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弟冷哼,“就算我杀不了你,天也会收你。”
云夕睨了凤浅一眼,“这件事,她有没有参与?”
招弟回头望了一眼低头把玩腰间穗子的凤浅,在凤浅的脸上看不到半点害怕的痕迹,更认定是凤浅出卖了她,否则她粘在发梢上的毒针,怎么可能被搜出来。
“对,我们商量好了,一起杀掉你,然后逃走。”
“很好,我喜欢不说谎的姑娘。”他话是对招弟说的,目光却一直留驻在凤浅脸上,“你知道不知道,这么做的下场会是怎么样?”
凤浅打了个哈欠,抱着抱枕,打算小睡一会儿。
云夕眸子慢慢变窄,“小召,告诉她,上一个刺杀我的姑娘是怎么处置的?”
大丫头回话,“剁块喂了戚武将军。”
招弟苍白的脸又白了两分,而凤浅却连睫毛都没颤一下,如果不是看见她刚刚趴下,真会以为她已经睡着。
“主人,这丫头是不是也……”
云夕看着凤浅闭着的眼睛上,她浓密的长睫还沾着湿意,一根根微微翘起,诱得人很想伸指过去轻轻抚过。
再往下看,唇在琉璃光下泛着淡淡的珠光,如同沾着雨露的花瓣。
他喉咙上蓦地发干,真想轻轻吻上那柔嫩的樱唇,轻吮她唇间的芳香。
忽地一挥袖子,令丫头和婆子退下,瞟了仍在打盹的凤浅一眼,猛得翻身把招弟压在身下……
恨不得就此把所有的火都泄去。
禽兽入了港,凤浅安心地炼自己的丹去了。
招弟没想到做了那么多,最后竟像是什么也没做,以前是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她依然会被禽兽蹂躏到死,而凤浅仍然不受丝毫损伤。
至于逃命的事,已经不再奢望。
但她心里就是不甘。
男人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在她身上无休无止地掠夺,但双眼却从不看她,只看窗下睡得东倒西歪的凤浅。
窗下固然极美,但她却觉得云夕爱那这少女,并不是仅仅因为她的美貌。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身体上的欢悦变成生不如死的折磨,而在她身上纵横的男人,依然亢奋,像是顶穿了她的心肺,绞心绞肺的痛。
招弟把牙一咬,猛地跃起,扑向外间凤浅。
只要能擒下凤浅,以她为人质,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可惜,任她用尽了力气的一扑,手指仍没能碰到凤浅头上的发钗,就被追过来的男人牢牢按住,染血的手抓住凤浅的小脚。
凤浅刚把第二颗丹的药材丢进药鼎,脚踝上一紧,惊了一下,元魂即时从三生幽境中退去。
睁开眼,看着紧紧抓住她脚踝的那支素手,可惜了那一炉的药材。
缓缓抬起,看向招弟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庞。
“救我,求求你救我。”
凤浅下巴一紧,被人抬了起来,她冷冷地收回视线,对上云夕被欲望灼红的阴霾眼眸。
“想我放过她?”
“不想。”
云夕嘴角微扬,“聪明的孩子。”蓦地把招弟翻转过来,就在凤浅脚边继续起来……
凤浅不耐烦看这些东西,但每要闭眼,他就会捏着她的下颚,迫她睁眼,甚至有向她亲吻下来的动机。
凤浅不想被他碰,索性冷眼看着,权当上一次生理课。
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轻撩着她雪白的肩膀。
云夕侧脸看着在她肌肤上一下一下拭过的发丝,只觉得口干舌燥,而身下美人却丝毫解不了他心头燥热。
只恨不得把凤浅拽过来,狠狠地压身下,在她身上抵死的纵横。
但他知道,现在不能碰她,一但碰了,就再克制不住。
想转开眼,视线却不受控制地往上,落在她被红袍映红的唇瓣上,邪火乱窜,再压不下心头欲望,忽地拽过睡得迷迷糊糊的怜心,把她揽进怀里,吻上她小巧精致的唇。
凤浅皱眉。
他对怜心一吻之后,就把她推开,动作越加的快了起来。
招弟已经油尽灯枯,哪里还经得起他这样疯狂的肆虐,在不住地抽搐中,气息很快地微弱下去。
他没有象往常一样,直到美人死去。
凤浅看着他毫不依恋地停了下来。
心想,如果他就这样在自己面前做那事,或许真能找机会刺他一针,提前逃离计划。
然这次,他竟没有接下去的意思,而是拿起美人的手腕,递给被他那一吻弄醒的怜心。
怜心想也不想地抓住美人的手臂,咬破她的血管,大口地吮吸她的血液,直到小肚子涨得圆鼓鼓地才停下。
几乎被吸干了血的招弟竟还没有死去,眼一眨也眨地看着凤浅,恨里的恨意更浓过刚上马车的时候。
招弟慢慢断了呼吸,而她的手仍紧紧地抓着她的脚踝。
凤浅的脚踝被箍得发痛,却没动弹一下,看着脚边死去的姑娘,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云夕披上柔软的袍子,慢慢地打量凤浅脸上神情,“我从来没见过你家么冷血无情的小姑娘。”
凤浅看着他拿起她的手,“你想我怎么?和她一起刺杀你?”
