练起了剑法。
秦储每使出一记剑招,便在练上一遍破解之法,自己与自己斗得不亦乐乎。
“这所有的破解招式,最后都是叫五岳剑派的弟子,跪伏在地才可免于一死,几位魔教长老不死,这个位面怕是没五岳剑派什么事情了。”
时间匆匆而过,又到了黄昏之时,刚落完雨的山道崎岖湿滑,秦储心中想道,刚落完雨,想来岳师妹今天是不会来了,秦储便摇了摇头,继续练起了剑招。
临近傍晚之时,秦储听见自己的身后传来脚步声,猛然回过头去,秦储才看见岳灵珊那副落魄的小模样。
一张小脸上沾了些许泥水,左边额头上还有一个清晰可见的红包,看样子是走山路的时候,不慎摔倒了,连她平时最喜欢的淡粉色裙子,都脏了一面。
此时的岳灵珊,双眸含着晶莹剔透的泪水,一副及其自责的模样,缓缓开口道:“师兄,我...我...我不好,上山时不小心脚滑了一下,将饭菜都洒落崖去了,你今晚要饿肚子了。”
秦储立即上前扶住了她的双肩,悉心将岳灵珊眼角的泪水擦去,轻声说道:“人没事就好,以后下雨或是下雪,你都不要来了,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师兄后悔都来不及。”
岳灵珊摇了摇头,胡乱抹了一把小脸,傲娇的说道:“那不行,本来师兄就不胖,到时该饿成个猴子了。”
秦储直视岳灵珊的双眸,问道:“那你喜欢猴子吗?”
岳灵珊立即闹了个大红脸,转过头去不再看秦储:“我...师兄你太坏了,竟是欺负我。”
秦储将岳灵珊拉到了山洞里,披上了一件衣物,缓缓说道:“一会我可不放心你独自下山,还是等师傅和师娘来接你吧。”
岳灵珊紧了紧衣服,小声的说道:“那怕是不能了,爹和娘亲都不知道,我偷偷跑来给你送饭呢。”
秦储微微了一笑,将手伸出洞外,捧了一把雨水饮入腹中:“要不,要不今夜就留下吧。”
岳灵珊立即将脸撇到一旁,拒绝道:“那怎么行,爹要是知道我一夜未归,不得打死我阿。”
秦储哈哈大笑,仿佛是奸计得逞了一般。
岳灵珊狠狠的推了秦储一把:“师兄你还笑,我不理你了。”话音刚落,就要走出山洞去。
秦储一把将岳灵珊拦回,语气很诚恳的道:“我错了,师兄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等雨小点师傅和师娘应该会来的。”
果然,不出秦储所料,岳不群和宁中则是知道岳灵珊偷偷跑来送饭的,只是没有阻拦罢了,一个时辰后,两人来到了思过崖,将岳灵珊接回了宗门之中。
秦储对着三人的背影说道:“小师妹,这山路崎岖湿滑,万万不可再来了,别叫师兄担心阿。”
岳灵珊很是傲娇
的哼了一声,一路愉快的小跑着下了山,宁中则对着秦储慈祥的笑了笑,去追岳灵珊了。
岳不群转过身来,冷淡的说道:“别看了,都走远了,这思过崖上灵气充裕,一定要好好修行,千万别学你大师兄,竟是偷奸耍滑那一套,我可不想珊儿以后跟了你过苦日子。”话音刚落,还不等秦储回复,便一跃而起,没了身影。
从那天起,岳灵珊便再也没有来过了,秦储也告诉过陆大有,如果山路太滑就不要来了,谁为自己送饭出了危险,都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
半年一晃而过,秦储已经在思过崖上,度过了一年四季,从夏到秋,由秋转冬,从冬化春,由春入夏。
每一个季节的思过崖,都是那么的冷清,远远眺望下去,却是独属于华山,不一样的风景线,站起身来走入洞府,在石壁上再添一道划痕。
望眼过去,密密麻麻的剑痕刻在石壁上,共有363道,每一天秦储都会来此添上一道划痕,从最开始那一道浅浅的白印,到现在深入石壁的剑痕,秦储的成长轨迹,完全可以从石壁上看的出来。
密洞里的壁画,已经被秦储尽数毁去,那个被砸出的窟窿也被秦储封上了,如果不是细细观察的话,很难发现这石壁后面还有一处密洞。
洞中的那些骸骨,也都让他们入土为安了,秦储没有将他们的名字刻在碑上,只是立了个无名冢。
做完了这些,秦储自顾自的点了点头,目光望向远方,此时他的眼中尽显沧桑之色,和那一年都没有刮过的胡子,遥相呼应,让人不自觉的产生出了怅然的情绪。
好在秦储身上的衣衫还算干净,不然真有可能被当做丐帮弟子对待了。
又过了三日,一年期满,秦储大摇大摆的走下了思过崖,自己在崖上吃了一年素菜,自己嘴里都淡出个鸟来了,一会一定要大口吃了酒肉。
进到宗门里,遇见比较熟络之人,秦储都会驻身下来一一问候,遇见不熟络之人,秦储也会点点头,显得非常有礼貌,在思过崖上改造的很好。
等秦储走后,那几个人又嚼了一会舌根,才去做事。
“秦师兄的变化好大阿,想来这思过崖可不是那么好待的阿。”
“你不见秦师兄一脸的菜色吗,我看没准是饿的。”
“你要是吃一年的素菜,你也是一脸的菜色,准是秦师兄成熟了,依着他以前的性子,怎会跟咱们打招呼阿。”
“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