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葵发现了。
贺云沂大概是最近舞台多了, 颇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感觉——他知不知道脸皮这两个字怎!么!写!
.........量?
要说那般,他顶多也只能估算出个大概,而且她的小屁屁目前还处于绝对安全的环境之下, 并没有遭遇咸沂手。
辛葵没吭声,给他发了个骚么还是你骚,我先去买菠萝包的熊猫头表情包。
之后,再次开启了消息免打扰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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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心下来, 之前去拿衣服的化妆组组长也去而复返。
辛葵拿到衣服后, 也不敢再多有发呆,连忙去换下,好准备之后的试妆试戏。
《画眉》这部电影,改编自民间相传的系列传说,背景位于盛世大唐。女主话梅是上神界犯了错, 被贬入凡间的狐仙。近年来,天牢守卫不严,导致众多鬼怪下凡作乱, 以此,天帝给了话梅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如若她想重返仙界, 需要在凡间用破案进行功禄攒, 帮助凡间百姓洗刷冤屈, 捉妖之余,顺道再和化为道士的清冷上神结成正果。
电影编剧是早前五年就开始进行准备的业内大触, 先前曾在网上进行了连载扩写, 引来了不少关注。只不过系列单元支线延伸内容冗长, 期间掺杂的是各类扑朔迷离且爱恨交织的剧情,因此只连载到部分,编剧在剧组的授意之下戛然而止, 没有进一步的衔接,算是特地留了悬念。
此举也曾引来书粉一片哀嚎,所以在今年,项目宣布开拍且正式启动后,热度一直居高不下,又有贺云沂ost助阵,堪称古偶大ip流量电影之一。
除却上亿投资,女主还敲定了很久都未出现在大荧幕前,曾夺得影后桂冠的大前辈许茉。
辛葵被导演通知前来试戏的那一段支线剧情,恰好是电影起承转合的重要节点,她所扮演的角色叫话枝,原本是话梅的师妹。
当年事出有因,话梅被贬成凡人,话枝则是误吃了天界的魔丹,入魔成妖。天牢动荡那次,她偷摸摸地下了凡界,不过也不害人,就是动用些小手段,买宅邸进酒楼,整天吃喝玩乐,时不时看些成箱的风月小话本,简直是快活得要命,顺带还看上了侯府的俊美世子爷,对其穷追不舍。
和世子爷的相处中,活泼伶俐的小狐妖帮助世子爷揭开侯府埋藏了十几年的秘密,探寻侯夫人去世之谜。案子快要完结之时,小狐妖忍不住露出了狐狸真尾巴,自此被侯府姨娘之流盯上,为了救世子爷,话枝终究是散尽魔丹仙气,直接逝去。
此前方不知情为何物,天真烂漫,狐狸尾卷着细绒,翘翘而立。
方知以后,未曾命长,香消玉殒,天各一方。
至此,世子爷血洗侯府,手刃轼母仇人,继而联合话梅,揪出整部电影下,背后一脉的幕后主使。
故事到了这儿,也走到了尽头。
等待排序进场的时候,辛葵之前反复研读自己的那端剧情,再一次的,很没出息地啜泣了。
说她共情能力强也好,说她泪腺发达也罢。
辛葵就是看不得这般百转千回之余,结局凄美的爱情故事。
因着我国上下几千年来的悠长历史,文化繁复优秀,各个朝代皆有动人动情的绝美爱恋。常人说,纯粹的情感难得难寻,可自古以来,古人专情长守的故事,却是源源不断,一轮接着一轮,从未落下。
辛葵视线定格在世子爷回忆里的话枝。
她决定,等会儿试戏就用这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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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眉》的试镜场所位于一个纯黑的大棚内。
入场后,只有舞台是亮的,周遭皆是昏暗。
评审老师位于双层的反面玻璃后,形成一个稍微隐蔽的空间。
这样一来,演员和评审团,呈现出的是单箭头的视觉联系。
辛葵穿着小狐妖的衣服进来后,一位女编导当即笑了声。
李导转眼而望,“怎么了?”
