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兄红着脸甩着袖子站了起来,生气的说道:“男女之事,你个糟老头子懂个屁!”
说罢,郭兄甩袖而且。
同坐的另外两位笑呵呵的起身对斋图拱手:“老先生一席话语真是有趣的紧,希望郭兄能醒悟一二,我们就告辞了。”
斋图笑了笑,此时早餐也已经端了上来,他便吃了起来。
正在吃着早餐,有两个衙役模样的人急匆匆的走进店里,左右巡视好似在寻找着什么人。
小二看到衙役,卑躬屈膝的走上前问道:“二位官爷,请问有何贵干啊。”
衙役摆了摆手不做言语,这时看到了正在低头吃饭的斋图,眼睛一亮,立刻推开店小二走上前去。
“敢问阁下可是一得先生?”
斋图嘴里正吃着包子,抬头看向来人,嘟囔道:“你们谁啊?”
衙役正色道:“一得先生,我们是宁王府的人。欧阳军师称先生通晓神鬼之事,若是有奇异未决之事,先生必能解惑。”
斋图将包子咽下,挑了挑眉毛道:“我这才来不满三天,你们这么快就知道了?”
衙役有些尴尬的说道:“先生第一日来城中时,王爷就知道了。王爷不本来不想打扰先生的,不过昨日世子出了事,宁王这才急着让我等来寻先生。”
“这欧阳老匹夫,把我名号传这么响,还不是想让我帮忙干活。”斋图腹诽了一句,起身道,“走吧,既然来找我,肯定不是一般的事情,路上详细跟我说说。”
“多谢先生!”
二位衙役恭敬的将斋图请出,跟在一旁解释道:“近年来,姑苏城周围出现一物女,与城中少壮者交,交辄病,病重则死。”
听到物女这词,斋图第一想到的就是干物女,不过他知道并不是。
神力加身的斋图,很快就从脑海底层的记忆中找到了这个词的出处。
《春秋繁露·王道篇》曰:“乾谿有物女,水尽则女现,水满则不现。”
意指楚灵王无道,作乾谿之台,三年不成,导致了乾谿台之役。
不过宁王所说的物女,可能就是指妖怪了吧。
既然与物女交者皆病重而死,宁王又这么急……
斋图挑眉问道:“所以宁王世子也跟物女有染了?”
衙役点头道:“不错,世子昨日与朋友出游,借宿在城外的寺庙中。夜晚有一娇俏女子穿着白衫进了世子的寝房,第二日世子便一病不起,此刻正在王府中躺着,请了名医来都查不出病因……”
斋图摇了摇头叹息道:“啧啧啧,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啊。管不住下面的渣子,我还真懒得救。”
衙役听到债图这样说,不敢言语,只是偷偷将斋图的话记在心里。
三人走到大路的马车上,一路奔向宁王府。
到了宁王府后,其中一个衙役一路小跑进去通传。
宁王留着一撇小胡子,在大厅中端坐等待消息。
而王妃则在一旁掩面而泣,小声哭啼。
先前那位衙役急匆匆跑到门口禀报道:“报!我等已将一得先生请到了门口!”
宁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快请先生为吾儿诊断!”
这时衙役小声道:“王爷,在路上先生有言,属下不敢讲。”
“恕你无罪,说!”
“先生说:‘管不住下面的渣子,我还真懒得救。’”
宁王顿时眉头一皱,王妃闻言却大叫道:“吾儿堂堂世子,要不是妖物作祟,睡个女人怎么了!”
“住口!”
宁王一声训斥,立刻让王妃住了口。
“一得先生可是欧阳军师都敬重的人物,哪轮得到你这个妇人在此饶舌!来人,带王妃回屋!”
王妃不敢造次,被下人带回了屋里。
宁王则起身走出大厅迎向斋图。
斋图和宁王打过招呼后直奔主题:“客套的话别说了,带我去见见世子。”
“先生这边请!”
宁王和斋图在府卫的拥簇下走进了世子的房间。
宁王世子不过十七八岁,年少美丰仪,但是此刻躺在床上已经去了半条命,眼窝凹陷,面容憔悴,气若游丝。
斋图眨了一下眼睛露出虹膜上的绿色光圈,绿光之下,斋图很轻易的看出世子的精气已尽,此刻不过是三魂七魄吊着一口气罢了。
床边更是早早有白无常鬼在一旁候着,就等世子咽气便拷他的魂魄回地府。
这无常鬼见斋图看向他,便恭敬行礼道:“小神见过上仙……”
可以看得出来,这无常鬼有点慌。
斋图的名号在地府那是真的不好,这无常鬼生怕斋图再多管闲事,放人那是不可能放的,毕竟有前车之签,只能硬拼了。
不过宁王世子与斋图非亲非故,斋图可不会管一个将死的色胚。
“不知你可知道这姑苏的物女为何物?”
宁王以为斋图是跟自己说话,便开口回道:“只听闻那女子十分貌美,但其他人都没见过。有恪守礼法幸存的男子,言其来无影,去无踪。”
众人看不见的无常鬼也说道:“这物女之说,小神也有听闻,不过勾魂途中并未见过。而且土地也没有发现有妖物的踪迹,小神以为可能只是讹传罢了。”
斋图反问道:“那宁王世子是怎么回事?”
宁王忙回道:“世子昨日夜宿东林寺,第二日便一病不起,起初还能言语,言其与一女子交合后便感身乏体虚。然找遍寺庙也不见一个女子,私以为是无女为怪。”
无常鬼回道:“生死簿载,宁王世子米开朗,忽染急症,翌日亡。”
斋图抚了抚胡须,小声道:“急症而亡么……生死簿写的,难道是错的?”
宁王见斋图自言自语,忙问道:“先生,吾儿怎么样了,有救吗?”
“啊?哦。”斋图转头看了一下宁王说道,“没救了,等死吧。”
说罢,斋图便转身离去,一边走一边问向旁边一时有些呆滞的府卫:“对了,东林寺怎么走,带我去看看。”
宁王这才反应过来,忙拦住斋图道:“一得先生,求求您救救吾儿吧!本王知道吾儿德行有缺,但是本王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先生能救吾儿,本王便是将一半家财赠与先生也愿意!”
“一半家财?”斋图挑了挑眉毛,顿时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