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新兵各睡了四个小时,凌晨三点便起来,按照昨晚上定下的计划,开始往蓝军后方保障群方向赶去,没过多久,竟然天阴了下来,没有了星月之光,戈壁滩上没有人烟,晚上自然没有灯光,天地间顿时变得一片漆黑。
他们虽然有手电筒,但因为担心暴露所以也不敢使用。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里行军,和闭着眼睛赶路没有多大的区别,三个新兵始终成三角队形,摸索着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进,若感觉地面平坦便慢跑,地势坎坷不平,便大步往前走。
只是戈壁滩上即使是白天也没有什么参照物,非常容易迷路,如今到了晚上,又没有星星和月亮对照,即使夏军昊和牛致远的方向性都很强,又有指北针,三个人也迷路了,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只能大体知道是继续往蓝军保障群的方向。
如此这般,三个新兵一口气急赶了两个多小时,天边渐渐有了一些天光的时候,金加刚要上大厕,三个人停下,金加刚找了地方去解决,牛致远和夏军昊在原地休息,刚急行军出了一身汗,此时夜风一吹,夏军昊便忍不住一口气打了三个喷嚏,而且声音还不小。
“口令?”喷嚏声音刚落,左侧突然出现问话声,牛致远、夏军昊吓得立刻卧倒在地,成瞄准射击姿势,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口令?”对面又有人喊了一声,两个新兵还听到了拉枪机的声音。
夏军昊想了想突然大声喊起来:“人下人吓死人,这么黑的天,你鬼叫什么?我就跑出来找地方拉屎而已。”
这个时候,金加刚的屎臭味刚好顺风飘到喊话的那些蓝军鼻子里面。
“臭死了,你们这些后勤兵作风就是希拉,跑这么远拉屎,让我们这些警戒哨兵不小心踩上了怎么办,真是的,太恶心了。”对面愣了一下,然后传来抱怨声,但牛致远和夏军昊却分明听到他们有更多的人在拉枪机,而且正在悄悄的向他们这里接近,甚至还有两组人往两边悄悄的绕行过去准备围剿他们。
显然对方已经因为某个原因判断出了他们不是自己人,只是顺着夏军昊的话想将他们稳住。
但就在这时,突然从金加刚拉屎的方向,一口气仍了三个手榴.弹过来,精准的落在准备围剿他们的三组蓝军身边。
“我靠,什么情况。”
“是手.榴弹,他们还有人。”
“这两个人是诱饵。”
这一队九个人的蓝军游动哨当场全部冒烟,气的破口大骂。
“闭嘴,你们已经阵亡,不能再说话,而且要在这里待够一个小时。”牛致远喊了一嗓子,然后与金加刚会合,三个人立刻撒丫子借着夜色狂奔而去。
这里已经是蓝军后方区域,红军之前被蓝军压着打,又是防守一方,虽然最开始91师指挥所派直属侦察营部分小队偷袭后方,但都没有成功,而且损失不小,再后面就没有再派人过来。所以蓝军后方的官兵从未想过红军这时候会来后方袭扰。
“绝对是红军91师侦察营又派来的袭扰小队。我们回去通知连长,要加大对野战油库的防守。”一个‘阵亡’的蓝军士兵说道。
“通知个屁,我们是死人了,就算是说也只能等一个小时后回去再说。”这九个人是一个班,此时班长没好气的说道。
“咦!班长,我激光感应装置还亮着,我只冒了黄烟,不是红烟,我是受伤了,我跑回去报告连长。”有个兵有些惊喜的说道。
“受伤了还跑个屁,爬过来,把我腰上的信号枪拔出来,用这个报信吧!唉!按理说这些是你自己想到的,我不能再说话了。”班长很郁闷。
那个受伤的兵爬过来从装死人的班长腰上掏出一支87式23毫米信号手枪,爬在地上,支起上半身,朝天开了一枪。
“嗵!”
一道尖啸声传出,一枚火红色的信号弹跃上漆黑夜空,刺眼异常,夜空之中,隔着十数里都能够看得见。
两公里外,刚刚跑到一个山坡上的
三个新兵听到声音,转头一看,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
“他们耍赖,死了还打信号枪。”金加刚气的大骂。
“说不定有受伤的呢!”牛致远叹了口气。
时间不长,三辆步兵战车从某个地方冲了出来,向牛致远他们这个方向冲了过来。
“不好,改变方向,赶紧跑。”牛致远喊了一声,三个新兵在漆黑的夜色掩护下,慌不择路的拼命奔跑,还好蓝军不知道他们往那个方向跑了,被他们侥幸暂时摆脱了。
一个小时后,天边泛起鱼肚白,天色渐亮,三个新兵找了个相对较为隐蔽的地方,喘着粗气,躺下休息。
“轰隆!”
一声雷鸣突然响起,一道闪电贯穿了半个天空,好不吓人。
电闪雷鸣之后,狂风顿起,而且风越来越大,紧接着豆大的雨滴便噼里啪啦的从天而降,密密麻麻,很快整个天地就形成了狂风暴雨之势。
而这正是戈壁滩下雨时的正常过程。
三个新兵慌忙从挎包里面掏出雨衣,迅速穿在身上,可是身上已经下湿了。
“衣服里面全是汗,外面又湿了,又这么大的风,我们必须找个避雨的地方,否则即使以我们的身体素质,也会感冒的。”牛致远前段时间跟白怡香学了不少医学常识,有些担心的大声说道。
“前面好像有个村庄,我们去那里避雨吧!”夏军昊拿望远镜向四周观察了好半响,才勉强判断道。
“好,赶紧走。”牛致远见金加刚已经冷的打哆嗦起来。
三个新兵顶着狂风暴雨,跑了两个多小时,终于看见了一个村庄,顿时欣喜若狂,也顾不上暴露身份,直接向村庄跑去。
在村口的时候,看见一个羊圈,羊圈旁边有一个石屋,此时天刚亮,又是暴风雨,没有什么人,而雨越下越大,三个新兵实在冻的不行,也累得不行,二话不说冲进了石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