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凤鸾宫内,所有的下人已经全都秉退。
贵妃一身水红色华服,脸上勾起一抹醉人的笑意。
“圣子殿下竟是亲自来这,实在是让妙语心中惶恐啊。”
缪昊苍神情淡淡,道:“最近怎么样?”
妙语轻笑,道:“多亏殿下之前相助,否则妙语还坐不到这个位置。”
她说着,忽然懊恼道:“不对,看我这嘴,现在应该叫魔主大人了。”
“还不是。”缪昊苍道,“我来找你,就是为了此事。”
妙语目光闪烁,惊讶道:“魔主之位何等重要,殿下竟需要我?”
缪昊苍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的本事我知道,这些年手底下势力也不小吧,按照魔教的规矩,早该把你处理了。”
妙语也不再掩饰,笑道:“但殿下恩情,妙语是记得的。”
“我也不想管你这些,你要是真能自立门户,我们也能合作。”缪昊苍道。
“圣子心胸高阔,妙语佩服!”
可不是谁都能看着自己手下不受控制的。
“那么,殿下这次需要妙语做什么呢?”
缪昊苍沉吟片刻,道:“听说过光纪寒图吧。”
妙语眉梢微动。
“原来您也是为此而来。”
“也?”缪昊苍看她,“还有谁?”
妙语轻笑,道:“当然是我的一些合作伙伴了,不过我可没告诉他们。”
缪昊苍放下心来,只要不是叶无,都好说。
“告诉我全部的信息,我必须要拿到光纪寒图,如果成功,我就能成为魔主,到那个时候……”
他看着妙语的双眼,道:“整个魔教都能成为你的后盾。”
妙语顿时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若是圣子能成为魔主,可要助我拿下流霜。”
缪昊苍到不惊讶她的胃口。
“你要是能有那个魄力,我帮你登基为帝又如何?”他喝了一口茶。
这对魔教来说也没有坏处。
“哈哈哈!那就一言为定!”妙语脸上带着势在必得。
她干嘛要去跟一群女人争一个男人?若这天下都是她的,她要什么没有?
何况她早就看那些什么都不干的官员不顺眼了!
“那就说说你知道的吧。”
妙语当即也没有再隐瞒。
“光纪寒图在一个秘境里,但是秘境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只是我知道钥匙在哪。”
她看了一眼凤仪宫的方向,道:“喏,就在那位手里。”
缪昊苍沉吟道:“能拿到吗?”
“当然,我若是想做什么早就成了,只是这不是一直没有一个机会,何况他们自己也在狗咬狗,我就推一把。”
妙语不屑地说着,“不过除了钥匙,我要是没猜错的话,按照我搜集的消息来看,秘境还有地图,地图一共两张。”
缪昊苍眉梢微动。
“其中一张应该也在流霜王室,就是不清楚是在老皇帝手里还是在谁那里,另外一张之前我收到消息在一个商人手里。”
说到这里,她脸上划过懊恼。
“可有人先我一步拿走了地图,这两张地图应该是需要合在一起的,钥匙也是。”
缪昊苍的指腹轻轻摩擦着杯身,垂眸不语。
妙语悄悄打量了他一下,随后说道:“虽说都是一式两份,但我能帮殿下拿到至少一半。”
缪昊苍笑了笑,道:“总之就是,你现在一个都没有。”
妙语也不气恼,笑容依旧。
“话是这么说,那皇后和承安王撕破脸不也是为了光纪寒图?承安王手里有钥匙,他又想要扳倒保皇派,找他合作就是了。”
“嗯,看你安排,不要走漏我的消息,谁都不能知道,我也不会怎么露面。”缪昊苍道。
妙语点头,很是爽快。
“没问题。”
“我现在有一计,您要不要听听?”
缪昊苍点头。
妙语微微一笑,将她的计划尽数说出。
末了,缪昊苍露出赞赏。
“你做的很好,这么一来也可以,不过皇帝那里我跟你去一趟吧,我手里有些药,能给他医治。”
妙语顿时露出感激道:“有圣子出手医治,想来陛下不日就能痊愈,本宫真是不胜感激。”
说着,她直接招来一个侍卫,将其杀死。
缪昊苍神色淡淡,扣上了一个人皮面具,整个人的面容顿时发生了变化,变得和那个侍卫一模一样,身形也在力量的改变下,和侍卫如出一辙。
换上衣服,他跟在妙语身后。
妙语扶了扶头上的金钗,道:“来人,去承乾殿,把本宫昨日刚得的灵药带上。”
“是!”
到了承乾殿,殿内一如既往满是药味,还有一些烟雾,熏的妙语下意识皱眉。
不过她很快就带着担忧的神情,梨花带雨的捧着灵药走了进去。
老皇帝确实老了,他是经脉受损,当然,受损原因自然来自多方。
承安王拿着上好的毒药喂下去,贵妃又拿着催化剂给他服下,一来二去,这就彻底不行了。
妙语看着难得清醒地皇帝,看着他那张老树皮一样的脸,心里实在厌恶。
“陛下,您今个难得醒了,正好,臣妾得了一株如烧,能治疗经脉。”
她解语花似的上前,皇帝浑浊的眼神微动,抓住了她白皙的柔荑。
“贵……贵妃,辛苦你了,也只有你还记挂着朕……”
他说起话来,喉咙里卡着痰,实在难听。
妙语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抹泪。
“瞧您说的,臣妾不记挂您记挂谁?你过来,你不是说,有办法帮陛下排毒吗?”
她看向缪昊苍。
皇帝也抬头看去,他那个被毒素腐朽的身体已经让他连思维能力都没多少了。
“谁啊……”
“是臣妾找到的一个很厉害的医修,不过臣妾担心……担心娘娘不许外人进宫,便叫他穿了侍卫衣服,陛下放心,他若是治不好您,臣妾要他的脑袋!”
说着,妙语站起身,给缪昊苍让位。
她当初那毒是缪昊苍给的,只要解毒,老皇帝情况就会好很多,当然,解毒是不能全解的。
他活多久,是他们说了算。
想到这里,她低下头,再次抹了抹泪,抬头时,满眼殷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