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尔从乌戎潘当离开,城门的士兵自然不敢阻拦,眼睁睁地看着国王陛下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往城外去了,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
布伦希尔很快就带索尔来到了在乌戎潘当几百米外的一处铁矿,这铁矿原本是瑟维洛人租借给来自沃尔姆斯的商人们的。
索尔在占领了乌戎潘当以后,将瑟维洛人外借出去的资源都暂时监管了起来,同时与康拉德家族进行谈判,希望能拿回这些矿脉的开采权。
他倒不是在意这点资源,而是单纯的不想自己地盘上,有别人的部队驻守着就是了,这些沃尔姆斯商人或多或少背后都有铂金琥珀的影子。
苏茜和雷奥妮都急需索尔的力量对她们进行帮助,所以这种小事情自然是答应下来。
其实在开采多年以后,无论是这里的铁矿还是不远处的一座金矿,几乎都已经快要枯竭,剩余的价值早已不多。
在索尔将矿坑管理起来以后,铁矿台面上的主人就收拾行李带着手下回沃坦大陆去了,他深知接下来的一切已经与他无关,那是索尔和康拉德家族的事情了。
在艾迪已经谈判成功的基础下,索尔索性就将这些矿脉接手了过来,虽然还没有办理正式的手续,但事实上这些原本属于瑟维洛人的矿山资源,现在都被索尔收回到了索斯人的口袋里。
虽然看似收回这么几个都被人采光了的矿脉不怎么划算,但就在布伦希尔发现了能源晶石以后,事情变得不一样了。
如果真向他说的那样,在被采光的铁矿下有能源晶矿的话,索尔这一下子就算是赚大了,一座能源晶矿完全足够顶上这岛上所有的普通金属矿脉了。
就在索尔考量着自己的得失时,布伦希尔静静顺着黑色矿石和泥土混杂着的露天矿边,向深处的大坑滑下去。
这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开工了,在索尔征服瑟维洛人之前,这里的铁矿就已经基本开采光了,也不知是飞鸟或海风将植物的种子送了过来,黑漆漆的土壤里竟然长出了嫩绿色的幼苗。
但布伦希尔此刻无心观赏这生机勃勃的景象,他沿着矿坑向下一路滑到最深处,索尔紧随其后,剩下的科学家们有的植物学家或是生物学家身手比较敏捷,也跟在两人身后滑了下去。
还有一些或是年龄大了,或是不擅长运动的人,则都小心翼翼地蹲伏在地上,手脚并用一点点,慢慢地往铁矿坑下面爬去。
布伦希尔仿佛陷入了他自己的专注模式中,来到矿坑底部,不断抓起地上的土壤细细观瞧,仿佛能从其中分辨出花来一样,而且还不时地把泥土放到鼻子边上闻一闻。
偶尔又用他手中的能源晶矿紧贴在地面上,仿佛是在借助它进行什么感应似的,和富兰克林之前在真理学会实验室里,进行的心念驱动实验如出一辙。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学家给了他灵感,或是他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找到这块儿能源晶石的。
索尔并不着急,没有催促布伦希尔,只是在一旁静悄悄地等候着,其余学者也都没有出声,看着全神贯注专注于四处寻找观察的布伦希尔,大家都明白现在不是打扰他的好时机。
一群人好像是在用嗅觉寻找晚餐的流浪狗一样,跟着布伦希尔滑到矿坑底部,又费力地爬上去,然后滑向另一个矿坑,就这样在这片露天铁矿的矿坑之间来回穿梭。
索尔在想还好这是露天矿脉,如果在矿洞中,他们不知要再多费几百倍的力气。
“陛下——”终于,在一块儿大坑里反反复复,来来回回上下了几十遍以后,布伦希尔似乎终于确定了这里与其他地方的不同,他直起身子,几乎与索尔平视。
手掌、四肢、前胸后背和脸颊,乃至头发上都沾满了灰黑色的泥土、粉末以及碎屑,他坚定地直视着索尔的双眼,从来到这里以后第一次开口说道:
“陛下,我想能源晶矿应该就在这下面——”
所而自然知道布伦希尔没有撒谎,这已经是他所能做的极限了,可是从他的神情中不难看出他对自己最终的判断有多少信息。
索尔的预感是不足百分之三十,地质学家明显是在给自己信心,否则的话他恐怕早就在慌乱中自乱阵脚了。
“就是这里?”索尔指了指脚下,又确定了一遍。
布伦希尔想也不想,完全不给自己思考的机会直接回答道:“是的,陛下——我确定就在这里。”
他虽然说的极其肯定,可听着总有种将要赴死,慷慨就义的感觉。
“好。”索尔也不多说话,无论布伦希尔有多少把握,他都打算相信他,因为在索尔看来,面对这么大的利益,完全有理由一试,总是最后一无所获,又能损失多少。
现在他是索斯的国王,索斯再也不是一个风吹雨打都要担惊受怕的小部落了,这是一个人口十几万的国家,开采一处矿脉的失败,他完全承受得起。
“格利斯顿——”索尔朝一路跟在他身后的两名卫兵招了招手,又唤过年轻力壮的化学家格利斯顿,对他说道:
“你现在回乌戎潘当去,去找工事局的司长,帕拉丁先生——你知道的吧?”
目前为止,真理学会与索斯教内部的各个其他机构还没有展开太过频繁的合作,索尔担心他们互相之间会不熟悉。
“当然,帕拉丁先生我当然认识。”好在帕拉丁作为索尔手下的核心之一,也算有名,格利斯顿还是认识他的。
“嗯,那你去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让他带人和工具来,我要在这里就地开采,立刻开始,一分钟都不能耽误。”
眼看着艾迪和伊斯杰林就要来荒角了,届时就意味着索斯人将要远征沃坦,到时候全国的人力和物力势必都将以战争为重,能源晶矿的事情索尔还是想尽快搞定。
为此他一秒钟都不愿意多耽搁,哪怕现在开始连夜开采,只要能找到一条晶矿,也许只有一条,但那也值得索尔开采下去。
“是——”格利斯顿行了一礼,他明白国王陛下有多么焦急,当然不再废话,带着两名战士转身就迈开步子跑了起来。
但他显然步子还是有点小,索尔远远看到两名战士毫不犹豫地将他扛了起来,如此一来跑得倒是快多了。
“我们也别闲着,就在这一带找找,看还能不能找到别的能源晶石。”索尔四下寻摸着,对众人吩咐道,于是所有人又开始了寻找能源晶石的行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