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就不停地有消息回来,搞得这饭吃的,老太太十分的不高兴,一个劲儿的念叨着:“长海啊,现在你有正经儿工作了,可千万别再走以前的老路了,我看这两位领导都是正经人儿,你可跟他们学点好儿吧!”
我不停地解释:“大妈,这是我让长海去办的,商场如战场,信息时代,做生意嘛,就是知己知彼,这也是工作需要!”
老太太这才放心。
吃完饭,长海分析着:“你朋友应该不在那间房子里,回来的人说,这房子里就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个女的,他们进去送了一次外卖,一直也没其他人进出,要不直接过去?”
袁志远也表示同意,觉得这么等下去,还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呢。
我们决定第二天一早,直接上去找林婉儿。
等到了林婉儿的房子,负责盯梢的人,告诉我们,昨天晚上人就被接走了,具体去了哪来,他们都不知道,是看今天早上的监控录像才知道的。
这下长海可火了,知道自己事情办砸了,长海发火,下面的几个人都是噤若寒蝉,看样子差点给长海跪下。
我知道这是替我办事,不好太责怪人家,就劝长海说:“这么大个人,一定可以找到的,他们也辛苦了一晚上,怪他们也没用,眼下是找到人才最重要的。”
长海指着下面的人半天,才吼道:“赶快给我想办法,把人给我找出来。”
我们观察了林婉儿的房间,里面空荡荡的,像是临时居住的地方,找不到什么线索。
我的电话响了,是林婉儿的号码,一个男人的阴森森的声音传了出来:“阿飞啊,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
我先是一愣,然后马上意识道,这声音,缓缓地说道:“三哥,怎么是你啊?你出来了啊?”
刘晟笑嘻嘻地说道:“出来了,保外就医。”
我哦了一声,问道:“怎么林婉儿的手机,在你手上啊?她人呢?”
刘晟戏谑地说道:“不关心你三哥,怎么关心起外人来了?”
我急忙说道:“三哥,什么时候出来的?过得还好吧?”
刘晟笑道:“没出来多久,过得挺好的!我妈被我气死了,房子被收了,公司也没了,现在孤家寡人一个,挺好的!”
我十分抱歉地说道:“大娘过世了啊?三哥你节哀了,我们都不知道这事。”
刘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不怪你,是我自己不争气啊!这回出来了,重新开始!”
我嗯了一声说:“那很好啊,到什么时候,咱们也是兄弟,你出来和耀阳联系了吗?”
刘晟哼了一声说:“还没有,到时再说吧!”
长海提醒了一下我,我急忙问道:“林婉儿人呢?和你在一起吗?”
刘晟没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说道:“咱兄弟也好久没见了,见见面吧?最好就你一个。你现在是大老板了,到哪身边都一群人跟着,这多不好!”
我急忙望了望窗外,再看了看房间里,长海和袁志远马上明白了给过来,到处找着摄像头。
刘晟电话里说道:“别找了,找也找不到,你说你怎么还和三哥藏心眼儿啊!时间,地点,我到时再告诉你,身边的人就别跟着了,你这样会害了他们的,那个长海在我眼里啥也不是!”
我狠狠地说道:“咱们的事,咱们自己解决啊,没必要牵涉到外人吧?老林呢?他人呢?”
