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到学期末了,也就是说又到了考试的时候。算起来,李子虚还算是教授中比较轻松的一个,因为他从来不考笔试,每次考试都是直接考实践,当场做出结果,当场打分。
因此,就在别的教授还在劳心劳力地批改试卷的时候,李子虚已经是开始轻轻松松地捧着茶杯慢悠悠地品茶了。
一只非常神骏的金隼从高空俯冲而下,停在了李子虚办公室的露台上,见到李子虚,很快收起了那副高傲的模样,低下头,伸出了一只爪子,上面用黑色的缎带系着一张请柬。
李子虚一边命炼金人偶给那只金隼送上一块不过二分熟的小羊排,一边将那张请柬取了下来。
请柬是纯金的,上面用细碎的黑曜石拼出了一个恶魔的图案,看着简直有如暴发户一般,骚包无比。李子虚一边暗自唾弃写请柬的人的品位,一边伸出右手食指,在恶魔的眼睛上一点,然后,几行龙飞凤舞的花体字浮现了出来。
这是一封来自黑暗议会的邀请函,邀请李子虚在下个月圆之夜前往北爱尔兰参加黑暗议会的祭典。
黑暗议会算起来历史也挺悠久的了,大概比起霍格沃兹的历史还要长上一些,原本并不叫黑暗议会,只是一个很是松散的由异族和法师们做交流的一个组织,真正发展起来还是到了亚瑟王之后,梅林消失不见,那些强大的魔法生物同样纷纷离开了这个位面,最终留下来的大部分种族以及一部分非主流的法师在一起弄出了黑暗议会,开始了漫长的与教廷作对的历程。说起来,要不是黑暗议会的存在,所谓的魔法界,哪怕有着古老的守护魔法,也要沦陷了,毕竟,守护魔法是由当时的纯血家族用自己的血脉作为代价献祭而来的,而经历了这么多年,不知道多少纯血家族断绝了血脉,守护魔法的作用也慢慢开始衰减下来,只要教廷愿意付出足够的代价,打破这样的守护魔法也不是不可能。
巫师们知道黑暗议会的人很少,毕竟,巫师们失去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而黑暗议会的那些法师本身就是非主流,多半也没有家室拖累,他们将如今的巫师都称为“堕落者”,觉得他们已经忘记了曾经的荣光和仇恨,自以为是,固步自封,一代不如一代,很让他们看不上眼,那些法师压根就当巫师不存在了。
李子虚跟黑暗议会的人是老交情了,最初还是因为认识了一个老血族,他是黑暗议会掌权的议员之一,通过他跟黑暗议会的一群人打了几次交道,一来二去,他便也在黑暗议会担任了一个名誉议员的职位。
黑暗议会里的成员组成多半是异族,比如说血族,还有就是兽人,什么狼人,牛头人什么的,他们不会受到信仰和传承限制,也不想离开自己的起源之地。当然,这里说的狼人还有血族可和所谓的《神奇动物在哪里》的狼人和吸血鬼不一样,他们有着自己的传承,而魔法界所谓的狼人和吸血鬼最初不过是被那些狼人和血族制造出来的炮灰罢了。当然,还有一些同样是被遗留在地球上的比较弱小一点的种族,比如说人鱼、海妖,还有一些血统不纯的种族,如半精灵等,不过,他们因为各自的习性问题,多半还是有着自己的领地,一般也参与不上战斗,虽然挂在黑暗议会名下,不过多半是做后勤工作就是了。
另外就是一些法师了,这些法师在原本法师盛行的时代也是异类,那些黑暗法师,亡灵法师已经算得上平常了,另外一些人最喜欢的就是钻研一些偏门的法术,什么稀奇古怪的都有。比如说,李子虚认识一个老法师,名叫赫勒特,他一辈子就在研究占星,论起正面的攻击力,就算是个普通人,一板砖也能砸得他只剩最后一口气,可是,他却有本事,通过某个人对应的命星,扰乱人的命理,轻则让对方霉运缠身,重则暴毙身亡,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因此,要说黑暗议会群魔乱舞也是说得过去的,这些人凑在一起,除了杀人放火之外,哪还会做什么别的事情。
而黑暗议会这些年来最主要的工作,就是跟教廷作对,那些法师在背地里面搞小动作,弄点诅咒病毒什么的,闹得最大的那次就是中世纪那场席卷了整个欧洲的“黑死病”,差点没将欧洲的普通人弄得灭了种。另外,就是血族还有兽人什么的跟教廷的神圣骑士还有宗教裁判所的裁判员经常会有一些规模不等的冲突,今儿个教廷跑过来剿灭黑暗种族,明儿个就有血族上门将某个教堂上下的神职人员全吸成了干尸,要不就是一帮子光长肌肉不长脑子的兽人挥舞着沉重的兵器,将那些教士砸成肉饼。
尤其近两百年来,科学技术的兴起,让很多人对所谓的神灵的存在产生了质疑,教廷的权威日益下降,而黑暗议会这些年来也有一些尴尬,异族中,兽人还好,不担心血脉的问题,而其余的种族,都遇上了人口问题,生育率越发低下了,至于那些法师,实在是找不到多少可心的传人,双方都面临着人才断层的问题,也就没有心情死磕下去了。因此,如今除非是面对面碰上,否则的话,双方的态度都已经算得上是很克制了。
不过,李子虚很少参加黑暗议会内部的事务,他当年打打杀杀已经足够多了,因此,对这种事情有些厌倦,不过是经常为黑暗议会提供一些炼金作品,最多只能算是后勤人员罢了。他也没有听说过,黑暗议会有举行祭典的传统,看样子,这次的事情很有趣啊!
想到这里,李子虚来了兴趣,打算无论如何都要过去看一看了。于是,李子虚直接就抓过那张请柬,在后面附上了自己届时必定前往的回复,又鄙视了一下写请柬的人的品位,这才将那个金光闪闪的请柬重新系回了那只刚刚享用了那块鲜嫩的小羊排,这会儿正很耐心地在等待的金隼腿上。那只金隼后退了一步,再次对着李子虚低了低头,这才振翅飞起,很快消失在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