他咬破她的手指,吮了几滴血,“杀了我,可以逃走,难道不好?”
“杀得了吗?”
“杀不了。”
“那我何必浪费力气?”
他手指抹去她指间上的血珠,“你对他也是如此冷情?”
“哪个他?”
“诏王。”
那小子可以亏空真元养她一脉残魂,在晋宁为了救她,愿意暴露自己的弱点,硬接他那可以毁天灭地的一击。
他为她做到这步,如果她对他却也是这样冷情,真是有趣。
“我不认得诏王。”
“他可是你的小郎。”
她六岁的时候,可是愿意把自己交给他,只求能留在小郎身边。
“先生记错了,我的夫君,在我六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死在了山里。”
凤浅扳开招弟仍紧紧握在她脚踝睥的手,起身走向车门。
今天的课程已经结束。
云夕眉梢微扬,按下金铃,传了下人进来,收拾残局。
接下来的日子,凤浅再没有被召去上生理卫生课,但也没能再离开过只剩下她一人的马车。
她被完全的囚禁。
虽然被囚禁,逃跑的机率会更小,但炼丹却从来不会被打扰。
这些天,她炼丹突飞猛进,竟不知不觉得晋升了,终于炼出高阶的酥麻散。
凤浅不知道自己在这车上到底被囚禁了多少天。
等她被‘请’下马车的时候,是在一座奢华过皇宫的大宅里。
仍然是由那几婆子把她丢进大浴涌里,用漂着鲜花的鲜奶把她泡洗得干干净净。
但这次,竟没给她穿那些不是透就是露的性感衣衫。
而是一身奢华的大红盛装。
这身打扮让凤浅怀疑,云夕那变态是不是想要娶她做老婆。
指尖上是才炼出来的酥麻散,凤浅无比心安。
八扇的雕花大门,被缓缓推开,凤浅身后跟着的众丫头在门前停下,示意凤浅一个进去。
一路过来,凤浅知道云夕这个,不是硬来可以对付的。
要对付他,只能顺着他,慢慢找机会。
深吸了口气,迈进门槛,在环佩轻响中,一步一步走向里间,揭开珠帘,却见红烛火光掩映下,站着一个体态妙曼的少女。
姑娘也是一身盛装,不像象以前所见服侍禽兽的那些美人那样一身清凉。
凤浅寻思,难道禽兽最近口味变了?
少女慢慢转过身来,冷目向凤浅看来。
凤浅看清那张脸,微微一怔。
少女无论身形体态和相貌和她都像极,唯独那双眼比她淡色许多。
淡色的瞳眸是另一种让人心醉的迷离的梦幻之美。
“怜心?”
“姐姐,我们总算见面了。”
凤浅默然。
前一阵就感觉她在长大,没想到,竟真的长成了和自己一样。
“我回来了,姐姐是不是该把属于我的,全还给我了?”怜心慢慢绕着凤浅走了一圈,把她从上到下仔细地打量,“因为你们的自私,让我失去的一切,我都会拿回来。”
凤浅笑了,她自己都是一无所有,还有什么可以给她?
身来传来怜心软绵绵的声音。
“当年,只要把你的元魂给我一点,我有机会活命,可是母亲却为了保全你,而毅然舍了我,吝啬得连一点生存的机会都不给我。”
凤浅垂下眼睑,看着她在地上慢慢移动的投影,嘴角勾起一丝讥诮冷笑。
四儿说过,当年,如果分了她的元魂给怜心,怜心只是有可能活下来,而她却很大可能死去。
换成任何母亲,都会保住能活的这个,而不会拿本可以活命的孩子的性命,去赌另一个极微末的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