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吾发现自己多多少少有点看不懂这个世界的行为模式。
从一开始就看不懂。柳月,也就是黄风部落的大祭司。跟他讲故事,搞得他以为柳月要牺牲自己让他带着小丫远走高飞。结果告诉他,事情并不是这样,柳月只不过是需要一个背锅的罢了。就这么简单。
好吧,这个转弯他可以接受。
来了一队其他部落的人马,说是来观礼,一看就是来者不善的样子。
但从头到尾,人家都没有捣乱过一次。
到了现在他照着柳月的剧本开始演讲了。这看起来像是敌人的一方忽然跳出来叫好。
这算什么?
部落迷惑行为大赏?
蛇精病吧!
是我周某人有问题还是你们有问题?
“小兄弟说得好啊!降级只是为了保持实力嘛!以后再升上来就是了,降级之后,我黄猎部可以作为你们的上级部落。柳月大祭司,你觉得如何。”柳鸣拍了拍手之后看向了柳月。
周吾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搁这等着呢!
“我觉得不行。”柳月笑意盈盈地看着柳鸣。
“哦?难道黄风部还有更好的办法嘛?”黄猎部落的三名大祭司齐齐的站起身,围住了柳月。
在他们这边的十八名大师级战士也做出了戒备的模样。
“黄猎部的语气倒是不小,只是不知道你们吃不吃得下。”柳月脸上没有一丝的担忧,反而笑意盈盈地缓缓起身。
“呵,柳月,我们知道你强,但这个布局,我们从二十年前就开始了。你们黄风部现在的大师级战士都没几个了吧?你一个人强有什么作用?还是说,你想拉着黄风部一起陪葬。”柳鸣默不作声地往后退了一步。
“十八年前,黄风部两名大师级战士带着二十名精英级年轻战士去夜火山脉打猎,再也没有回来。十五年前,黄风部五名大师级战士带着五十名精英级年轻战士去黄河取水,再也没有回来。十三年前……”柳月笑眯眯地把这些年柳鸣干的那些猥琐事一件一件地说了个清楚。
每说一件,柳鸣的神情就是一阵变幻。
“二十年前,黄猎部分出去一名祭司以及一批战士去了一个宇级部落……”随着柳月轻飘飘的一句话。柳鸣彻底破防了。
“那又如何!你黄风部已经没人了!”柳鸣觉得有点不妙。
“或许换一种说法也行,大概你们黄猎部现在也没人了吧。”柳月幽幽地说了一句。
听到柳月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柳鸣大概明白了柳月是什么意思了。
“不可能!!!”
“谁告诉你们,我们的大祭司,只剩下我一个呀。还有,你以为谁告诉你消息,我要那个外人提出建议,把部落降一级呀?你该不会连这个也信吧?你该不会以为你的宇飞部真的就是你的宇飞部吧。”
!
周吾震惊了,好家伙,你们真的是部落的人?不是联盟的人?!
这布局都是以几十年为单位的嘛?!
他大概听了个明白。
黄风部之前受到重创,黄猎部就有了想法,不对……
不是有了想法,而是被迫有了想法,估计就是黄风部安插在黄猎部的间谍撺掇黄猎部向着黄风部下手。
黄猎部的傻子就真信了。
一次次的安插人员去狙杀黄风部的人。
然而,这个狙杀的人就是黄风部的间谍,所以黄风部的人其实没有死?都被丢到那个所谓的宇飞部去了。
黄猎部派出了三名大祭司出来打黄风部的主意。
此时此刻,黄猎部肯定内部空虚,所以,周吾很肯定,站观礼席上这娘们,安排人去偷家了!一直都在拖延时间!
什么时候部落讲究的计谋也这么深了。
老阴比啊!想想黄猎部也够可怜的,猎杀小组的人是黄风部的,传递讯息的“叛徒”也是黄风部的。
这简直就是纯粹的把对方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
周吾悟了,怪不得这妞从一开始就不按套路出牌,自己站在第二层,人家站在大气层。从头到尾,她都处在绝对掌控的水准上。就看着人家跳,跳的越欢收获越大。
而周吾的作用,只不过是一场戏的配角罢了。
黄猎部要动,需要一个借口,周吾就是这么一个借口。
放在别的时间段,随便一个黄风部的人来提出这么一个建议都不合适。
周吾出现了,他是一个外人,是小丫捡回来的。小丫对他有恩,他不想让小丫死。合情合理的述求。
关键是这个外人还是个混血儿,对于部落的晋升之类的并不熟悉。
完美的棋子……
黄风部落之外,冲进来一群人。
原本打算拼一拼,看看能不能拿下柳月的柳鸣就投降了。毫无意外的投降了……
“啧,无趣。我知道你不服,也罢,让你看看吧。”柳月轻啧一声,看着跪地的柳鸣,一脸的不屑。
部落的争斗,事实上还是挺残酷的。
只不过冠以祭司之名的存在倒是很少出事,因为他们都挺聪()的。
柳月显然不满足于柳鸣现阶段的投降,口服心不服的祭司并不在少数。
只见她伸出右手,手指轻轻往前一点。
犹如石子落入湖中一般,空气之中出现了一道道波纹。
“令!”
随着柳月的一身落下,周吾只感觉自己身体里的念仿佛活过来一般。
“胜!”部落之中所有的战士忽然间高吼出声。
柳鸣三名祭司猛地抬头,用不可思议地眼神看向了柳月。此时此刻,他们的心中充满了苦涩,不是祭司的不明白柳月这一招的意义……
“你到了这种程度,为何还要留在这种黄级部落。”柳鸣嘴里有些苦涩,智慧智慧给人碾压,实力嘛……柳鸣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人家敢放他们进来,有这么一手,即便是没有援军,他们估摸着也是有去无回。
“我去哪里,与你们无关,黄猎部落已经拿下。那么,把你们的圣树上供吧。”柳月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