“之前我还觉得辛葵有点纯,可能不太适合,看她穿上这衣服,我心想,这就是我心目中的小狐妖。”女编导感慨了下,“接下来的人选还有谁,没有意外的话,我觉得直接敲定都没问题。”
李导点点头,“是很符合形象,但演技不能太拉胯,后期我不给专门配音,想用原音,这儿要是出了岔子,也不太行。”
制片人是当初在饭桌上见过辛葵的,也是点点头,“嗯,我觉得也是,看看吧。”
不过和意料之中不同的是,辛葵居然选择的是话枝日常里的小片段,这样,还得和临时的男演员进行搭戏。
在此之前,两人从未提前进行过彩排。
古灵精怪的小狐妖,每天围堵俊美的翩翩公子,要请他吃糖葫芦。
话枝笑着说,“世子爷,你就娶了我吧,这儿有好听的小曲儿,还有好看的酒楼姑娘,还有阿娘之前不让我喝的米酒,她说要是喝了米酒,我就得露出我的狐狸尾巴来!你看,这糖葫芦也好甜!”
世子爷如玉面容冷漠,“话枝,你竟是一点儿也不害臊;如若成亲,人妖殊途,我俩孩子又当如何?”
“可我以前是神仙,不碍事。”小狐妖说着递过来糖葫芦串,“不过,你竟是都想到孩子上去啦?”
世子爷撇开视线,微红了面颊,“一时口误........”
“世子爷,我是真的不再想回天上去啦,我觉得这世间,因为有你,还是很温暖,很温暖的。”小狐妖说着,只在他面前露出来那段细软的狐狸尾巴,轻轻地摇了摇,算作是示好。
世子爷心头微动,转过头来,遥遥望入她的双眸。
而后,漫天的桃花林落下花瓣,小狐妖的双眸像是溢出了淡淡的泪。
回忆终究是回忆,两人还未曾温情,案子大白的那天,也是小狐妖身影消逝的那天。
结束以后,棚内安静许久。
辛葵吸了吸鼻子,径自平复了下心情。
双层玻璃内,评审团沉寂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制作方的工作人员过来,扶了扶辛葵,“今晚到这儿了,你回去吧,导演要你好好休息。”
辛葵用手背擦了擦自己不觉而出的眼泪,哽咽下,点点头。
但随即,她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追问,“姐姐,我是不是没过啊?”
工作人员摸摸辛葵,“没有,剧组的意思是,要你等着就是了,结果今晚就出来了。”
辛葵应下,出了大棚后,一些前来试戏还未上场的演员纷纷凑过来,一窝蜂地询问,譬如里面采取的什么模式啊,评审团都问了什么问题啊。
听到这儿,辛葵茫然地摇摇头,“还有问题?什么问题都没问我啊.........”
话已至此,辛葵心里浮现出一个不好的猜测,直至换下衣服,坐上保姆车后,她还在垂头丧气,“怎么办啊,我是不是弄砸了?”
“表现得不怎么好?”李严难得见辛葵这般沮丧,“可是结果不是还没有出来吗?”
“欸,可是评审团都没问我问题就让我出来了——这是不是直接否决的意思啊?”辛葵有些怅然,虽说之前给自己下定心丸——不过也没关系,到底还有新剧顶着呢。
但眼下现实渡到了眼前,要说不难过,那肯定是假的。
这般的角色,还受到导演的青睐。
实属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向日葵还有蔫儿的时候?”李严也说不准结果如何,他笑笑,“说不定是你太好了,干脆不问了呢。”
“你这个说法好牵强。”辛葵垂眸叹气。
“就算真的没过,那就说明,我们还有进步的机会;拿下还是没拿下,日后都还有许多的角色需要你去演绎,不急于一时。”
李严说是这样说,事实上,他对辛葵还蛮有信心的。
道理谁都懂,辛葵应下,点点头,“嗯嗯,不过你还是让我小小地丧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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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大平层,辛葵没了泡澡的心思,匆匆地洗漱一番,麻溜地上了床。
她现在就是连冲浪,都觉得了无生趣,干脆给贺云沂拨了个语音。
对方大概正忙,第一个语音没回。
而后,过了会儿,他利落地拨回来一个视频。
“我在工作室这边,刚刚没听到,你试戏怎么样了?”
