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笑着,那行商却感觉气氛有些诡异,于是干笑了两声就不再笑了,他敏锐地注意到了那个小姑娘的脸上,露出了惊骇与忧虑的表情。
“咳咳,小姑娘,你不会真的信了吧?”他指了指自己的嘴,“我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
而他的同伴好像也来了兴致:“他倒不完全在瞎扯,恕瑞玛皇帝复活的事情已经传得到处都是了。”
“据说皇帝在召集所有的恕瑞玛人,包括被奴役的那些奴隶。”
“不过不管这些究竟是真是假,反正恕瑞玛已经不再是我们这些外人能随意进入的地方了,那里失去了自由。”
之前那行商叹了一口气:“据说有个去那做生意的同行就死在恕瑞玛人的手里,总之,以后再想买恕瑞玛的那些特产恐怕就难咯。”
吱啦——
门被打开了,漫天的风雪被卷了进去,壁炉里的烛火都开始剧烈摇曳了起来。
“哦?让我看看这是谁?”城卫军首领拿着一张画像,尽管被雪水打湿了,但仍然能清晰地认出那上面画的是亚索。
“一个杀人犯。”他和身后的士兵们迅速将亚索围了起来。
明晃晃的刀光在冬日里显得越发地寒光凛冽,旅客们自然不愿意淌这趟浑水,纷纷向后院跑去。
旅店老板抱怨道:“别打坏我的桌子。”
城卫军首领笑了笑:“他值一千个金币,把他拿下后,别说砸烂几张桌子,就是砸了你的店,老子也还得起。”
“小岩雀,去那边等我。”亚索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酒碗,指了指酒馆的柜台后面。
“不需要!”塔莉亚倔强地摇了摇头,经过亚索这几天的教导,她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初步运用自己的力量了。
“嘿,小姑娘,离他远点,那是个杀人犯。”城卫军首领道。
塔莉亚冷冷道:“不,他是我的导师!”
城卫军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那就听你导师的话,到一边去,他杀了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我们必须将他缉拿归案。”
“不用你的帮助,小岩雀。”亚索笑了,无论如何,他的两个徒弟都没有在危难的时候抛下他,就算所有人都不信任他,他的徒弟也信。
那就足够了!
他从酒壶中倒出温热的酒,然后拔出了自己放在桌上的剑。
霎时,风卷起。
塔莉亚只看她的导师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那力量分明不弱的城卫军首领居然根本捕捉不到他的一丝身形。
她突然脸色一变,因为她注意到有许多拿着手弩的士兵瞄准了亚索的头部。
他们的动作很隐蔽,呈现一个亚索根本看不到的死角。
于是她拼命地捏紧了拳头——砰然巨响!
地板陡然间被掀开了,一根根石柱直接在他们的脚下生出,将他们顶飞到了天上。
她有些懊恼,虽然她明知道将石柱做成尖刺的形状更加的合适,但总感觉有些下不去手。
然而这却并没有给亚索带来困扰,反而是在那些人升入半空中的瞬间,无形无质的风便肆虐了开来。
他飞上了半空,剑光璀璨若流星。
片刻后他落地,对着满脸骇然的城卫军首领平静道:“想杀我?你可以试一试。”
十几具装备了最新式的手弩的城卫军就这样死了......
他咽了口口水,尽管此时他们正将亚索团团包围,但在所有城卫军的心中,却都不禁产生了一种他们被亚索一个人所包围的错觉。
他们不知道亚索曾经在荒无人烟的戈壁格杀了数千佣兵,否则,他们该不会这么惊讶。
“你们退下吧。”
他们突然听到有个冷厉强硬的女声响起,连忙回头看去。
“那鲜红的铠甲,还有标志性的剑......是艾瑞莉娅将军!”城卫军欢呼起来。
亚索微微皱了皱眉,直觉对方是个很棘手的存在,这也是他没有继续一鼓作气将所有城卫军格杀的原因。
索尼娅举着令牌,她戴着黑色的面纱,冷冷道:“还不速速退下,你们不是此人的对手。”
艾瑞莉娅没有说话,只是想着索尼娅微微点了点头,顿时,所有的城卫军连一句疑问都没有,就这样默默地抬着同伴的尸体撤离了。
“你就是那个最近很出名的......女人?”说道女人两个字的时候,亚索的语气中带了一丝漫不经心。
塔莉亚默默地攥紧了拳头,她知道艾瑞莉娅这个名字,诺克萨斯人一直想让她作为战争兵器来对付她。
可以想象,就连可怕的诺克萨斯人都要畏惧的人究竟有多么强大。
“亚索?”那个女人轻轻咀嚼着这两个字眼,然后露出了一丝笑容。
亚索点了点头:“是我,怎样?你也想来杀我?”
出乎亚索预料的,她摇了摇头,从身后解开了一个用绢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包裹。
“你要耍什么花招?”亚索微微有了一丝警惕,风之障壁蓄势待发。
塔莉亚的身前悬浮起了几块锋利的碎石片,她走到了亚索的身后,用怯懦但坚定的眼神狠狠地瞪着艾瑞莉娅。
“你认得这把剑吗?”艾瑞莉娅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怀念。
亚索猛然间皱紧了眉头,这是......当初他送给张潮的剑。
他的眼神变得无比锋利,杀机前所未有的达到了一个巅峰。
“你把他怎么样了?”亚索几乎是从喉咙中吐出的这几个字眼,塔莉亚吓了一跳,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亚索如此生气的样子,就像......就像一只暴怒的雄狮!
她在脑海中搜肠刮肚地想出了雄狮这个词汇,但随即又暗暗恼怒自己的分神使得那些小碎石片全部掉在了地上。
“你是他的什么人?”艾瑞莉娅仿佛没有注意到亚索的愤怒,紧张中带着一丝期待地问道。
亚索冷冷道:“我是......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本来不想说谎,但是他想到了自己的名声,假如张潮是自己徒弟的事被别人知道了的话,那将给他带来巨大的麻烦——就算他是那什么时空旅行者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