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温暖甘冽的气息再次包裹住她,阿念心中某个角落升腾起熟悉的感觉,“萧慕亦,你...”
下一秒钟,她的呼吸被人嗫取,萧慕亦薄唇覆上她的,温柔缠绵,辗转吮吸,阿念眸中如浸了水一般,水润迷蒙,如秋色翦水般,迷蒙的望进他的黑眸中。
她看到他漆黑的瞳子深处,那一片深邃的墨黑内,倒映着她的面容,听到他声音中一丝暗沉的哑然,“阿念,闭眼。”
萧幕亦将阿念压在身下,如吹气拂面的在她耳边低靡道,“阿念,我们替团团生个弟弟妹妹吧。”
夜才开始,萧幕亦便带着阿念,投入到替团团生弟弟妹妹的伟大事业中去了。
一室绮丽春风入帐帷。
次日清晨,阿念腰酸背疼的咬牙,萧慕亦说,要阿念补偿他的成亲夜,萧慕亦又说,还要阿念补偿他这些年来的忍耐。
于是昨夜,她毫无反抗之力的被萧幕亦,‘补偿’了一遍又一遍!
现下,阿念欲哭无泪的发现,她竟然虚弱的起不来了,而那个将她一遍又一遍的家伙,居然起的很早,显然是压榨了她之后,神清气爽了,只是,那体力好的简直不是人了吧?
但是,阿念突然又想到一件事,如果一次就能替团团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那…那昨夜那一夜的折腾,她得替团团生多少个弟弟妹妹啊?一想到生团团时的痛楚劲儿,她不自觉的哆嗦了下,这…生这么多,岂不是得要她小命?
自心中埋了这个事后,阿念十分的忧愁,以至于夜里萧幕亦再想将她折腾时,阿念竟然理直气壮的将他拒了。
萧幕亦自以为阿念是昨日累着了,也晓得她虽已生了团团,但在情事上,还是一个青涩的小姑娘,将她揽进怀中,笑道,“你就这样怕?好了,我就抱着你,好好睡觉好吗?”
阿念嘀咕了一句,“不是你生,你当然不怕。”见萧幕亦当真并未有其他动作,阿念心有戚戚的将脑袋埋进他的胸膛内。
萧幕亦将她抱住,手指若无其事撩拨着阿念垂下来的发梢,“阿念,这些年辛苦你了。”
她昨夜实在是累着了,现下在他怀中暖暖的捂着,便觉得更加的困顿,低叹的唔咙一声,“还好。”便沉沉睡去。
近来桑华逐渐忧郁,自从游牧离开长垣村,桑华的忧郁自跟着更加的忧郁,桑华追到临行前的河边时,只来得及看到一大卷浪花扑过来,将游牧离去的小床摇晃的有些隐约模糊。
阿念见她心思不畅,倒是时常念着让团团来陪伴她,难得团团如此给她好脸色,虽然她心中郁结,却也开怀不少。
这日,阿念同团团并着新夫君上山采药回村,就见到自家院子外聚满了人,走近抬眸一瞧,才发现几匹英俊的高头大马正不请自来的在自家马厩里吃草,院子外卸下一辆马车。
再抬眼,就发现一个穿着藕荷色衣裙,长的珠圆玉润的姑娘朝她扑过来。
若是平日里,这一扑她未必挡得过,但今日她也是有夫君的人了,怎么说她夫君还是人人口口相传的文武全才萧三将军,这将军的名头可不是白得来的。
只见萧三将军一把将阿念带进自己的胸膛里,令那珠圆玉润的姑娘一扑成空,就见旁边的一个长相俊朗的男子手臂有力的接住扑来的姑娘,那珠圆玉润的姑娘面色一顿,喃道,“哥哥说,忘情只对钟情的人有用,难不成,公主她,连我也忘了?难不成,其实公主对我用情挺深的?”
萧幕亦眸色一顿,淡道,“或许是你如今圆成这个样子,念槿她实在找不出你当年的模样。”
华南芊脸色顿时凄凉如霜打的茄子,凄凉的转头,问身旁的卫子顷,“我…我胖的要用圆字来形容了么?”
阿念干咳了咳,不确定的问,“你是…华南芊?”
华南芊立马甩开卫子顷的手,一把夺过阿念的手,“公主,是我啊,你终于记得我了。”
阿念继续干咳了下,“呵呵,没成想,卫子顷将你养的这样好,果然珠圆玉润啊。”
华南芊面色一红,转话头道,“起先卫子顷同我说时,我还不大相信,五年都没找到你,如今居然找到了,”鼻子一酸,泫然道,“公主瘦了许多,还黑了些,公主你这些时日受苦了,嘤嘤嘤嘤。”
“娘子,你可别哭啊,就算不为别的,我们也得为了肚子里的小家伙考虑啊,不是说好了不激动吗?”卫子顷急道。
念槿觉得,这个世界果然不负众望,变幻之快令人追之不及,五年将当初那个纤细条条的华南芊变的如今这样的圆团团,遂道,“几个月了?”
