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把张野脸上的纱布打散，也让他彻底蒙了。

这还是自己亲爷爷么？

他从前不是最惯着自己？

“爷爷……”

“你还知道我是你爷爷，就是因为这么多年我惯着你，才让你惹上惹不起的人，到现在老夫要为你送命了！”

“爷爷你说什么？您不是整个大陆最强的存在么？您不会有事的！”

“咔嚓！”

一声脆响，张天元的下半身已经完全被冰封。

冰块带着一股血腥，在阳光下散发出瑰丽的红光，丝毫没有要化冻的迹象。

“你别废话了，我的时间不多了！你赶紧跪下，给方寒赔礼道歉，认他做干爹！”

“什么？”

他刚想问下去，看到张天元那不容置疑的眼神马上闭上了嘴。

他生怕自己右脸也挨一巴掌，本来自己就已经八级伤残，脸再多挨两下变成猪头，这辈子估计都只能做植物人了。

“干爹！”

他应声跪地，完全没了之前的嚣张气势，甚至心如死灰。

现在就算方寒让他做条狗他都只能答应。

“别，你愿意跪我还不愿意认呢，有你这种龟孙做儿子，我岂不是成了老王八了？再说想认我做儿子，张天元你还真是厚颜无耻啊？”

方寒知道，虽然对很多人来说，儿女双全是人生圆满的一个标准，换了别人可能会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可自己不屑。

更何况这儿子也不是啥好玩意，自己要来做什么？当腿部挂件？

“求求您了，您就答应吧！哪怕是让他做您曾孙子都行，不然老夫死不瞑目！”

张天元要是现在腿还能动，一定会给方寒多磕几个头，可惜他脖子以下都被冻上了，力不从心。

在场的人全都看蒙了，这天元长老是什么sao操作？

开始的时候死活不答应让方寒进入黑月审判团。

可现在居然已经夸张到输给方寒不说，还跪在他面前，主动求他让自己的孙子做他的曾孙？

他是不是被冻傻了所以仇人恩人都分不清了？还对方寒称呼您？

他何德何能被张天元这么抬举？

只有方寒明白，天元肯定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也许在刚才交手的那一瞬间，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真身，所以才会这般要死要活，恨不得把孙子硬塞给自己。

可能他不知道自己的确切身份，可是他的确知道自己是远远凌驾于月人族之外的存在，哪怕是做自己家的看门狗都能让张家鸡犬升天。

这种机会，换成任何人都不会错过。

“我不答应，这事没商量，您马上就要变成一具尸体了，我又何必要听一个死人的话？

有这功夫您不如省省力气写遗嘱。”

“您别走！我让您进入审判团还不行？是老夫有眼无珠！”

方寒停下了脚步，他不急不慢转过身。

就在月影松了口气，以为风波要平息时，方寒又说出了惊人的话：

“我拒绝。”

“啥？他说他拒绝？”

“是啊，我没听错吧？他不就是为了这个才伤了天元长老？这小子到底要干什么？他怎么这么难伺候？”

……

“那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