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吾现在心里很慌。

因为第四颗种子出现了，而且，迷雾只剩下大概五分之二的大小。

也就是说，再这么吸下去，下一颗种子可能也会出现了。

周吾算是整明白了，种子的多与寡，就看他目前能够承受多少能量的冲击。比如之前，3.6基数的能量冲击他受得起，所以第四颗种子就一直没出现。而这本石书的吸收速率快了，快到第四颗种子也跟着出现了！

这个结果就很让人蛋疼。

好在，能量的爆发，并不是一瞬间出来。但这种持续性的东西，意味着他的身体很有可能支撑不住。落得跟前世一个下场。

也就是说，如果这次吸完，自己不能在短时间之内突破三阶的话，九成九要嗝屁，至于这个时间是多少，还得看到了最后这玩意能把他吸到什么程度……

忽然间，他察觉到自己的右手手心似乎有异动。

他是用右手去触摸石书的，右手手心之中的那本怪物收集册，似乎对石书抢走它的能量很不满意。散发出一股黑色的光芒，而正当这股光芒准备入侵石书的时候，石书白光大盛，瞬间把黑色的光芒压制了回去。

紧接着，周吾只感觉强制在自己身上的那股吸力不见了。

石书变了……

变成了一本真正的书，一个老头从石书之中出现。

“老头子？！！”周吾瞪大了眼睛。

“哟，小子，好久不见啊，最近还好嘛？”老头子笑得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一只蚊子。

“这怎么回事？！”

“啊~~~”老头子猛不丁地大吼了一声。把周吾吓了一跳。

“小朋友，此时此刻你是否有很多问题？”老头子此时此刻表现得慈眉善目的，丝毫没有之前那股阴沉气质。

“嗯。”周吾有些木讷地点点头。

“那你问吧。”老头子一副果然如此的睿智长者表情。

“你怎么还没死？”

老头子：“……”

【舒服了……】

周吾轻呼一口气，这该死的玩意，坑死自己了，他仔细地感应了一下体内的状态，能量比之前凶了不知道多少，虽说4.8跟3.6之间可能只差了1.2。但这1.2是无时无刻都在发散的。之前自己的身体状况维持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而现在莫名其妙地多了百分之三十。

身体的问题，可以通过加大药剂数量来搞定，但是精神力的问题就相当严重了。控不住，分分钟暴走。周吾此时此刻真特么想杀了这老头祭天！

“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地想知道这个秘籍的秘密，老头子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老头子仿佛是没听到周吾的话一样，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两个字“心虚”。

“呵呵，我问的是你怎么还没死。你干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吧？”周吾翻了个白眼。

“咳咳……这不能怪我啊，我原本是想着，你能带着你们那一队人一起来。这样就够了，谁知道你小子愣头青自己一个人过来。你努力努力，未必没有机会在崩溃之前到达三阶。”老头子干咳两声，有些不自然。

“你果然知道！你在算计我！”周吾那个恨啊！

“咳咳，这不能算算计，御灵的事情，怎么能叫做算计呢。而且，之前那个我，也不是我。只不过是投影罢了。”老头子连连摆手。

“御灵？”周吾瞬间就抓住了盲点。

其实这老头子知道御狩的事情，周吾在这被吸的时候就基本确认了。只不过御灵又是什么鬼东西。

“御灵啊，你应该知道御狩的修行，其实就重一点，便是精神力的修行。前期的锤炼身体，到后期的精神力修行，虽然不知道你是几代御狩，但总体来说，规则是不会改变的。”

“当精神力的修行达到一定的境界的时候，就可以离开肉身独活一阵子，只不过这种独活的时间很短。而所谓的御灵，通常是指四阶御狩大限将到之时无奈的转化，这跟你右手之中的东西差不多是一个道理。这种转化比你右手之中的东西稍微好上一些罢了。”

“等等等等，我脑子有点乱，你的意思是“御”这种类似于规则的产物，就是御狩突破四阶之后留下来的？”周吾觉得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了。

“是啊？怎么？你手头这东西不是先辈遗留？”老头子奇怪地看了周吾一眼，这种做法，在他的那个时期，很多。四阶死亡，大多数是战斗，亦或者突破五阶的过程中造成的。而这种伤势不是说你想留下来就留下来的。

大多数四阶高手死亡的时候，会遗留下属于自己的传承，可能是自己这一脉的修炼心得，还有一些独属于四阶高手的特有手段。而且，这种遗留还能够帮助后辈分散种子能量，可谓一举多得的好事情。

“并不是……”周吾大概把现在的世界格局跟虚兽这种东西的存在跟老头子说了一遍。

“这一代的御狩这么弱？放任四阶高手的遗留物自然成型？”老头子明显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答案。

“所以以您的见识，虚兽是四阶高手死亡后的产物？！”周吾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很有可能，不过我们那个时代没有这种东西。随便一个四阶高手的遗留，都是能够传家的东西。不会留到它滋生属于自己的混沌意识。这本就是精神体的结晶，集合最后，想吞噬精神力也属于正常的选择。想不到，你们这代御狩堕落到了这种地步。这么说来，我们之前做的决断是对的。”老头子感慨了一声。

“什么决断？”周吾出声问道。

“你知道的，像我们这种御灵，是很难死的，只要有能量源源不断地进入其中，就不会死亡。而这圣殿之中，有一枚神晶。但我们寂寞啊……此处月华秘境，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御狩前来了。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吧？”

“明白……”周吾很理解老头子说的话，寂寞……一个有意识的生灵，关个几天小黑屋都有可能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