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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马上风,做儿媳妇儿的能管得着么?
又不是她干的!
明珠本就因被叫醒十分不高兴,听见了这么匪夷所思的要求,简直都不想说话了。
“王妃!”王府里连个主事的主子都没有了,乱成了一团,侧室庶子庶女们都在争夺宁王府的权柄,打成了一锅粥,这下人哪里见过这个,叫脸色惨白的管家命过来搬救兵。
不过明珠显然不想管宁王是不是马上风,见那下人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打了一个哈欠淡淡地说道,“与本王妃,与郡王府没有什么关系。宁王马上风,去请太医,去请陛下,与我何干?”
她漫不经心,半点儿不将宁王的生死放在眼里,缓缓地说道,“我家阿凉不在京中,我去你们王府做什么?马上风,很好听么?你哭叫得半个上京都听见了,大伙儿都知道他马上风了,只怕回头宁王死了都不能闭眼。”
她蔫搭搭地趴在一旁的小案上,冷漠得叫人心凉。
“王妃是咱们王爷的儿媳,日后,也是咱们王府的主子呀!”这下人就带着几分悲愤,几分控诉地叫道,“王爷的生死,你都不放在眼里?!”
“他自己都不把自己的生死放在眼里,还用得着我?现在你们知道我是主子了?当初怎么不管阿凉叫主子?!过得好你们缩着王八壳子,过得不好你上门找我?!”明珠顿时就不耐烦了,招呼着侍卫将这下人拖走,还与一旁给她披了衣裳的秦桑抱怨道,“什么东西!”
“马上风可不好听。”秦桑因齐凉不在王府,都觉得花儿都开了,与明珠温柔地说道,
“这么个死法儿,也是做鬼也风流了。”明珠顿时冷笑,知道宁王是死定了,自然安心去睡了。
她虽然没心没肺睡过去了,然而宁王府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也是叫人瞩目万分的,只夜半皇帝就叫外头的宗室给打搅,忍着怒火叫太医往宁王府去了。
几个太医一进门,就嗅到了一股子浓郁的花香与一股子带着几分异样甜腻的香气。他们匆匆而来赶到了宁王的内室,就见宁王正脸色铁青口吐白沫地仰天躺在床上,显然有进气没出气儿了,一旁的地上,还捆着两个哭哭啼啼的美丽少女。
这两个少女身上都只被披了一件外衣,露出了精致的肩膀与雪白的小腿儿,捆在地上哭得仿佛受了天大的惊吓。
几个太医那都是往来皇家宗室,很有经验的老大人了,彼此对视了一眼,就都有点儿谱儿了。
虽然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是做鬼也不能做个好色成这样儿的鬼吧?
一晚上两个女人一起侍候,还用了催/情的香,真是自己找死。
这王爷真会玩儿。
不过死得这么肮脏,宁王传出去死了也得叫人笑话呀。
一旁还围着许多虎视眈眈,指着这两个女人喝骂的宁王的妾室,只是几个太医都管不了这个,当首的一个扒开宁王的眼皮看了看,又把脉了片刻,嘴角抽搐了一下。
“侧妃用的是什么香?”他很有礼貌地往地上问道。
“是,是精制的,只用于闺房之乐,不伤身子的。”顾柳儿今日与兰儿捆在一起,浑身上下都叫众人看着,再厚的脸皮也扛不住哇。
且宁王生死不知,她也知道若宁王死了,自己也得跟着一起死,便怯生生地低声说道,“只用了一点儿,王爷说,王爷说用了些会更欢喜。”宁王今天晚上好不容易叫她给接到了自己的房里,嗅着这名贵的香气正要一同入睡,就想到了身上也有香味儿的兰儿。
香气各异,各有千秋,缘分呐。
宁王兴致起来了,就想试试大被同眠,她如何能拒绝呢?
虽恨兰儿与自己分王爷,不过为了正妃之位,还是得隐忍不是?
宁王可是最喜欢姐妹情深的呀。
所以她心里虽然怨恨兰儿,却还是在兰儿得令前来之后,与宁王一同滚到了床上。
谁知道宁王兴致最高的时候,就,就这么死过去了呢?
“不伤身子?”那太医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却憋住了淡淡地说道,“这是下九流勾栏院儿里最烈的虎狼之药,粗鲁人用了都伤身,王爷金尊玉贵,哪里能用这个!”
他便叹息道,“侧妃就算想用,也得用些精致些,上等的不是?这么低劣的东西……您真是害死王爷了!”
也不知是哪个小门小户儿出来的,买催/情药竟然都舍不得买点儿好的,宁王这死得还真的蛮无辜的。
“什么?!”顾柳儿听说这个,顿时脸就白了。
一旁已经有哭哭啼啼的宁王从前的妾室,在骂她存心谋害宁王了。
“我不知道!”这是靖北侯给她,本是用来服侍皇帝的呀!
