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很不开心他叫她刘桂香，但这几天她也报复回来了，而且他还在直播间给她刷礼物了，虽然钱不多，但也是个支持，就当还他人情了。
姜灼也没跟她客气，“两张可能不够，来个二三十张吧。”
“……姜队长，当黄牛是违法的。”
假笑了一下，单薇子白了他一眼抬腿就走。
姜亦眠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追了上去，“单小姐，麻烦问一下，你新签约的经纪公司是哪家呀？”
“光影传媒，怎么了？”
“没什么，一时好奇。”
因为她听三伯母说，单薇子开始直播把自己变成网红之后，基本没可能东山再起了。
无关她到底是不是金子，只是没有经纪公司会花费时间和精力去重新捧她。
有那个资源不如去签背景干净的新人，比签万人骂的她强多了。
尹妩本身就在那个圈子，是最有发言权的，既然她都这么说，那肯定就是这样。
但现在她高调复出，姜亦眠就比较好奇，是哪家经纪公司这么有胆色。
原来是光影传媒……
姜亦眠觉得这公司名有点耳熟。
仔细想了想，发现是昨天三伯母和封北霆对话里提到的那个。
公司负责人是个女总裁，叫谢图南，她二哥还针对对方这个名字给他们复习了一遍《逍遥游》。
思及此，姜姑娘心里有些猜测。
谢图南既然能答应帮封北霆联系闻嘉兮给三伯母当模特，那想来也有可能答应帮他签下单薇子，捧她东山再起。
至于封北霆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亦眠的目光从单薇子身上收回，落到了姜灼身上。
那位少爷大概是也吃到了瓜。
从封北霆纵容苏拂跟她三哥走那么近、到后来舍近求远拉郗昙下水，包括现在费尽心机捧单薇子重回巅峰，姜亦眠毫不怀疑，他就是想通过控制她未来嫂子进而控制她几个哥哥。
别人他不敢说，反正她三哥肯定是不会轻易放弃苏拂的，如果他们现在真的在一起了的话。
她家三哥表面上看起来清清冷冷的不食人间烟火，但就是这种人爱起来才疯狂。
依她对他的了解，怕是未来某一天苏拂打了退堂鼓他都不会。
至于其他两位……
姜亦眠若有所思的看向姜灼，和对方的视线对在了一起。
姜灼一怔，心里莫名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你、你那是什么眼神？”
“四哥你好像跟单薇子很熟哦，最近联系很频繁吗？”
姜灼抿唇敲了她的脑壳一下，“不熟。”
他熟的是刘桂香。
单薇子什么的，没兴趣。
“呵呵。”姜姑娘假笑，心说大家都是兄妹，你可别怪以后你被打脸的时候我在旁边看热闹。
走进电梯，她说，“晚上帮我跟家里说一声，我不回去吃饭了，去看我师父师娘。”
“封东时对你倒是很不一样。”
“那当然！”
姜亦眠心想，他有求于我嘛。
蹦蹦跶跶的回了办公室，一推开门正好听到封东时在讲电话，一听那个语气就能猜到对面的人是谁。
平时他讲电话，基本都是“嗯”、“对”、“好”，言简意赅，挂电话时候连个“拜拜”都不说。
但也有例外，那就是像今天这样，对面的人是梁惜，他话就多起来了。
不止多，还少见的温柔。
“菜我回去买就可以了，不用你去。
你在家忙自己的事情吧，昨晚画到那么晚，今天不可以了。”
梁惜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封东时又回，“她没那么快饿，不用急。”
说着，他还意有所指的看了姜亦眠一眼，姜姑娘是多聪明、多大脑洞的人啊，瞬间脑补出了他们的对话过程，摆手又摇头，外加小声附和，“不饿、不饿，绝对不饿。”
他家饭没好，她哪里敢饿。
封东时满意的收回目光，继续说，“中午记得要午休。”
说完“拜拜”之后，他又拿着手机沉默了一会儿才收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在等梁惜先挂断电话。
姜亦眠发现，封家的男人好像都格外专情。
封东时对外人那么冷漠，看他们这群人跟看解剖台上的尸体没有任何两样，唯独面对梁惜姐姐，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
上午做了一起伤残鉴定，之后姜亦眠就闲下来没事儿了，开始看封东时给她的视频。
里面全部都是他解剖或是主刀手术的，结合案情或是病历她能学到很多。
不过看着看着她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大哥你也会用左手啊？！”视频里虽然没有出现他用左手主刀解剖的画面，但某些器械操作时正常人会用左手按着，右手放下手术刀换其他器材，但他不是。
他会调转手术刀用刀柄按着，左手直接拿起工具。
封东时简单“嗯”了一声。
沉默了片刻，难得补充道，“另外两个也会。”
他没指名道姓，但姜亦眠知道他说的是封西爵和连清风。
姜姑娘想，她又找到了他们兄弟间除了“变态”的又一个共同点，可喜可贺。
嘀嘀——
手机提示音响起，是姜墨发来的信息。
【你让我查的事情我查完了，那份病历发你邮箱了。】
姜亦眠内心一震，顾不上道谢就点开了文件，看着上面写着“因溺水引发肺炎”几个字，她的心里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没有针孔？
【小眠，病历上没写，应该是我模模糊糊的记错了吧。
也许是那些被绑架的小孩子被打了针，不是你。
贩卖小孩子嘛，肯定是要搞点迷药让他们安静的。】
姜亦眠微微蹙起眉头。
如果真是这样，那当时的小孩子一定会被送医，就算医院没有记录，警方或是孩子的家长也会知道。
她得再看看那些孩子的档案。
不过现在她师父不在，没人帮她拿档案出来，她要是去看，恐怕会惊动她四哥。
正犹豫呢，姜姑娘把目光落到了封东时的身上。
她笑吟吟的朝他走过去，拿起他的水杯帮他倒了水，然后才试探着说，“大哥……你看我去给梁惜姐姐当朋友，那以后她有什么心事和烦恼我都会……”
“有事直说。”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想让你帮我去档案室借阅一份文件。”
“什么？”
“十四年前的一起贩毒案。”
封东时眸光微敛，毫无情绪的看着她，“封北霆知道你在查这件事吗？”
“他不知道，所以你要保密哦。”
姜亦眠不怕封东时会出尔反尔，一来他不是好管闲事儿的人，二来她手里也攥着他的秘密，他们俩算是互相制衡，谁也不会率先打破这份平静。
果然，封东时轻轻点了下头，和她达成了共识。
他打开电脑敲敲打打，姜亦眠还好奇他在干嘛呢，就见他把屏幕一转，朝向了她，“查到了，看吧。”
姜亦眠：“……”
卧槽！在警局入侵警局的系统，是不是疯了！
“会被发现的！”
“你不抓紧时间看，才会被发现。”封东时的声音四平八稳的响起，没有任何起伏，仿佛他不过是随意开了个网页在浏览。
端起姜亦眠给他倒的那杯水浅浅抿了一口，他说，“不要复制下载，三分钟之内他们查不到我这。”
朝他抱了下拳，姜亦眠一目十行的开始找。
当年被绑架的孩子有十几个，有关他们的记录并不多，所以找起来还算方便。
她从头到尾匆匆翻了两遍，都没有发现任何有关“针孔”、“注射”之类的字样。
只记录了他们一开始是被乙醚弄晕的，除此之外就没了。
把电脑还给封东时，姜亦眠想，问题大概还是在她身上。
祁彦对封北霆模糊不明的态度让她惊心，她宁愿现在庸人自扰多想一点，也不愿意事后被人打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