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秋你这是?”看着慕容秋上了另一辆车,赵老顿时慌了神,此刻也顾不上生邵阳的气,急匆匆追了上去。
车门被把住,小刘关之不上,只能求助地看向老师。
“别管他,我们走!”
“哎我说慕容老头,你这是耍的哪门子威风,姓邵那小子是很可恶,可你不用对老兄弟们发火吧?”
这句彻底激怒了慕容秋,竟然径直拿了拐杖敲赵老。
尽管被打得疼了,赵老不仅不撒手,面上的怒色也更盛了,“好你个慕容老头,你有本事就打死我,反正你也是医生,我看你救起来难受不难受!”
“老师?”小刘到底仁心,再次开口求了起来,“赵老师也是一番好意,肯定是担心您,要不您让他上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不好么?”
“还说什么说?咱们都是李老头叫过来的,这家伙正事提都不提!”
“老秋,别生气了,我们一起找地方好好合计合计?”李老头姗姗来迟,自然也听到了他的抱怨。慕容秋说得不假,这事从头到尾都是他在发起,如今老朋友因为热心受了天大的耻辱,自己不给点表示那以后也甭混了。
看见来人,慕容秋果然收了拐杖,赵老当即往椅子上一坐,这才夸张地揉着手,小刘飞快地扫了一眼,那干瘪的手背并无伤痕,甚而连红都没泛上。
“对不住,让你们受委屈了。”李老在车门口站定,郑重的话语配着严肃的表情。
慕容秋终于叹息一声,“算了,都是多年的老兄弟了,见外的话就不说了,但这事绝对不能就这么善罢甘休,要不我死不瞑目!”
“老师,您一定会健健康康的。”
“傻孩子,我知道你心疼老师,但是人总有个自然规律,谁也例外不了。”慕容秋看着小刘,神色变得异常和蔼,“你知道老师为什么一定要参与这事吗?”
小刘没吭声,但内心却有自己的答案。尽管这念头才冒出来就被他掐灭,可那丝质疑却怎么都挥之不去。
慕容秋经验何等老道,何况是对这个跟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徒弟?再叹一口,慕容秋连连摇头,“小刘啊,中医的处境你也知道,这些年是越来越差。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振兴中医的机会,你说我这个华国中医的代表能不尽点心么?”
“老师!”小刘高喊一句,只感觉满腔的话全部都堵在了喉咙口,多好的老师啊,为了整个中医的未来甘愿被人说三道四,甚至无端侮辱后,心里念念不忘的还是初心。可就是这么位老师,自己刚刚居然质疑了他。
头瞬间低下,小刘嗫喏着唇角,“老师”二字已不成句。
“行了,老师都懂。”慕容秋拍着他前后排椅缝中的肩膀,“只要能振兴中医,别说是病痛,哪怕要了我的老命又有什么不可以?”
“不老师!一定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真是傻孩子。”李老也不由一叹,心里对小刘的好感再盛了几分。
某房间内,扁鸿听完手下人的汇报,一言不发地闭上了眼睛。
他越是不动,助理越发惴惴,立在后面只感觉浑身都不得劲。
窗户开着,尽管外面是渝州冬日难得的大太阳,可随风而来的还是层层的寒意。发梢微动,扁鸿深呼吸一口,随即睁开了眼睛,“天冷了,该收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