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记不清,我们离开这里多长时间了。好像已经过了十年,二十年,甚至一百年。可是我记得,我们牺牲的战士们,就在这片海面下等着我们。我还记得,我们说过,我们绝不被征服!所以我们回来了!”
“我们回来了!”
这一刻,段天道高高地昂着头,骄傲得泪水纵横。
在铺天盖地的悍军战机的攻击下,一艘接一艘的苏斯战舰,化作了世界中的烟花。整整一支苏斯舰队,没有撑过十分钟。也没有任何一艘战舰,最终能够逃过悍军的杀戮。
杀红了眼的飞行员们,甚至不放过任何一块大一点的残骸。他们任由自己的泪水畅快地流淌着,一边高呼着华夏万岁,一边驾驶着战机飞翔在这熟悉的海面下,穿行于敌舰之间,疯狂地用炮弹和导弹撕碎眼前的一切。
那是入侵他们宁静家园的敌人!
他们要用眼前的敌人,奏响华夏永不屈服的乐章,向那些魂魄不散,凝聚在这璀璨的群星之间的英雄致敬!
四年来,当无数华夏勇士一个接一个倒在这片被鲜血浸透的土地上时,他们为这个国度留下的,是他们的背影,是一封寄给家人的阵亡通知书,是街头的阵亡公告牌上一个个沉默的名字,也是他们死战不屈的英魂!
而今天,自己回来了!
带着曾经一同立下的永不被征服的誓言,回到这个英雄的国度,和这些逝去的英灵一道并肩战斗!
“我们绝不被征服!”一位悍军少校,注视着通讯屏幕,口中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
在他身旁,许多悍军军人,都肃然而立。
当一架架华夏飞行员驾驶是战遍又一遍的杀出敌人的舰阵,反过头又杀回去时。他们情不自禁地向着舷窗外的这帮华夏人,行最庄重的注目礼。
他们知道,这个国家在这场战争中打得有多苦!
他们也知道,当华夏还在内部争执不休的时候,这个国家的这些军人,是在和什么样的敌人拼命!
法克兰,苏斯,白苏斯,再加上现在的米国,华夏,在这些强大的帝国面前,就像一个已经杀红了眼的铁汉,浑身浴血,依然左冲右突奋力厮杀。再苦再累再多伤痕,他也没皱一下眉头,没弯下膝盖和腰杆!
绝不被征服!
这五个字里,是铮铮铁骨,是民族血性!
当华夏卫国战争打响的时候,就是这个声音,一直在这个国度上空回荡。
就是这个声音,让无数华夏青年告别父母,女友,妻子,兄妹,义无反顾地踏上战场!
就是这个声音,让这些背井离乡的战士们,在经历了迷茫,痛苦和异国他乡的挣扎求存后,又重新回到了这片熟悉的海面上!
这一刻,无论是什么国籍的友军,都在看着舷窗外一马当先的华夏军人肃然起敬的同时,也为自己能拥有这样并肩战斗的伙伴感到庆幸和骄傲!
他们由衷地为这些同伴感到高兴。这些英勇的华夏战士,终于回到了属于他们的国度,这是他们的海面,他们在这里自由翱翔!
当最后一艘苏斯战舰,化作四散飞射的残骸时,段天道的声音,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响起!
“全速前进!”
这个消息,迅速传遍了北约东南联军高层。
悍军整整十一支级舰队,昨日上午忽然突破百慕大海域,在将出海口巡逻的一支苏斯级舰队歼灭之后。闪电般兵临中途岛和罗德比亚岛。
由于那支巡逻的苏斯C级舰队,不但没有一艘战舰逃出来,甚至没能发回警报,驻扎在中途岛和罗德比亚岛的苏斯和白苏斯舰队,遭受了惨重的损失。
这是一次闪电般的奇袭。
当悍军战舰出现的时候,大多数的北约战舰,还停泊在港口内。战舰上的官兵,也有不少离舰呆在军营中,或者在岛屿城市休假。
而在岛屿外围负责防御的北约舰队,显然被忽然出现的悍军舰队给打懵了。
对这片海域,悍军显然更熟悉。他们的第一波攻势,就是以直接撞进北约警戒舰队群中的方式完成的。
当时的场面,让许多侥幸生还的北约官兵永生难忘。
那是上午八点左右,他们正在战舰上做着各自的事情。
聊天的在聊天,工作的在工作。一些人在走廊上奔忙来去,一些人躺在休息舱枕着后视。舰队长官和参谋们在作战推演室里讨论防御部署,接到调动指令的战舰缓缓经过舰队中央的通道,驶往指定海域。
可就在这时候,悍军舰队忽然就从大海中浮现了出来!
驻扎在中途岛航道一支白苏斯级舰队首当其冲,一艘艘处于静止状态的战舰,被悍军战舰直接撞了上去。
白苏斯战舰的右舷,在悍军的撞角下如同被人用手捏过的易拉罐,瞬间变形,塌陷,碎裂。整整一支级舰队,顷刻间就被四支悍军级舰队那仿佛兽潮一般的舰群给淹没了,如同一个溺水者,连个头都没有冒起来!
同时遇袭的,还有罗德比亚岛。
忽然浮现在罗德比亚岛的悍军七支A级舰队在撞上苏斯舰队的时候,甚至差点直接撞进了罗德比亚岛的暗礁带!
苏斯远征军的两支A级舰队,在他们疯狂的撞击下,就如同被冰雹砸过的花圃,七零八落。超过百分之二十五的战舰,被悍军战舰锋利的撞角拦腰断成两截!剩下的战舰也是遍体鳞伤,不是被撞伤了尾部,就是被破开了舰桥。
那副惨状,堪比高速公路上的连环车祸!
