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和贺北的一句“不死不休”的战争宣言,我和贺家的争斗正式拉开了帷幕。
贺北没能说服我买下她的芯片,就找了一个新的买家。
这买家是一家叫做春华的企业,春花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还是比较受国人欢迎的。
国产的第一台黑白电视机,就是他们研制出来的,当时叫“春花电子技术研究所”。
之后,和大多数的国有企业一样,经历着时代的洗礼,社会的变迁,科技的进步。
他们从国营企业变成了国有企业,再度过到了民营企业。
改制后的春华,没有想好一条自己要走的路,尝试了很多家电产品,但都不成功,最后只是在空调上面,有些突破,占据了华东的一小部分市场。
用不思进取来形容春花,其实一点不过分,他们曾经有过无数次机会,提高自己的技术和产品质量,在第一次家电协会成立的时候,我就见过他们的老总谢辉,当时我们还谈了很久,他也向我询问过,自己企业的问题。
我都是一一作答,当时我就和他说过,设备更新,技术提高是企业生存的核心,他也很诚恳地接受了我的建议,可惜回去后,他没做出任何的改进。
第二次董总牵头的协会会议,谢辉又来了,还是同样的问题,本来我都懒得回答他,可想了想同行,还是给他点建议,采不采纳就是他自己的事了。他还是很诚恳地接受了我建议,不过接受归接受,改不改又是另一件事了。
同样的建议,云曼妮给到了张海,海鸥马上就做出了改变,可春华,已经错过了一次,又错过第二次机会,注定要被年代淘汰,这可真的谁也不怨了。
他们这次也算是破釜沉舟了,肯买下盈科的芯片,500万或者对于一个企业也不是什么大数目,但他们拿到芯片,后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接下来,我才知道,日本的三洋洗涤事业部注资了春华,看来对芯片感兴趣的不是春华,而是三星公司。
本来我是想善意地提醒谢辉的,可他的话彻底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有时候自作死,不可活啊。
我们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陈总,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您可是大忙人啊?”谢辉道。
“谢总,客套话,咱们就别说了,我听说你买了盈科的控制系统芯片?”我问道。
“是啊,看来现在这市场上,真没什么商业秘密可言啊?”谢辉回答道。
“那你可能也知道,这个芯片最开始是打算卖给我们公司,我们没买,你不想知道原因吗?”我问。
“知道啊,盈科的贺总已经告诉我们了,说你们嫌贵,觉得这700万花的不值,我觉得吧,也是,你们根本就不缺少这样的技术产品,以你们公司现在的实力,区区一个小控制芯片,以你们自己的科研力量,是完全可以自己开发的出来的,而我们公司现在对于新技术的饥渴程度,就像在沙漠中寻找的一丁点绿洲一样。你是觉得有什么问题吗?不会是怪我抢走了,你们不要的东西吧?”谢辉阴阳怪气地说道。
“这是贺北告诉你的吗?你真觉得我们万众,对于新技术的渴望不如你们吗?你们花了700万,是吧?真有钱啊!”我感叹道。
“陈总说笑了,区区几百万你们万众怎么会看在眼里呢?贺总说得很明白,她们是搞资本运作的,对搞实业不感兴趣,芯片在她们手上也是一件废品,你们呢,又看不上,所以,这便宜就让我们给捡了呗!”谢辉得意地说道。
“谢总,这芯片一定有它的弊端,如果还没打款,我建议你不妨再看看,找专人查验下,在决定是否要买!?”我苦口婆心地劝道。
“谢谢陈总,您费心了,我已经找来了原盈科技术总工阙总过来,亲自帮我测试过,已经问题不大,款我早已经打过去了!”谢辉说道,不用看他的表情,我都知道他现在正洋洋得意呢。
“我也不知道,这芯片到底有没有问题,只是我劝您还是小心点好!”我劝道。
“谢谢您的忠告了,贺总说得对啊,世上没有后悔药啊,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其实,你的心情我也能理解,明明是件宝贝,你却不识货,还想着压价,现在被我买了,你还想再买回去,机遇就只有一次啊!陈总,下次吧,下次等我们研制成功了,我再分享下我们的技术给你!”谢辉得意地说道。
听到这里,我已经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这也不能怪他,换了谁可能都会这样想。
陆萍选去欧洲学习的技术骨干们,传来了好消息,欧洲的设计院的确在研究程控技术,并把我们控制系统不断地集成,芯片技术已经十分成熟,我们的技术骨干学到了不少东西,对于芯片的自主研发充满了信心,下个月回国后,就开始研发新一代最新型芯片。
与此同时,令人十分意想不到的是,刚刚购买了盈科芯片的春华,被华西集团收购了。
这波操作,贺家还真是厉害!细想一下,拥有盈科的华西集团,先是通过盈科卖芯片给春华,春华花钱买了芯片后,再被华西收购了,而不是盈科。
这就是意味着,华西集团同时拥有了两家家电企业,盈科和春华,这是要彻底把盈科弄成一个空壳,全部过度给春华,盈科起不来,就再捧你们春华起来。
我没猜错的话,春华很快就会宣布芯片研发成功,这样的利好消息,估计华西又可以割一波韭菜了。
果然,华西才不在乎芯片成功不成功呢,他们要的就是利好消息,消息公布当天,华西集团的股价就由3.26元/每股,涨到了4.63元/每股。
紧接着就是宣布盈科再度合并,和春华合并,通过春华的芯片,打造一家旗舰家电上市集团企业。
华西股价再次上涨,收市前直接涨到了5.01元/每股。
有人涨,自然就有人跌,身在家电板块的我万众和海鸥,股价开市就往下跌,而且不断有人在抛售。
莫柯再次找到我说道:“和我想的一样,有人恶意抛售,这么低的价格,还有人在抛,这是在故意压低我们的股价啊!”
