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道:“我有几个像你这样的朋友,不过他们可比你自信的多,天生我材必有用!你也不用这么自卑的,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说不定以后就可以是朋友了,不过,我家可不缺尿壶,我不用那么玩意的,我怕我妈不小心当成铜炉火锅用!”
赵德柱哈哈大笑道:“有创意!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了!这事我会尽心尽力办的,你放心!”
我点着头道:“我放心!”
人呢,有时候就是需要一些踏实肯干的人,帮你做事,做起事来,从来不让你担心,不管他有多大的本事,只要他能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是有本事的人。小黑是,唐杰是,贺杰也是,这种人不好找,也不好交,一辈子真的能交上几个这样的人,就够做大事了。
可惜春华不是,最近报给耀阳的消息,耀阳看了直摇头,对着我说道:“这春华真的啥也不是,你不是吹得他挺厉害的吗?还说是什么千门中人,身手脑筋都不错的,怎么是个瓜娃子啊!你自己看看吧,这摆明就是做给他看的,他早被人发现了!”
我看着春华发过来的消息:清早出门,市场买菜,未接触任何陌生人,回家。下午3点去拱北地下商场做指甲,未接触任何陌生人……全部都是这些消息,整整一个星期,他的消息里就没出现过任何一条可疑点的信息来。
我无奈地笑了笑道:“连咱们这些行外人都看得出来,你说春华个瓜娃子是真傻,还是被人收买了啊?”
耀阳哎了一声道:“我就不信,整整一个星期,那女的一个陌生人都没接触过?拱北小学的联系人呢?怎么见的?连那个黄毛都可我说了,有一天看见她坐上一辆港澳车牌的车出去了,只是他没找人跟,不过车牌记住了,这些春华就不知道,还是没看到啊?这人不能用了,不是傻,就是太聪明了!”
无奈,我只好再去找到温伯,我现在是极其不愿意找温伯办事,不是不愿意求他,而是一旦开了口,就显得我帮他们是为了让他们办事一样。
温伯早就看出了我的顾虑,大大方方地和我交底道:“飞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想招惹我们是吧?怕给你添麻烦?毕竟我们这些人,说黑不黑,说白不白的!”
我急忙解释道:“温伯,你想多了!我阿飞可从来不是那样的人,认识你第一天就没想过这种事。什么黑啊,白啊的,你现在是不是做正当生意啊?犯法了吗?没有吧!就算犯法了,可也不耽误和你做朋友啊!犯人就不能有朋友了吗?况且,你又不是犯人!”
温伯奇怪地问我道:“那你有事,为什么不找我帮忙啊?非要找个傻仔,咩都不识!”
我尴尬地说道:“温伯,不是不想找你帮忙,一是这人我的确是认识,也有点交情,想给他口饭吃,二是,不想老麻烦你,显得我之前做的事,就是让你们做事一样!我想和你像朋友一样,像林老一样的交往,你明白我意思吗?不是金钱利益交换!”
温伯开诚布公地说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不怕和你直说,从上次发生那件事以后,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势不如人,就得低头!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么多年,我们打打杀杀过来的,厌了,累了,大家都想有口安乐茶饭吃。你给了我们机会,让我们过上安稳的生活,我们就该为你卖命的,这没什么不对的!我们这条命不至于卖给你,但力所能及的事,我们就该做啊!收人钱财,就该替人消灾,况且我们这是长期安乐茶饭啊,这么多人都靠你养活呢,你要是真有点什么事,我们不也完了,所以啊,你不用和我们客气,你即是我们老板,也是我们朋友!以后啊,这种事,直接和我说就是了!
还有啊,我听说,你在珠江一号那里遇到点小麻烦,为什么不直接给我电话啊,这种事,我们处理的最得心应手了!不是要伤人,只是让那些想惹你的人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惹你的!”
我摆着手道:“过了,过了啊!我不惹人,也不想惹事,现在低调最重要!至于,你说的那个人,不过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混混,懒得搭理他!”
温伯笑着说道:“我知道,你身边有高手,安全问题我不担心,但有些事还是我们处理的好!不会牵连到你的啊,我们做事也是分寸的!”
我看着温伯大厅里挂着的一块牌匾:“分寸之间,宽窄自如!”指了指问道:“谁这么有学问啊?”
温伯大笑道:“屁的学问!这是烟的广告词!也不知道,是下面的那个小王八蛋,硬是觉得有文化,就找人写了上去!”
我夸奖道:“这话说得好啊!做人做事真的是拿捏好分寸,比什么都重要!”
温伯咦了一声道:“你这是在警告我!”
我切了一声道:“温伯,刚刚还要和我掏心掏肺呢,转个头,就觉得我含沙射影了!我真的就是觉得这话说得好!”
温伯哎了一声道:“和你们这些文化人打交道就是累!你的事,交给我吧!”
我嘿嘿地笑道:“我发现我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啊!温伯还是那个手眼通天的人物啊!”
温伯点了点头道:“看和谁比啊!和你比起来,我属于手高眼低的人啊!”
我收了收脸上的笑容,认真地说道:“那好,温伯,从今往后,我就当你是一条船上的自己人了!”
温伯也郑重其事地说道:“我就等你这句话了!”
我嗯了一声道:“那我就说下,我目前遇到的两个最大难题。第一个,我猜你也知道点了,我在湖南那几年做的糊涂事,现在无缘无故地多了儿子,这事一直困扰着我,第二件,就是最近我古镇的项目,正在打官司,这里面事情比较复杂,用你帮忙的时候,我会开口的!”
