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人影消失，邵阳还伫在门口，眼巴巴地也不知道在盼什么。说来人就是如此矛盾，心疼的时候吧，恨不得人赶紧回去蒙头大睡，可一想到好几天甚至两三个礼拜见不到，却又巴不得人多呆一会。

头顶上，柔和的灯光轻描淡写，映衬得走廊越发的静谧。而这，显然也是院长特意交代安排的。

“哎——”

一声叹息若有如无，邵阳转过身却被眼前的人惊得一愣，“张秘书，你啥时候来的？”

张秘书笑笑摇头，他当然早就来了，而且亲眼目睹了他们的离别过程。

无需对方开口，邵阳一见他表情心里就咯噔上了，这一回丢脸似乎丢得有些大，“有事？我们一起进去？”

没有回答，张秘书收了笑，手也落在了邵阳的肩上，歉然道：“邵神医，说来是我们对不起你，让你和你的家人都受累了。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以后……”

“说事吧。”邵阳径直打断，一来没必要，二来张秘书和王头的为人摆在那的，自己帮他也是帮了自己。

见此，张秘书也不再矫情，直接说了正事，“两个消息，都是好消息。但说它们之前，我先给你道个歉，因为没有你的同意，我把其中一瓶毒素给了刘教授，也就是跟着李伯青去你诊所捣乱的小刘。原本是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他居然捣鼓出来了解药，东西就在我这里。”

“真的？快给我看！”邵阳兴奋地双目放光，一只手更是伸出，就差没抢了。

张秘书不由再次一楞，他想过邵阳无数种表情，但绝对没有想到会是这种。这或许便是境界吧，不同的境界注定了不同的成就，这和年龄实在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看张秘书没动，邵阳立马再催，很快他的眼里便只有那个装满了红色液体的小瓶子。

瓶塞打开，一股略甜的清香扑面而来，是包含了七种中药材的混合味道。

“据刘教授讲他们已经进行了药理学验证，临床这边没有你的点头，我们……”

“有效的，一定是有效的。我刚已经认真分析了具体的成分，的确能化解掉毒素。不过……有药方吗？”

“有有有。”张秘书边说着，边在兜里掏。

邵阳接过只看了一眼，便不觉叹息了一口。就这一下，让张秘书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对解药的盼，那是深夜之于黎明，久旱出于甘霖。刚刚邵神医还笃定有效，怎么忽然就……这东西要是不成，那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王头危机，只怕是……

“邵神医，难道？”终于，张秘书还是问了出来，只不过连他都没发现，一向以沉稳著称的他声音也会打颤。

邵阳连连摇头，“东西有效是肯定的，我叹息的是其中的龙涎香太过珍贵，简直就是中药材里面的黄金，事实上它的价格还真在黄金之上。”

“既然有效就别管贵不贵了，救人要紧！”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有没有那么多的问题。”邵阳说着，将药方还给了张秘书。后者没接，依旧一双求助的眼睛看着邵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