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萱在接到姚王妃的信时,也一并从送信的仆妇那里知晓了朱珠姑娘的事情,听闻她居然被安排做了三公子宫栎的通房,只待病好了就抬进府里,姚萱暗暗的感慨了一句,贵圈真复杂!
姚萱不知那位朱姑娘病好之后,对于自己未来的命运会是一种什么想法?不过她却知道,三公子可不是什么心地善良、宽宏大量之人。
朱姑娘之前表现的那般爱慕宫柘,一副非他不许的样子,如今却被送进了与宫柘不和的庶弟的院子里,还不知道宫栎会如果对她呢……
“王妃的意思,是明日后院里设午宴款待福佑公主,请姑娘明日好生装扮装扮,切莫让人家看轻了我们忠义候府。”来传话的仆妇就是出自忠义侯府的,所以对姚萱说话的时候格外亲近又恭敬,显然是很以自己的出身为荣的样子。
“好,你回去只管请姑妈放心就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姚萱被这嬷嬷的话打断了思绪,回过神后的她轻轻笑了笑,表示自己明白了姑母的意思。
这就是想让自己压一压那位福佑公主可能有的气焰了,而就算那位公主殿下已经对宫柘没有了心思,如果明天自己的表现能证明王府没有选错媳妇,那对于自己往后在王府的生活,也一样是很加分的。
总而言之,就是得好好表现就对了。
待送走了王府来人,姚萱还没说什么,倒是旁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武氏撇了撇嘴,一边轻抚着自己已经显怀的肚子,一边轻叹着说道:“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往后啊,这样的麻烦,只怕会数不胜数的。”
“阿娘。”姚萱好笑的看着有些傲娇模样的武氏,凑过去孝顺的替她捏肩捶背,顺便替自家小男神说说好话,“这又不是世子表哥主动去招惹的,他自己都还烦着呢。”
“要不是看他还算是个好的,我们也不会让你去受这份委屈。”武氏继续傲娇脸的哼了一声,随即也意识到自己的脾气有些过了,又顾虑到自家女儿的情绪,便缓和了神情的拍了拍姚萱的手道,“他往后若是能始终如一,那这些事倒也就算不上是委屈了。”
武氏这次怀孕不吐也不难受,就是情绪化的言行有些多了起来,在外人面前还能端着藏着些,私下里对着他们三姐弟却是越来越幼稚了,更遑论同她家爹爹了,最近的信件往来那几乎一、两天就一封。
姚萱深深的觉得,武氏这次就是因为姚爹没在身边,才会情绪化的这么严重的。
至于姚爹那边呢,不但没有因为武氏的粘人感到不耐烦,反而热情比武氏还要高涨似的,甚至玩起了写情书,送各式小礼物的套路,简直不能更肉麻!
甚至为了这个,姚爹他还专门让侯府这边分出了一队护卫,就只管专职送信了……
“女儿对世子表哥有信心。”姚萱笑容甜美的搂住了武氏的肩膀晃了晃,表示不算单身了的她最近被撒了太多太多的狗粮,不开心!于是明天去到王府那边,就算宫柘不在府里,她自己也要努力撒一撒才行!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你回去准备一下明日的衣着打扮吧。”武氏看着这样的女儿便仿佛像是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脸上的笑容也越发温柔了起来,拍了拍姚萱的手示意她可以先去忙活了,“等你挑好了,阿娘再帮你把把关。”
“好的,那阿娘我先去了。”姚萱对于明日的打扮心里已经有了腹案,闻言就跟武氏告退先回自己的院子忙活去了。
北汉身为大周的属国,近几十年来都是挺和平富裕的,而福佑身为北汉的嫡长公主,想来眼光也是极高的了,所以姚萱决定玩一把低调的奢华,衣饰都选那些符合她身份的偏雅致的款式,然后在用料上面下功夫,都选珍贵、合适且好搭配的!
最终,姚萱选择的服饰得到了武氏的极力赞同,就此敲定了下来。
福佑公主进京后要先到使馆安排大部队,递折子求见正隆帝,至于什么时候能被召见,那就要看正隆帝的意思了,不过当天是肯定不会直接召见的,所以福佑才会给亲王府递帖子求见。
第二天上午,姚萱收拾妥当后就乘车去到了亲王府,结果才出了侯府大门没多远,就遇到了亲自来接人的宫柘,姚萱不禁微微挑起车帘的看向了他,然后挑眉含笑的问道:“表哥?今天怎么没去宫里吗?”
姚芝早上是正常的跟宫彬一起去宫学了的,宫榆也有一同来接,所以姚萱知道今天的午宴并没有让王府的公子们也参加,就只是内宅女眷们的一次会面罢了,难道太妃还特地留下了宫柘不成?
宫柘平素观察力就极强,这会儿面对的又是自己心爱的小表妹,所以姚萱神情间的那一丝不痛快,就被他看的清清楚楚的,宫柘不禁缓和了神情的淡淡一笑,策马靠近了窗口的回答她道:“去过了,知道你今日过府,就先回来了。”
小世子的语速缓缓的,音量也是不高也不低,所以在姚萱听的清清楚楚的同时,马车附近的仆妇,马车里的二同、乐平和乐凡也都一样听明白了,不禁都忍笑的互相使起了眼色来。
作为突然被秀了恩爱的那一方,姚萱回头警告的瞪了几个偷笑的丫头一眼,然后又嗔怪的去瞪了胡闹的宫柘,只是她自己嘴角的笑意却是没有敛去过。
“那今天的午宴,你参加吗?”姚萱的本心里是不希望宫柘出场的,倒不是怕他和那个福佑公主擦出什么火花来,而是真心觉得把宫柘再牵扯进这内宅心思里挺没必要的。
福佑虽然当年冲动行事害的宫柘遭过罪,那毕竟也过去很多年了,如今不管对方有没有放下,他们只管当她是放下了来对待就是了,她总不能大张旗鼓的就要破坏正隆帝的赐婚吧?
所以了,又何必再把宫柘放到她面前去吊着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