温伯想了半天,才开口道:“那女人,我早就叫人盯着了,只是一直不好和你说,怕你面子上过不去!”
我摇着头说道:“这也没啥,那个人还没年少无知过啊!我到真没觉得这事有啥丢人的!”
温伯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说得不是你有个儿子的事!”
我哦了一声,问道:“那还有什么事丢人啊?你说那女人啊?她也没什么啊!我们以前是好过!你不会看人,还看人过去出身什么的吧?”
温伯笑道:“我自己什么出身,那会在乎这个啊!是……”温伯再次犹豫地顿了顿。
我哎了一声道:“怎么还说话,吞吞吐吐的?”然后,我才想到了,那天从飞飞书包里调出来的东西,马上问道:“你是不是查到了她吸毒的事啊?我还不是很确定,那东西是不是她自己吸,还是她拿来卖的!”
温伯惊讶地看着我责怪道:“既然你早知道这事了,怎么还由得她跟你有联系啊?你不知道这事有多严重吗?要是她自己吸,还不算什么大事,还可以直接送她去戒毒所,可要是她以毒贩养,那罪名可就大了,你还给她提供场所,你可是水洗都不清啊!”
我吃惊地望着温伯,才反应过来道:“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么多啊?那现在怎么办?”
温伯眯缝着眼睛说道:“不用慌,我现在也不是十分确定,不过看她接触的人,我才开始怀疑她的!拱北那个地下商场做指甲的,一直都是不干净的,她偏偏去那里做,这么多家大的指甲店她不去,非去那家!不过,我知道的,那里就是卖些软性毒品,什么摇头丸之类的,都是年轻人去蹦迪的时候,才会买的,到时没听说过有什么粉啊的!这样,孩子你先接出来,那女人我来对付她,查清楚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有些不忍地说道:“就这么把孩子抢走,是不是太不是人了?再说,那女人怎么说,我们以前……”
温伯讥笑道:“想不到,你还挺长情的啊?不过,现在可不是儿女长情的时候,你想过没有,要是有人故意把一个吸毒女安排到你身边,你可就是身败名裂了,养情妇,供她吸毒,有个私生子,哪件事你能顶得住啊!?”
温伯说得我,脊梁骨直冒冷汗,细想一下,卫华,又或者是贺家要是真想对付我,这不就是我最好的软肋吗?加上万众最近的风波,这一连串的事件,如果连成一条线,这可是可以彻底地摧毁我啊!
温伯看我愣愣地发呆,开解我道:“事情也未必像你想得那样,或者这女人真的就是喜欢你呢?又或者只是谈钱而已,这就没什么事了!就算是真的有人算计你,从现在开始,你不是已经发觉了吗?那就不晚,咱们就还有机会翻盘!”
我很庆幸,我今天能来找温伯开诚布公,不得不承认,我在前一段时间,一直觉得温伯的作用无非是帮我处理点,自己不好出面的事,却忽略了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活在尔虞我诈的世界里,他能走到今天,靠得绝对不是什么武力,而是他的社会阅历和经验,无论任何,人家比我多活了几十年啊!还有什么是他看不穿,看不透的呢?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很幼稚,一度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最聪明的,无所不能的人,就没有我处理不了的难题,没有我解决不了的事,一帆风顺让我沾沾自喜,自信心爆棚,我还是太幼稚了,同时也太低估了敌人的实力。
我嗯了一声道:“温伯,你说得有道理,孩子一会儿我就接走!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温伯说道:“我先去探探那个窝点,就知道这女人和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另外把她领出来,我找人进去搜搜,千万不能在家里留任何东西啊!还有啊,你自己要小心和她接触,给你什么东西,千万当场拆开看过后,再收起来,尤其别大意,什么都不看,就往车里或者办公室一扔!”
我频频地点着头。
温伯继续说道:“古镇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你找到那个赵德柱,我也调查过,可以信赖!做事严谨,只认钱,不认人,但一旦他答应下来的事,肯定是能做到!至于他到底是什么出身,以前的资料我就一无所知了!而且,的确有点本事,记得前段时间,那个富二代撞车跑路的事吧?”
我嗯了一声道:“全中国人民都知道了!不是判了吗?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啊?判的可不轻啊,这事要是他办的,那他办的可不怎么漂亮啊!要是我做,早就让那个富二代去自首了,还能少判几年!要不就尽早和受害家属和解,那还会还让富二代出来嚣张啊!”
温伯笑着说道:“你们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时坐在车里的,还有个女孩,是不是都没人提起过?那个女孩才是他的雇主!”
我哦了一声道:“明白了!不过,坐在车里也没罪啊,不会是那女孩开车,富二代顶缸吧?”
温伯摇着头道:“闹得这么大,怎么可能顶缸呢?不过,当时那女孩打了富二代一个耳光,还直接用脚踹车窗,把副驾驶侧面的玻璃给踹碎了,才导致的车祸!你说,这罪魁祸首是谁啊?”
我好奇地问道:“那赵德柱是怎么办到,整个案件都只字未提那个女孩啊?现场调查不可能调查不出来的啊?”
温伯有些得意地说道:“我当时看了新闻,我就奇怪,还和他们说,富二代一没喝酒,二没毒驾,就算速度快了点,当也不至于撞了一整条街的人和车啊,他又不是一两年驾龄的新手!我就说这案子有问题,从办理开始到判决,不到一个月,从富二代认罪后,媒体就没了一点动静,那么多受害者家属,也没一个有意见的!这不奇怪吗?”
我急切地问道:“你还没说,他是怎么做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