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空中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又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
索尔叫来利昂,想询问下白袍人最近的情况。
“啊……陛下”利昂脸上的表情身份生动,他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玩味地说道:
“我按照您的吩咐,定期喂给他一些魔鬼草熬成的汤药,昨天断了一天药,但还没来得及审讯他呢。”
索尔从自己的办公桌前起身,站起来说道:
“那正好,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吧。”
说着两人便一同走出了造纸厂后的办公楼,经过正热火朝天忙碌着的工人们,出了大门,直奔地牢而去。
麦斯威尔和英格瓦已经启程动身前往沃坦,与苏茜?康拉德谈论关于白纸贸易的问题,狄安娜他们都有事在身,抽不出空来,故而索尔也没有叫上别人,只是和利昂两人来到了地牢四层。
牢房中昏暗极了,只靠着几盏忽明忽暗的蜡烛照亮走廊中的一切,有时莫名吹起的一阵阴风,就会让光亮好一阵晃动,给人一种幽暗,恐怖的感觉。
整个第四层关押的犯人只有一个,就是那个白袍人,索尔特意嘱咐看守的侍卫,每隔几分钟都要过来检查一番,他十分担心白袍人的隐身能力。
对付这种会魔法的人,索尔和他的属下都没有太多经验。
“就在前面了,大人——”利昂对这片牢房可谓非常熟悉,他不时地就会来这里拷问白袍人,可今天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和以往有些不同,似乎连风声都变得不一样了。
“这是什么声音?”索尔也听到了这奇怪的声响,好像是从深处传来的呜咽声,他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地牢四层常见的东西。
“是犯人在叫喊,陛下——”跟在他们两人身后的看守侍卫恭敬地对索尔说道:
“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到现在就没有停下来过。”
索尔和利昂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神中想表达的心情,没有错,看样子魔鬼草的效果发作了,怕是一天没有给他提供汤药,让他有些承受不住了吧。
这样想着两个人又加快了步伐,急匆匆地往地牢深处跑去。
那阵刚才还若有若无好似风声般的呜咽,此时已经越来越强烈,随着距离拉近,索尔和利昂听得也更加清楚,那确实是人发出的痛苦叫喊声。
“啊……啊啊……光……啊……”听起来只是因为痛苦而发出的叫喊声,但从这些无意义的词句中,却能感受到现在此人到底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啊……你们……”地牢里空旷的很,索尔和利昂一行人的脚步声十分容易辨认,所以当他们站在牢门前的时候,白袍人已经抬头看见了他们。
他此时满脸的憔悴,同发干枯打着卷,从被抓起来到现在再也没有清理过,整个人如同从灾厄之地逃荒的难民一样。
因为没有服用魔鬼草带来的强烈痛苦,折磨的他面部表情已经扭曲了,但却还没有摧毁他的神志,白袍人仍旧能分辨出利昂和索尔来。
对于利昂,这个喂他喝下魔鬼草汤汁,每天拷打他的人,他自然不会忘记,而索尔当初明显是这群人的头领,同时也是自己的目标,所以白袍人也认出了索尔。
“你们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哈哈,这个你就没有必要知道了——”利昂脸上带着笑容,手上却动作十分小心的慢慢打开牢房门,谨慎地缓缓靠近被捆绑着,吊在半空中的白袍人。
“现在你还是打算什么都不说吗?”利昂挑衅地看着白袍人,同时从腰间取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小瓶子,上面用软木塞封着口。
他将小瓶子在白袍人鼻子边轻轻一晃,然后用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对方说道:
“我想你应该知道,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吧?”
“给……给我……”听到利昂的话,白袍人双目一亮,呼吸十分明显的沉重起来,他大口喘着粗气,眼睛死死盯着利昂手里的小瓶,牙床颤抖着呼喊起来:
“给我吧……请……给我……吧……”
“那你得用什么东西来交换哦……”利昂再一次晃了晃小瓶子,然后突然给收回到了自己身后。
见瓶子被收回去,白袍人脸上的神色变得焦急起来,他紧张地喊出了声:
“别……请给我……我……我说……”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极度扭曲,似乎一方面想要闭上嘴,可另一方面又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诱惑。
“你的名字——”利昂收起脸上的笑容,整个人突然变得冰冷,语气瞬间变的严肃起来,拔高了声调对白袍人说道:
“告诉我——你的名字——”
“……”好像是短暂地恢复了一些神志一样,白袍人还想要抵抗,他紧咬双唇,强迫自己不吐露一个字来。
这时,利昂干脆地取出小瓶儿,向身后一甩竟是直接把瓶子扔了出去。
“不要——”下意识地呼喊出声,白袍男人脸上的表情变得挣扎而绝望。
利昂只是冷冷地对他说:“这原本是你今天的量,既然你自己不想要,那就丢掉算了。”
此时此刻,懊恼、痛恨、憎恶、失望、祈求种种神情矛盾地出现在白袍人脸上,他最终眼神里露出哀求地神色,看着利昂说道:
“请给我——哪怕一滴也好——求求你了——我说——我的名字——我告诉你——”
利昂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仿佛对于白袍人这时候露出的坦诚表现的无所谓一样,索尔面无表情地紧盯着白袍人,他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对方精神防线彻底崩溃或是放松的机会。
“我叫尤卡——请叫我尤卡——尤卡——先生!”男人大声喊叫着,就好像通过哭嚎来吸引父母注意力的孩童一样,绝望地哭求着利昂对他的关注。
“哦?尤卡先生?我想我们终于有一个不错的开始了。”利昂点点头,脸上再一次露出笑容来,他语调不变接着问道:
“那么尤卡先生,你为什么要来乌戎潘当?又是谁派你来的?”
面对新的问题,尤卡脸上再一次浮现出痛苦挣扎的表情,他状似疯狂地甩着头,扭动着身躯,仿佛这样可以减轻痛苦一样。
而利昂的脸色重新冷淡下来,这一次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