望着好久没见的熟悉面容,辛葵鼻子一皱,蓦然有些酸。
见她迟迟不说话,贺云沂凝神望了会儿,察觉有些不对劲,“怎么了辛宝?”
“试戏结果还没出来,但我觉得应该不太好。”辛葵咽下自己的不开心,转而笑起来,“你说,我是你永远的宝贝吗。”
面对这样无厘头的询问,贺云沂笑起来,而后轻轻应了声。
随即他开口,“心情不好?”
“一丁点儿,但我和你说话,又觉得还行了。”辛葵嘿嘿一笑,大概是贺云沂太好看了,一看到他,她就心情放晴了。
“你在自己那边?”贺云沂看到她身后的室内摆设,“要不今晚我过去。”
辛葵摆摆手,“不用了,你不是在忙,你忙你自己的嘛。”
贺云沂缓声而语,语气压的很低,“因为是你,我也可以忙点其他的。”
辛葵总觉得自己想歪了,她眯着眼儿,将手机拎得远远的,“你难道没有看到我今天发给你的表情包?那上面的字,你总归是认得的吧!”
贺云沂那头不置可否,“你说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来往之余,辛葵爱上了这般的模式。
最后感动地抱着手机,说自己要和他一直视频到入睡前。
贺云沂没意见,两人复又聊到试镜这个话题的时候。
辛葵小愁思就又泛上来了。
等到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贺云沂聊着的时候,微信被李严连番轰炸。
心中冥冥,辛葵切了视频到小框,点进了她,小助理以及还有李严的三人小群。
李严:好消息!
李严:《画眉》那边把通告行程单发来了,让我们这段时间休息,之后准备准备就进组!
小助理:妹妹,你过了过了你过了!
辛葵看到以后,当即高呼一声。
“呀!”
贺云沂听到了,还没开口询问,就听到辛葵语气激动,“贺臭流氓,我试戏过啦!”
辛葵沉浸在自己的欢愉当中,大抵还没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称谓。
她回复了李严后,复又将和贺云沂的视频放大。
而后,小姑娘听到话筒那边,传来一声淡淡的反问。
“贺臭流氓?”
“............”
欢呼过后,是无尽的死寂。
而后,辛葵直接将视频给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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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眉》这件喜事降临,辛葵抽空,回了趟顾氏。
她的新剧不是顾氏投资的项目,类似于档案交接,以及合同签署的具体事宜,辛葵还是得亲自去公司谈。
只不过这次刚走到顾延之的办公室门口,就被他的秘书给拦了下来。
秘书大概没想到辛葵现在就来了,语气急速,“啊——顾总有事,辛小姐您等等呢?”
“他还挺忙。”辛葵也没客气,径自跑到一旁的小沙发上坐着,顺带从秘书递过来的果盘里,捞了个圣女果啃。
顾延之的办公室,用以小憩的休息室内,窗帘捂得严实。光被遮盖住的同时,也将内里某种凝着的味道和吟声埋藏。
水床开了温暖的模式,女人被惩罚得面颊泛红。在更重一记之余,她像是承受不住了,恶狠狠地瞪了顾延之一眼。
顾延之置若罔闻,衬衫领子都乱了,他俯身而来,径自掰着莹润的腿,分得更开。最后结束的时候,他带了点劲儿揉,紧抿着唇闭眼。稍稍拾掇一番后,男人从床上下来,修长而立,不紧不慢进了一旁的浴室。
再出来,女人背对着他,站在床头,弯腰穿丝袜。
顾延之跟着凑到她的身后,掰着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头来,沉沉地睇着她的红唇。
女人感受到了他的打量,缓缓笑起来,“顾总这是做什么?”
