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医师协会的确是收敛了,而且在公权力机关明确表态之下乖得不能再乖。
只是,这份乖巧实在是过了一些,大张一大早非常生气。
“那边怎么说?”办公室内,大张铁青着脸。
被问话的助理不敢吭声,只敢摇头。
啪!
大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气得浑身都在抖,“好好好!非常之好!见死不救、明哲保身是吧?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说着,大张愤怒地起了身,一脚踹开边上的侧门,进了里间的休息室。
助理战战兢兢地往里面瞧了一眼,再看了一眼大门,忽然伸手从兜里掏出个小瓶子,再飞快地对着空气喷了喷。
刚刚放好,大张怒火滔天地走了出来,将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拍,“把这些交到警局去!”
助理看了过来,犹豫了好几秒才确认:“老板,真的要……”
“费什么话!我马上就要破产了,还不上银行的贷款也是坐牢,我还有什么好怕的,不拉上这些忘恩负义的人,我咽不下这口气!”
助理腮帮微微一鼓,拿了东西,临到门口转过身来,“老板,你别生气,我这就去办。你身体不好,记得按时吃药。”
大张一听,神色一下缓和了很多,柔声叫住了他,“这张卡你拿着,里面有一百万,我进去之后你就回老家做点小生意。记住,人啊可以穷,但绝对不能太贪心。”
助理面色微变,顿了好一阵才接过了卡,然后一咬牙重重开了门。
“哎——”大张长叹一声,“这孩子还算有义气,自己总算是看准了一回。”
说着,他取了药出来。
才一吞下,他面色很快就惨白了,心脏跳得仿佛要炸了一样。
大张顿时一慌,吃力地去够桌上的座机,可还没碰到,他手就垂了下去,至死都不相信自己居然死在了自己最信任的人手里。
邵阳他们是在中午的时候看到新闻的,这个昨天才对亲哥哥落井下石的人居然心脏病突发死了,孤儿寡母哭哭啼啼收拾着他留下的烂摊子,高管请辞、员工离职,外加一堆的账务。
这一次,医师协会没有再袖手旁观,蒋德胜领着一干会员前往祭拜,更给了让大张遗孀感激涕零的一堆帮助。药剂厂活了,但却换了操控之人,正是最熟悉厂子业务的前助理。
“真是有意思。”邵阳高深一笑,放了手机继续吃饭。
李梓想问,边昳顿时给他夹了一块鸡腿,“快吃吧。”
李梓僵了僵,一张脸飞快绽放笑容,夹了鸡腿就开吃。
边昳脸红了,偷看了邵阳一眼,却见他专心吃着饭,仿佛根本就没瞧见一样。
顿时,边昳心中一阵的复杂,便连椅子上也感觉长出了荆棘。
“吃饭哇?”
门后一声喊,送西瓜的老者领着他小子来了。
邵阳立马偏头往他身后看了好几眼,确认没带别的东西这才松了口气,要知道他上次拉来的西瓜消化了不到五分之一,再多可就糟蹋了。
“要不一起来点?”邵阳招呼。
老者连忙摆手,“不用了,我们刚吃过,今天不是正好第三天吗,我来针灸的。”
话落,门外忽然一阵的鸡叫,邵阳的脸一下就黑了。
老者笑了笑,正色道:“邵医生你别生气,也不多,而且都是农村自家喂的鸡,绝对没用饲料,好吃着呢。”
边昳有些想笑,可又不敢,上回强送西瓜,这回事活鸡,就不知道邵阳会不会杀?若是杀不了,要不只能找人帮忙,要么只能放楼顶上养着,就是不知道豆豆会不会很开心。
“我上次说什么?拿走拿走,要不今天就别治了。”邵阳很生气,将筷子一放就往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