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所以今晚只有姑娘挂牌。”
羽乔深吸了口气,不再多问。
能来红秀村的人,都是不简单的人。
不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都不奇怪。
“水好了,姑娘沐浴吧。”服侍羽乔的老妈子进屋来。
羽乔面无表情地起身,向屋外走去。
屋里的姑娘们,也一哄而散。
凤浅望了望头顶‘红苑’斗大的两个字,摸了摸怀里的解药。
赌一把,过了这关,就可以继续呆在红秀坊里找三生石。
实在过不了,大不了跑厕所里把脸洗了。
凤浅觉得万无一失,定了神,开始打量这家在红秀村里唯一被官家认可的青楼。
越看越是迷惑。
论奢华,红苑虽然比不过‘花满楼’。
但气派却未必差过‘花满楼’。
这样的青楼,到了这个时候,按理该宾客如云。
更何况是红苑第一妓挂牌的日子。
如果换成别的地方,早里三层外三层,连周围树上都爬满了人。
可是红苑门前冷冷清清,鬼影都见不着一个。
大红的灯笼随风摇曳,配上门前冷清清的街道。
没有半点青楼的喜气,反而鬼气森森。
在门口望了半天,才看见里面出来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
“李公子?”姑娘笑着偷偷打量凤浅。
凤浅感觉象有只手卡在喉咙上,点了下头。
“跟我来。”姑娘朝他媚笑了一下,提着灯笼,引着凤浅往里走,“我叫紫萍。”
凤浅打了个哆嗦,怀疑自己进的不是青楼,而是鬼屋。
看见的不是青楼的花姑娘,而是来勾人的女鬼。
“你认得我?”
“有人来吩咐过,说李公子今晚会来。”
凤浅想起沈洪说的那句话,如果得不到羽乔的初夜,让红苑的姑娘把你睡个遍,也是可以……
脸色微微一变,“今晚怎么没有客人?”
“今晚红苑被人包下了,我们不用接客。”
“今天不是羽乔姑娘挂牌,怎么不见有人来?”
“我们这里和别处不同,她挂牌,也不是价高者得,所以那些人来也是没用,干脆就不来了。”紫萍转头过来,向凤浅抛了个媚眼,“今晚只有李公子一个贵客。”
凤浅的脸彻底白了,如果没有别的客人,她就是去了易容也混不出去啊。
肚子里把未必知的十八代祖宗全问候了一遍,把他本人更是骂得体无完肤。
“那要怎么样才可以……”
“得羽乔的初夜?”
凤浅尴尬地咳了一声。
“这么害羞,怎么行?”紫萍笑着伸手来摸凤浅的脸。
凤浅连忙避开,她可不喜欢被女人轻薄。
“能不能请紫萍姑娘通报一声,在下有要紧的事,要见一见羽乔姑娘。”
紫萍推开一扇门,“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帮你传话。”
“谢谢姑娘。”
凤浅轻嘘了口气。
屋里居然也象红秀坊的厢房一样,没有床,但房间很大,铺着厚厚的锦缎垫被。
贴墙摆着矮几,矮几上摆着新鲜的水果。
看样子是方便喜欢随地滚的客人。
没一会儿功夫,门被推开,紫萍带着几个同样漂亮的的姑娘进来。
其中一个红衣女子笑嘻嘻地挨凤浅身边坐下,伸手就往她脸上摸,“哟,多俊的公子。”
凤浅心里一‘咯噔’,强行淡定,往旁边缩开,“紫萍姑娘,羽乔姑娘她……”
“姑娘不见你,好人,你只要过了我们姐妹这关,明天一样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一个绿衣姑娘坐到凤浅另一边,“公子是不是第一次?”
凤浅头皮都麻了。
又有一个黄衫子的姑娘跪了下来,向凤浅慢慢爬过来,“我们姐妹会怜惜公子,会很温柔地服侍公子。”
凤浅感觉自己象是一只小花鹿掉进了狼圈。
慌忙向后爬开,“羽乔都没见过我,怎么就知道不行?”
“傻瓜,羽乔也不会见你的,应该说她没空见你。”
凤浅惊了一下,“难道说她今晚有人了?”
不是说她非诏王不可?
难道诏王真的来了?
象有一把锤子在凤浅胸口重重地敲了一下。
“羽乔今晚有没有,我们不知道,只知道,今晚能和公子春宵一度的,就能再多拿二百金。”
姑娘们又向凤浅扑过去。
“这么说,你们根本就没问过羽乔?”凤浅松了口气,爬到桌子后面,躲开狼爪。
来青楼找姑娘,反而被姑娘嫖,凤浅有些欲哭无泪。
“公子好坏,怎么能把我们看得那么卑鄙。”姑娘们分成两边从桌子两边包抄过来,“羽乔确实是不愿见你,我们才……嘿嘿……公子,别跑了,从了奴奴们吧。”
“喂,我是来找羽乔姑娘的,不是被你们嫖的。”凤浅缩身,钻进桌子底下,爬了过去,扑到门边。
两眼放光,只要开门出去,就能解脱。
随着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凤浅嘴角的笑顿时僵住。
门外还等着十来个姑娘呢。
凤浅吓白了小脸,赶紧把门关了回去,背靠着门,死死抵住,不让外面的姑娘进来。
屋里的那几个抛着媚眼,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转眼间已经到了面前,一左一右地搭上她的肩膀。
凤浅一个头三个大,飞快地解了腰带,把手臂从衣服里抽出来。
把外衣留给她们,人则逃了出来,扑到桌边,‘噗’一声吹灭蜡烛,屋里顿时黑成一片。
凤浅手脚并用地从她们脚边爬出去,打开窗翻了出去。
脚刚落地,突然听见有人叫了一声,“在那里。”
凤浅回头,叫了声‘妈’调头急跑。
七八个姑娘向她追了过来。
凤浅慌不择路,在院子里一阵急跑,最后窜进一个幽静的小院。
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听见外面脚步声追近。
忙蹑手蹑脚地往小阁楼里摸去。
只盼这些姑娘找到别处去,再找机会出去,想办法溜出红苑。
屋里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你该知道违逆我的下场。”
接着是一个女子的声音,“红苑的规矩是官家定下的,沈大人难道会无视官家的规矩?”
“既然你跟我讲规矩,那么你就在这里好好地看着那个人怎么落入我们的天罗地网。”
“他不会来红秀村。”
沈大人冷笑,“他想要找到宝藏,就一定会来。”
宝藏?
凤浅用手指蘸一点口水,把窗纸捅了个小洞,往里看去。
只见屋里坐着一男一女。
男的一身便装锦袍,但从谈话中可以猜到,这人就是红秀村的兵部尚书沈志国,沈洪的父亲。
而那女人一身盛装,很容易猜到,是今晚挂头牌的羽乔。
这个羽乔连沈志国都敢拒绝,当真是个不怕死的角。
“大人说笑,红秀村聚集着各国高手,他岂能为了个不知道的宝藏来送死?”
“他就藏在红秀坊。”
羽乔眼皮跳了下。
“在外头,抓不到他,难道一个小小的红秀坊,还搜他不出来?”
沈志国起身,走向门口。
羽乔突然抓住沈志国的衣袖,“如果我答应大人,大人能给我什么?”
“给他一个逃生的机会,怎么样?”
羽乔沉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