刘晟笑道:“哪个老林啊?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就这样吧,我会再联系你的!”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长海看了看我,什么也没问,指了指门外,意思是出去再说。
到了长海家,我想着刘晟的话,就对长海和袁志远说道:“刚刚是个老朋友,估计林婉儿,老林他们都在一起,没事的,长海啊,你明天就去总部培训吧,志远,你也跟着去吧,我怕长海一个人不适应,顺便见见云总,把长海总代理商的事谈下来吧。我这边也没啥大事了,多几天我就回去了。”
长海十分不放心地说:“陈总,你别怕麻烦我们,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心里清楚,这事不能再麻烦长海了,之前就不该找他们,把他们牵涉进来,刘晟是什么人,亡命之徒,他更没有底限,听他的话,现在就他一个人,什么都干的出来的,不必要再牵涉长海进来。
就摇着头说道:“真没啥事儿,就是之前我误会了,以为林家生遇到事儿,现在看来就是误会,我们都是一起玩了很多年的朋友,我找个时间去见见他们,到时就回去了。”
第二天,长海和袁志远直接飞珠海,走时还不是很放心,要找几个信得过的,跟着我,让我给拒绝了。
我找了一间不大点的旅店住了下来,等待着刘晟的消息。
足足等了三天,刘晟才打电话过来,简短地说道:“大和桥下面,晚上9点。”
我心里也是害怕,刘晟别到时再把我绑了去,再给我个几千万的,人我还没救出来,再把自己搭进去。
犹豫着,要不要去呢?不去,林家生就没下落,去了,自己再搭进去,左右为难。
最后,还是下定决心,一探究竟,他们最多是要钱,钱是身外物,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不能因为我怕,就把林家生给弄丢了啊!
一种去刑场赴死的感觉,来到了大和桥,8点半。
大和桥没有想像的荒凉,桥上面很多人摆着地摊,非常的热闹。桥下面还有很多人在钓鱼,我观察了下,四周的人,没看到什么鬼鬼祟祟的人。
9点整,我看到一个瘦瘦的刘晟,穿着一件工作服,缓缓地向我走了过来。
到了近前,和我来了个热情的拥抱,看我愣愣地看着他。
他笑容满面地说道:“咋滴?嫌我工作服埋汰啊?”
我笑着否认道:“你还不知道我,我什么时候干净过啊?就是奇怪,你怎么穿上工作服了?”
刘晟说道:“出来了,找不到工作啊,有前科,加上又得了乙肝,一身的病,不好找工作啊,没办法,工厂先干着呗!”
我急忙说道:“那你怎么不找我啊?”
刘晟脸色暗淡地说道:“那好意思啊?之前我那么对你!”
我哎了一声说:“不都过去了吗?怎么还提呢?到什么时候,你都是我三哥啊!”
刘晟感激的表情一闪而过,然后说道:“是!我是你三哥,那你现在还听我的不?”
我急忙说道:“听!你说吧,什么事要我办的?需要钱,多少?我助你东山再起!”
刘晟摇了摇头说:“晚了,起不来了!你听我说,林家生没事,他们一家都没事,你老老实实地和我在这儿叙叙旧就行了!”
我愣了一下说:“这算啥要求,叙旧不是应该的吗?那咱们找个地方坐坐,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烧烤,走,咱们去喝一个!”
刘晟笑了笑,说道:“我有乙肝喝不了酒了!你没懂我意思,我意思是,你得多跟我叙叙旧,不用很长时间,一个星期就可以了!”
我啊了一声道:“什么!一个星期!?就咱们两个?在这儿?”
刘晟向往着,点了点头说:“前面不远,就是我住的地方,你不是想见林家生吗?在我那儿呢!过几天,我把耀阳在找过来,咱们就一家团聚了!咱们又可以回到那年过年的样子了,多好!你说是吧?”
我看到刘晟的眼神里,先是一丝怀念的情感流露了出来,然后是一丝狠厉。
心里想着,不会是想来个同归于尽吧?
刘晟带着我,走了一段路,转进来一条小路,一排平房映入眼帘,这是一个即将拆迁的拆迁房小区。
里面已经没什么人居住了。
刘晟看我有点紧张,就笑着说道:“别怕!我也是没办法,没钱,就随便先找了个地方住下来。”
说着话,我们走进了一个废品回收站,里面虽然堆满了垃圾,但分类地很规整,一个老头正在捆着几张纸壳子。
刘晟打了声招呼:“大爷,忙着呢?”