对经历这一切的北约官兵来说,这就是一场噩梦。用祸从天降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就像是一个人躺在自家的床上,正懒洋洋地伸着懒腰,眯着眼看窗外明媚的阳光,却被一架飞机直接给撞进了卧室!
那种惨烈的场景,没有亲眼目睹的人,永远也不会明白!
悍军那些特殊结构的战舰,和那帮同样构造特殊的疯子,就用这种疯狂的方式。拉开了百慕大两大移民岛屿的战役序幕。
在出海口的苏斯舰队连警告都没有发出来就全军覆没的情况下,驻守在中途岛和罗德比亚岛的苏斯和白苏斯舰队,完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直到悍军舰队从容地启动主引擎,周围的其他舰队才回过神来。
然后就是各自的变向,组阵,移动,开炮。
战斗在瞬间就进入了白热化。
双方舰队都在高速游走中抢占攻击位置。他们必须不停的移动,以躲避对方的齐射,又必须抓住机会和角度,向对方暴露在舰首炮口下的侧舷发动攻击!
就像两群疯狂地转着圈,纠缠在一起的狼群,一边避开自弓的腰腹要害,一边用尖牙利爪撕咬对方。
而那些高速巡洋舰和驱逐舰,则更像是古代战场上两翼出击的骑兵,呼喝着,策马奔腾。平端手中的骑枪,刺入对方的本阵!
再加上舰队的航母释放的战机,整片海域,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顷刻间只能看见大海中无数扩散的光团和爆裂的火球!
匆忙应战的北约舰队,很快就输掉了外围战斗。
要知道,北约舰队毕竟在心里准备和战术准备上,都落后于精心策划了这场袭击的悍军。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己的电子系统受到了强力干扰,防御体系也被直接冲杀进来的悍军扯了个七零八落。短短一个小时的激战过后,北约指挥官就因为舰队损失过大和互相之间无法得到有效支援和配合,不得不下令后撤。
到最后,他们只能依靠空港的防御体系和对手周旋。
截止下午两点三十分,中途岛和罗德比亚岛,在各自发出最后一封求援信之后,已经双双失去了联系。
而信中的一个消息,让整个北约指挥部,都乱作了一团。
北约人到现在才知道,悍军这一次的进攻,和之前的多次袭扰百慕大不一样!
他们并不是袭扰,而是强攻!
除了出动十一支级舰队,以精心策划的闪电袭击同时进攻中途岛和罗德比亚岛之外,他们还出动了他们那传闻中可以和裁决者正面对决的陆军装甲部队!
整整二十个悍军装甲师,分乘八艘巨型运输直升机,在航母战机的掩护下,强行登陆中途岛和罗德比亚岛。
一旦他们占领了地面城市的重要空港和军用机场,那么,就意味着困守海域港的北约舰队不但会失去地面的支持和补给,还必须应对对方机甲从地面向海港发动的进攻。
如果被一支可以跟裁决者正面对决的悍军装甲部队杀入空港。所有的战舰,都将成为悍军的俘虏!
那绝对是一场灾难!
放下苏斯上将邦达列夫的电话,法克兰第五舰队司令马丁·冈萨雷斯绕室徘徊良久,也无法做出决定。今年五十二岁的冈萨雷斯,是一个体型精悍的灰男人。
他曾经是皇子安尼斯·比德鲁的救命恩人,在一次针对皇室的刺杀中,英勇挺身救下了皇子安尼斯,由此平步青云。也曾经在法克兰的内部斗争中被逮捕下狱,差点死于非命。
数十年的风浪,让他培养出了小心翼翼一步三看的作风,有法克兰军中之狐的称号。在邦达列夫打来电话之前,冈萨雷斯正好放下来自百慕大海域的战报。
对于这份战报,他看得很仔细。甚至比急匆匆给他打来电话的邦达列夫更清楚百慕大已经发生并正在发生的一切。
因此,尽管邦达列夫极力恳求法克兰第五集团舰队出动增援,他也没有立刻做出决定。
冈萨雷斯低着头,在寂静的办公室里缓缓踱了几步。
他知道,挂了电话的邦达列夫,此刻一定是在急匆匆赶来见自己的路上。同样向自己的办公室赶来的,或许还有白苏斯的那些个皇室大臣和军方将领们。
这有些滑稽。
苏斯和白苏斯虽然同为北约的主要成员国,可是这两个国家平时并不怎么友好。无论是他们的皇室还是他们的贵族和军方,数百年来其实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争斗。
苏皇奥布雷迪三世和白苏斯皇尼古拉斯五世,用好听的话来说,都是一代雄主;如果用难听的话来说,这两位都是贪婪而疯狂的野心家!
如果能够有机会吞并对方,恐怕谁都不会犹豫哪怕一秒钟!
冈萨雷斯想到这里,不禁轻蔑地哼了一声。
作为一名法克兰将军,他对这两大排名在法克兰之前的帝国可没有什么好感。
不过……他点燃一支雪茄,走到办公室一侧的电子沙盘前停下了脚步,看着参谋们迅速根据战报在沙盘上制作出的百慕大战斗形势图,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现在却不是个人好恶的问题。
百慕大的局势,关系到整个东南战局,也关系到自己。
“将军,安尼斯皇子到了。”
自动门打开,机要秘书低声道。
“快请。”冈萨雷斯一怔,随即下意识地看看时间,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