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群众轰地笑了起来,还有人问,这瘟牲什么人哪,真不识趣?!敢于同我们雪花妹儿较劲。就有人回道,人家是市里大干部,到镇里镀金来了。
听着这刺耳的声音,朱正刚不由得生了气,他不顾脸上火燎火辣的疼痛,闭上眼一下将那女人抱起来,放到了一旁。哎呀哎呀,打死人——哎呀哎呀打死人——那疯子女人凄厉地叫道。周围的人大声叫了起来,不要脸,干部欺负女人!流氓!什么素质?还传来尖利的嘘声。那女疯子更是得意,重新趴到了轿车上,双腿如蛤蟆样蹦达着。
张自真,大坏蛋!张自真,不得好死,张自真,大坏蛋!女疯子吟诗一般唱道。
朱正刚连道晦气,望着周围那些人幸灾落祸的眼神,脸色滚烫,感觉好无助。现在,他可不能走,走了,就说明自己无能——连一个疯子也奈何不了,还干什么事业,还桃花源呢?!他咽咽唾沫,将自己的怒火压了下去。这可真是大风吹折帅字旗,出师不利。拿出手机,给张自真办公室打电话,没有人接。打手机呢,干脆就关机了。时间已过去接近一个小时。给什么人打电话,什么人能排遣这困难?想一想,还真不知该找谁。就感觉奇怪,按理说,这里离镇机关不过百十米,为什么闹出这样大动静,却没一个人出来管?
臭婆娘,捣什么乱啊你?一条汉子大敞着毛糊糊的胸,迈着螃蟹步走过来。朱正刚一看,此人年纪约莫三十出头,板寸头,剑眉,一双大眼睛虎虎泛光。周围围观的群众见了那人,都避让后退,将这里让出了很大空挡。
哈,是蒋大哥您啊?驾驶员老孟见了那人赶紧过来,将一支香烟递给他。老孟脸上写满笑容说,这骚婆娘还真得大哥您来排遣,您看,她就是不让我们走。
朱正刚不知道这姓蒋的是何方人氏,为什么老孟见了他这样客气,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老蒋走到疯女人身旁,嘿嘿冷笑两声。突然抡起厚实巴掌,哐哐一连扇了她好几个巴掌!
干什么啊你——朱正刚好生气,跑过去一下推开他。你怎么能打人,有话不能好好说?老蒋却纹丝不动,冷冷地望着他。
就是,欺负一个疯子,算什么本事?人群中,响起一个怯怯的声音。
他妈的,我就欺负疯子了怎么着?!老蒋几把将外衣扒掉,露出肌腱厚实的身胚。他绕着人圈儿走了一遭,轻蔑地道,是哪个兔崽子藏在裤裆里说话,滚出来让大爷看看哪?
没有人吱声。
老蒋气昂昂,凛凛目光扫射着人群。突然,他使劲将一个人拽出,怒冲冲地道,洪老五,是不是你娃娃装怪?
洪老五是个瘦精精小伙子,脸色白得如纸,嗫嚅着道,蒋三哥,不,不是我。
不是你,谁信哪?那你去把女疯子给我弄走!
这——这——洪老五望着此刻声嘶力竭地拍打着轿车的女疯子,怯怯地道。
怎么,不愿意?
朱正刚赶紧走过去,蒋大哥,这事慢慢儿来,我们,就不麻烦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