我嘿嘿地笑道:“好啊,有人抛,咱们就收,有多少就收多少!”
莫柯有点犹豫地说道:“这样咱们的资金压力很大啊,下午我去商行看看,贷一笔款出来吧!我看这很可能是场恶战啊,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你也得去想想办法,弄点钱回来了!”
我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道:“尽管收就是了,有多大的资金缺口和我说,我来想办法补!”
兰毛的爸爸打电话过来告诉我,收地的事基本搞定了,让我去签合同,准备好钱。
这让我有些为难了,按理说,地产投资本来就在我预算内的,不过,这个时候,要抽出这么一大笔资金来,还真是有点捉襟见肘了。可答应了的事,总该去办啊,况且我的确觉得那是个包赚不赔的买卖,只是资金回收可能慢点,但后期收益是十分丰厚的。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投资下去,我总觉得股市里面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我和董总加上贺洁的股份,占了90%,只要我们坚挺不动,谁也没办法的。
于是,我还是应约去了东莞,当兰毛爸爸提出了要4亿投资的时候,我被吓到了,我的估算其实也就2个亿,这还是把后期的建筑成本都打在了里面,可一下子多了2个亿,这可是我没想到的。
看了下,已经达成协议的地皮,几乎覆盖了整个地区,除了几个大地产的项目外,周边的地都被我们收入囊中。
对于4个亿的投资,我提出了异议,有几块地是我觉得没必要拿下来的,尤其是公路旁边的几块地,没有任何的商业价值。
可兰毛爸爸是坚决反对,因为他已经和村民说好了,要收就一起收,没理由收他家,不收他家的。
我劝道:“这是做生意,不能讲人情,再说这不是什么小买卖啊,输了就倾家荡产的!这几块地一点商业价值都没有,谁会在路旁边建酒店啊,未到终点,没人会住在公路旁的酒店的!”
兰毛爸爸根本不听地说道:“那也不行,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我不能失信于村民啊,总会有用途的,咱们自己想办法就是了!”
经过一番激烈地争吵,最后我们双方都妥协了,兰毛爸爸自己拿下了其中的两块地,我拿了一块离公里较远的一块,前期的投资我们一家1个亿,分三期增资,初步预算我要投进去3个亿,兰毛爸爸投2个亿进去。
之后关于地皮的归属权,再次做了详细的划分,这一点上兰毛爸爸做出了很大的让步,基本上是以我为准,同时也找来了设计院,对我们整体的地皮做出了系统的规划。
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规划上面所谓的大型水上乐园,到底什么时候动工,投资公司到底是哪几家,有没有实力?
怀揣着这些问题,我找到了我的好班长郑伟忠,郑副市长。
他的职权范围虽然不在同一行政划分区域,但打听点消息,还是不难的。
很快他的秘书就给我发了一份复印文件,的的确确,省文化局和省旅游局批示了这个水上乐园,而且作为五一五国家重点新基建项目,最大的投资方是城开集团,广州文化事业部旗下的文化旅游公司。
这下,我的心放在了肚子里面,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项目什么时候启动,只要一启动,我就可以宣布万众地产在周围的战略部署,到时我们的股价想降都难了。
可坏消息还是来了,在没通知我们任何人的情况下,贺洁单方面宣布辞去万众总经理的职位,原因是在万众遭到排挤,还列举了这么多年来,万众的总经理都是摆设,铁打的营盘,流水的总经理。根本就没有实权,万众的皇位是我和董总两个人轮流坐,根本就不会有第三个参与进来。
还说,万众的董事会,总经理,高层的职位都是摆设,万众只有两个人能说得算,一个是我,一个是董总。
很快就遭到了,很多所谓的狗屁经济学专家的抨击,认为一个成熟的上市公司集团,是不能搞一言堂,不是家族式的企业,企业要想往前走,就得不断地培养新人,放权给新人,只要这样,才能给企业注入新鲜血液。
然后就是又一轮的“精准”分析万众,前路该怎么走,怎么才能让一个冉冉上升的新星,一个让人只值得骄傲的民营企业走上正轨。
流言止于智者,可惜这世上大多数的人,并不是什么智者。
随着万众股价的下跌,很多散户开始向外抛售万众的股票,就连万众内部自己的员工也开始动摇了。
季度奖励本来是以股票分红的形势发放的,但很多员工提出了异议,在以往我们根本就没想过以股票的形势发放的,是一些中层员工提出来的,我们才同意的,说这样可以加上企业核心力,和凝聚力,现在却成了诟病。
对于不喜欢万众股票的人,我一向是开放式的态度,不喜欢随时可以放,有多少我都愿意收。
可资金的压力真正地显现出来了,国外深造的技术人员回来了,芯片的研发进入了初级阶段,这才是真正烧钱的玩意,我们三家的投资公司,前期的资金几乎耗尽,用于设备的采购。
陆萍也很难,一直精打细算,不肯向我和张海要钱,她也知道,我现在需要钱,还两次向小海从乐天调钱出来。
海鸥的日子也不好过,沈阳机械厂的沈工,来我们公司考察后,回去后刻苦钻研,第一代新型改制设备出炉,运行没有一点的瑕疵,海鸥按着合同要求,必须支付设备款95%,并订购了第二台设备,他们真的拿不出一分钱来,而我则必须得再次注资到陆萍的投资公司,用于继续研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