“有…有几个月来着?”华南芊抬头问卫子顷。
卫子顷铿锵的道,“四个月余了,再过五个多月,我就当爹了!”
“才当爹吗?”念槿问道。
萧幕亦长臂将她又揽回来,“都进去吧,堵在院子口唱戏吗?”转头问阿念,“团团何时下学?”又故作不经意状的同卫子顷道,“哦,忘了同你们介绍,团团是我和阿念的儿子。”
华南芊惊讶的张大了嘴,不可置信的瞪眼道,“你…你们都有儿子了?”摸了摸自个肚皮,“我这个搞不好是个闺女,不如我们结亲家吧!”
卫子顷拿眼风睨她,“也许是儿子呢!”
“那就让他们断袖吧。”念槿脱口而出道。
“……”
“……”
“……”
因这两位不速之客的来临,萧幕亦气性反而不是那么高涨,相对于那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就随意多了。
自从团团的从学堂而降之后,狠狠惊艳了一把卫子顷同华南芊的小心肝之后,他们已经觉得,再遇到什么事儿都可以做到处变不惊,泰然处之了。
夜里下榻后,萧幕亦将念槿抵在床帏边,低叹问她,“你当真,只是不记得我了?”轻如浮水的叹息,“再也不要叫你离开我身旁了,可好?”
阿念翻了个身,将他的窄腰挽住,带着睡意的音色,清凉凉朦胧胧,“或许,是我小题大做了。”
长垣村有史以来第一次炸成一锅糊粥,大家竟然不晓得,原来阿念新嫁的夫君,竟然是远近闻名的萧三将军,此传言一出,简直将长垣村方圆百里都炸了个彻底。
传闻言,萧三将军娶了一位寡妇,并且还头上顶绿的当了那寡妇儿子的后爹,莫说是萧三将军那样的人,即便是普通的世家子弟,也未有可能会娶个这样的寡妇,即便是王宇文那样的药罐子,也都不大愿意娶个带拖油瓶的。
但萧三将军非俗人,不仅娶了,而且娶的阵势浩大,先由皇帝颁发了赐婚圣旨,并由着萧家军一个军营的兵士做了迎娶的阵仗,红妆十里只为红颜,直直将阿念从千里开外的栾城长垣村迎进了望都城内的将军府。
将军府是状元府的旧府邸改建而成,若是细心的人可以发现,萧三将军的将军府里,除了府围增大一圈外,状元府内的一物一木都未有动过的痕迹,只单单增大的一圈围里,种着一排排高壮齐整的桃树。
再次入府,阿念以着将军正室当了将军府的女主人的身份入府的,这无疑,令望都城所有肖想过以及正在肖想中的闺中贵女的芳心又一次碎了。
当年念槿公主赐婚于萧幕亦,令望都闺中贵女的失落如秋日的黄叶,但念槿公主是个薄命红颜,还未来得及嫁他一嫁,便香消玉殒了。
但即便是个薄命红颜,这念槿公主仍旧得望都城的贵女们的羡慕,因萧家三公子竟为她守孝三年,论理,她并未真正同他拜堂成亲,但却能得萧幕亦这样的倾心以待,并且当初,分明是公主她死乞白赖追着萧幕亦的!
只巧来,萧三公子守孝三年一过,北漠国与大秦国一场仗足足打了两余年,萧三公子一身文气尽藏,满腔的领兵布阵本领将一直以骑射著称的血性北漠国军士拦于凉云海以北百里之外,大获全胜。
这些年来,萧三公子再未娶亲,据说皇上三番几次要赐婚,总被萧三公子四两拨千斤的给拨回去了,说来,萧三公子身边左右不过一位还未出嫁的义妹朵郡主,再来也就只得那严家千金严荞萝。
那严荞萝也是情痴,萧幕亦同念槿公主举行冥婚的那一年,连向来对萧幕亦另眼相看一心相待的苏梦帘都心伤心死,安心嫁人了,当然,她或许是觉得跟个死人争没意思,也可能是觉得,跟个死人是争不过的。
偏偏那严荞萝死活不嫁,宁肯远远守着萧幕亦,如今萧幕亦身边,能见到走动,偶尔还能与他有些亲近的姑娘,也就这朵郡主同严荞萝了。
只是许多年过去,严荞萝从前同萧幕亦是什么距离,如今依然是那样的距离,不多一分不少一分,持之以恒的如同那十五的圆月一般。
望都城的贵女们的不免要想一想,这严荞萝但凡同萧幕亦有半分可能,也断然不能等到这许多年,仍旧如此般死水一般纹丝不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