顾延之面容沉静,“你最近绯闻很多。”
“哦?难怪都说顾总日理万机。”女人笑得更加明艳,“这个最近,还真够近的。让我想想,最近的那次,是好久之前的吻戏,还是更久之前的,公寓楼底激吻?”
事实上,两人并不是很久才会碰到。
她隔不了几天都会和顾延之见面,床上见面。
“我很忙,没空去看这些。”顾延之松开她的下巴,稍稍偏头,避开女人要送过来的红唇,“但是,这些我不想再听到了,下不为例。”
女人似是毫不在意,径自去穿自己的衣服。
从休息室内出来后,顾延之才听秘书说,辛葵今天来找他了,但因为等人等太久,干脆去楼下逛了。
据悉,还抱怨了一番,嘱托秘书一定要将她的狠话亲自传达给他:忙什么忙这么久,小心以后头秃。
顾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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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楼下有很多商店入驻,辛葵闲来无事,买了根麻辣香肠,边吃边往楼上走。
她刚刚无聊,去了李严那儿的经纪部门,把合同看了遍,确认和拍板好,两厢并行的,有关于新剧和《画眉》的行程安排。
辛葵本来今晚想主动邀请顾延之吃饭,奈何他也不知道在谈什么重要的案子,期间真的一声不吭,对她不管不问。
电梯到了顾延之那层,电梯门缓缓而开的瞬间,辛葵久违地见到了一位,自从《时间轮轴》配音宣传后,再无见过面的人。
是龙淼。
两人微信还互相给对方点赞,但因着两人的档期对不上,所以私下里还真没聚过。
“龙淼姐!”
龙淼也很是诧异,看到辛葵后,笑笑,“小辛葵。”
“你一个人来公司吗?”辛葵迈出电梯,见龙淼身边都没有助理,就她一个人在等电梯。
龙淼应下,“嗯,有点事过来。”
两人寒暄一番,互相告了别。
反正之后新戏还会遇到,并且还要一起度过拍戏的几个月,也不急于这一时。
辛葵缓缓地踱到顾延之的办公室,知晓他现在没在忙了,气势嚣张地推开门。
顾延之坐在办公桌后,还如往常那般。
就是向来一丝不苟的衬衣,乱出了褶皱。
辛葵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哼,还说忙呢,你该不会是自己还睡了一觉吧?”
顾延之皱皱眉,“女孩子家,整天把睡不睡的挂在嘴边。”
辛葵惊呆了,“你怎么还恼羞成怒了,你平常都不会和别人说,我睡了晚安之类的话吗,这个字怎么你了!”
顾延之大概也是知晓自己反应过度,难得讪讪。
辛葵鼻子嗅嗅,又闻到了那般若有若无的香气。
但是顾延之这时候又开始服软,说了好话给她听,她也没管太多,“顾秃头,你以为你今天几句话就可以抚平我内心的伤害了?我等会儿就打电话给舅妈。”
顾母向来都挺疼辛葵的,因为只有顾延之一个孩子,还是个儿子,所以辛葵几乎是被当做亲生女儿来看待了。
顾延之今天轮番被呛,心情本就不虞。
若是被顾母知道了,再一个长电话打过来,那还得了。
他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祖宗,你到底要怎样?”