那个兰儿也只知道哭,她也知道,就算是顾柳儿的催/情药,可是宁王是倒在她的身上的,她就是不死,可是名声体面也都毁了。
如今叫人如同低贱的玩意儿一样,只丢了一件衣裳就捆在地上叫人围观,她还有什么脸呢?
她心中惶恐起来,急忙去寻找自己的姑母,却遗憾地想到,白侧妃因叫自己种种行事伤了心,且在王府的日子过得太坏,如今已经病得在床上起不来了。
她如今不求自己能有脸面不叫人嘲笑,只求不要跟顾柳儿同罪,毕竟祸害了宗室郡王那简直得是死罪了,才要求饶,却见那给宁王诊脉的太医已经起身,脸色淡淡地与一旁的一个上了年纪的侧妃叹气道,“给王爷预备后事罢。”
他顿了顿,又指了指双目呆滞的顾柳儿与兰儿说道,“这二位……只怕陛下是要治罪的。”
顾柳儿死到临头哪里还顾得上别的,惨叫了一声就挣扎起来,嘴里就叫道,“大人,大人!我不是有意的,我,我姑母是荣贵妃!”她脸色惨白还想在说些什么,然而太医们哪儿敢听这样的话呢?急忙叫人把她的嘴给堵上,又有用怨恨的眼神看她与兰儿的那些侧妃命人将她们丢到了柴房去,才一切都结束,就听到了上房传来了尖锐的哭声与叫声。
宁王死了。
他死得这样不光彩,太医们也觉得晦气,不得不往宫中与皇帝禀告。
皇帝听了就觉得头疼极了。
不过宁王死了,日后就不会再有人去与齐凉明珠纠缠,皇帝也还松了一口气,虽然宁王这死得太叫人笑话,京里头最近的八卦都是宁王夜御两女结果马上风的丑闻,不过死了倒是一件好事,起码明珠与齐凉的孝是可以一起守了不是?
且宁王府最近没有了正经的主子,一群妾室与庶子那都是玩意儿,皇帝心里就叫了一声好,想了想便下了旨意,只说宁王死的太不光彩,太给宗室蒙羞了。
宁王死了也就死了,死不足惜,叫宁王府跟着丢脸,为了叫宁王府的门楣重新亮起来,也叫宁王府不要被肮脏了,因此皇帝收回了如今的宁王府。
他命宁王姬妾庶子庶女不必出府,不过日后就在这府里好生呆着,少攀扯别人。
宁王府的牌匾,挂在了凌阳郡王府的牌匾之下。
往后,全新的宁王府,再也没有从前一点的肮脏,才是宗室的体面。
明珠阴沉着脸看着自家大门外挂了两个匾额,哼了一声脸蛋儿铁青地就往宫中去了,本是要兴师问罪,却见皇帝的心情十分不错,见了明珠还知道招手笑着说动,“阿凉的信,说是快回来了,怎么着?有没有很欢喜?”
他半点儿没有把宁王死了当回事儿,宁王的葬礼也简单得厉害,努力用来消弭马上风事件带来的影响,不过人逢喜事精神爽,皇帝陛下因宁王之死,神采奕奕的。
“哼!”就算欢喜也不告诉讨厌的皇帝,明珠阴沉着脸扭头。
“他死了,王位自然是阿凉的。只是他还有那么多的姬妾庶子庶女。”皇帝便与她笑着说道,“一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若是沾上了你与阿凉,往后都是麻烦。”
所以他才将宁王府的匾额改换门楣,放在了凌阳郡王府的门下。
不踏入从前的宁王府,皇帝再圈着那些人,就招惹不着明珠了。
“白侧妃呢?”明珠心里其实很满意宁王死的这样利索,不过她素来是个小心眼儿的人,记仇能记一辈子的,眯着眼睛问道,“还有那两个丫头。”
这可都是皇帝陛下赐下的呀,皇帝有些无语地说道,“白侧妃是谁?”他想了想,仿佛想到了,先是恍然大悟,之后有很无语地问道,“那贱妾姓白么?”
“知道是这么个人就行了。”皇后就笑着说道,“谁管她姓什么。”
这个倒是,皇帝点了点头,见明珠扑棱着小耳朵,便笑着说道,“她虽然有个儿子,不过如今也是庶子了,身份没有什么不同,哪里能叫人看在眼里。母子两个据说叫人作践得不行,被赶到了柴房里当奴婢使唤,还反抗不得。至于那两个丫头……”
皇帝笑了笑,温声说道,“宁王那么喜欢那两个,还因这两个而死,回头一起送去与宁王团聚去,也是我这个做皇帝的,对宁王的一片心意。”
宁王马上风虽然不光彩,不过总得给个交待不是?
做鬼也风流了,就在地下和美人儿们继续风流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