老头也不抬头,也不回话。
刘晟带着我继续往里面走,走进了一个小院,推门进去后,走进了一间昏暗的小房间,刘晟熟练地打开了门口的灯。
我向里面望了一眼,里面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几盒吃光了的方便面,几瓶空可乐瓶,一张折叠床。
刘晟招呼我进来说道:“随便找地方坐啊,你也别介意,未来一个星期,你都得和我在这儿待着。”
我好奇地说道:“怎么住这儿啊?要不我找个地方给你先住下。你想回北京不?想回,我给你找个房子!”
刘晟哼了一声说:“可怜我啊?我早想通了,谁的钱都不是自己的钱,还是得自己有,你给我找个房子,怎么个找法啊?写我名字啊?然后呢?我再找份工作,估计连物业费都交不起!不用了!赚钱还得靠自己!”
我战战兢兢地找了个干净点的地儿,坐了下来问道:“那你现在靠什么生活啊?之前一点积蓄都没有吗?”
刘晟盯着我反问道:“你觉得呢?你觉得我还能有存款吗?你赢我多少钱,你不记得了吗?”
听到这话,我有点不高兴了道:“我应该记得吗?我是不是还得记得,之前咱们的不愉快呢?谁对谁错需要判定一下吗?我差点丢了自己的命,就是因为你们的贪心,这次你到底又想怎么样?直接说吧,林家生到底在哪?”
刘晟哦了一声道:“这么快就撕破脸了?这很好啊,大家都不用假惺惺的,我反正现在什么都没了,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就是想拉个给自己陪葬的,不过分吧?”
我嗯了一声,很诚恳地说道:“不过分,还很公道!反正在你这儿也没什么道理可讲的!想拉我陪葬可以,拉别人就说不过去了!林家生一直对你不错吧,他又没找没惹你!”
刘晟笑了,笑得很疯狂,笑出了眼泪,然后擦了擦眼泪说道:“哎呀,我太了解你了,比我了解自己,还了解你!你说你活着,就是为了这么一大群身边的人,你累不累啊?救了这个,还要保那个的。我算明白了,弄死你一点快感都没有,不过,慢慢折磨你身边的人,我倒是觉得你会痛不欲生!”说着,从一个小角落里,掏出了一沓照相出来,扔在了桌子上。
我翻了一下,我爸妈,胜男,耀阳,敏姐,还有孩子,包括殷师傅,小黑等,好多人的生活照片,里面都是一些我们做饭,聚会,他们单独上班,购物的照片。
我死死地盯住刘晟问道:“你TM的什么意思?”
刘晟阴笑道:“没啥意思啊?怕他们以后照相的机会不多了,我帮他们多拍几张啊!”
愤怒的火焰烧到了心中,我抓起桌子的一角,直接掀翻,一个前冲向他扑了过去,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他瘦小的身躯直接被我扑倒在地上,我的拳头打在他的脸上,鲜血飞溅了出来。
我一边打,一边骂道:“你TM的,自己作贱自己,把账算我头上也就算了!你还要搞我家人!”
突然,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因为我感觉自己的小腹处,被有一支冰冷的铁棍顶住了,我知道那是什么!
刘晟一把推开我,抹了下自己脸上的血,直起身,坐在了地上,狠狠地说道:“打啊?怎么不打了?你不是很能打吗?”
我愣在了一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好?平时没见过那玩意,总觉得没那么可怕,可真的被顶着,才感觉他的冰冷,刘晟的手指只要轻轻地扳动,我可能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刘晟又收起了那家伙,然后说道:“你又打不死我,解解恨就行了!我也不为难你,老实和我待一个星期就行!你也别再又什么想法了,想多了,你家人可能就真有危险了。平心而论,他们对我都挺好的,我也下不去手,不过,你要是一直不听话,我可就说不准了!你在明,我在暗,你知道轻重的!”
我只是冷冷地说道:“你真恶心!”
刘晟苦笑了一声道:“我也觉得自己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