“没怎样,你发个朋友圈说自己秃头了就行。”小姑娘咧咧嘴,笑起来。
顾总人帅话不多,这种偶像包袱,还是很重的。
他无情地拒绝了,“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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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辛葵还是从顾迎蔓口中得知,顾延之那天被传召回了顾宅,进行了一番深刻的人生探讨理论。
据说之后还被顾迎松命令,亲自压着送去了相亲。之后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顾延之都将陷入水深火热的相亲之旅。
顾母之后来到辛家拜访,当即倒了一番的苦水。说顾延之怎么都没有看上的,她甚至还安排了几个男的,就是这,都不行。
“别的不说,延之确实太过于专注工作了。”辛邺欣慰之余,“反倒是我们家姑娘,年纪还小,还是省心的阶段,这个不怕。”
辛邺永远不知的是,有些结论,还是不要太早下得好。
否则之后真的面临了,那样的场面,比顾母描述的,还要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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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厢都确定好了行程后,辛葵遵循了李严的意见,将久居的酒店,定在了《画眉》剧组旁。
《画眉》拍摄周期要稍稍短一些,等到之后结束了,再挪到新剧组那边。
再者,两个剧组前期都在z市影视基地,相距并不远,所以也没有太大的讲究。之后就是不搬,也很方便。
辛葵定好房间后,又按照贺云沂的要求,给他发了酒店的定位。
他最近行程渐渐繁忙,抽空之余还要回工作室潜心制作,也不怎么能抽得出时间。
好处便是两人的住所都是临江的大平层,近期又都在z市。私下里偷偷摸摸见了好几回。
之后即便辛葵进组了,待在剧组里,只要想见了,还都能见到。
但近期,因着手动挡次数的渐渐增多,面对贺云沂的时候,辛葵都带了点儿小小的躲。地点也增多了,有时候是他那儿的沙发,有时候是她那儿的床。
小年轻,探索起来,总归是觉得新鲜无比的。更别提刚得了趣的贺云沂,他像是食髓知味,变着法的折腾,有时候还带了点儿新花样。
别的不说,原本辛葵还有点担心贺云沂要找她算账。
毕竟当初她嘴瓢,说出了平日里放在心里不敢直言的称呼。
但是后来见了他几次,看他神色无异,她也就大大方方地和他打闹。
甚至于这次,贺云沂说为了安全,要了她的酒店定位和门牌号,辛葵也全部都说了,丝毫没怀疑什么。
欸,贺云沂这家伙,还是很在乎她内心感受的!
这天,辛葵下了《画眉》剧组的戏,回到酒店。
她刚洗漱完,换上睡衣,就听到门板被轻轻敲起的声响。
这儿明明有门铃,怎么还敲门板呢?
辛葵抱着狐疑的态度,连忙凑上前去,透过猫眼往外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她也没多加犹豫,连忙打开了门。
但也没有让贺云沂马上进来的意思,只微微露出一道缝隙,探出头去,“你怎么回事呀,这么晚了,也不和我说一声就跑过来了?!”
贺云沂扬眉,“你这是什么觉得我见不得人的语气。”
辛葵愣怔之余,只见他长手一伸,将门往里推。
她抵不过他的力道,趿拉着的拖鞋在绵软的地毯上擦了瞬,登时往后退了几步。
贺云沂侧身进来,手里好似拎了点东西。
但是门板甫一关上的瞬间,他在辛葵的注视下,将袋子随意地掷在地上。
随着“啪”的一声关门响,房内瞬间只留下两人。
贺云沂长身玉立,视线毫不掩饰。
这般侵略性的目光,辛葵再也熟悉不过了。
和之前的几次,一模一样。
大概有半个月没见了,贺云沂面容好看到嚣张刻骨。
一路过来的时候,掺了点冬夜的寒,宛若寂静的松柏。
他长腿往这边迈一步,辛葵就往身后退一步。
空气近乎凝滞。
小姑娘咽了咽口水,语气都顿住,“干、干嘛。”
“不干嘛。”贺云沂敛眸,修长的指尖抵住领口,顺势解了扣子,“只是想着,我再不过来的话,你就得把我忘光了。”
“哪儿有的事儿.........”辛葵小声狡辩,话都还没说完呢,就被人给利落地捞了过去。
辛葵挣扎之余,又说了几句大变态臭流氓之余的话。
这是之前她发现贺云沂不找她算账后,愈发无法无天的喊法。
“既然你老说,那我总该坐实了这个称呼。”贺云沂将人压在门板上,“贺臭流氓,今晚想流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