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红星村所有村民跑到镇上大闹一事, 让镇长非常生气,他指着原本的刘村长大骂。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上头内定也就算了!你怎么能不弄个选举?明面上的过场也得走一遭!”
刘村长叹气摇头:“选举了那结果百分百是顾音音,可林世贤家是滨城的, 他爷爷亲自打电话……”
他压低声音,把林世贤的爷爷介绍了一遍,镇长的语气总算放缓了, 嘀咕几声:“滨城那边风头这么紧,他们也不消停!”
但两人现在就处于非常为难的状态,最终镇长跟刘村长商议一番,决定还是要搞一次选举,以选举结果为准, 其他的嘛, 就是有天大的关系,难道还敌得过群众的意见?
红星村的选举轰轰烈烈地开始了,除了部分村民选择了自己的亲戚,或者毛遂自荐的, 顾音音获得了98张支持票数,而林知青,只获得了七张票,这其中有他丈母娘一家四口, 加上梅玲梅晴还有他自己。
林知青脸色沉下来,镇长今天也亲自来了,直接宣布顾音音为村委会主任, 而林世贤则是做副主任。
这是村里人的愿望,大家都忍不住鼓掌,而顾音音则是有些懵。
她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当了村长?
人多的时候没法说,但人一散去, 她立即去去找刘村长跟镇长:“镇长,村长,我不想当村长。”
镇长斜眼看她:“不想当?还有人不想当村长的?”
当村长多好啊,有威望,名声好,去哪都吃得开,何况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就当了村长,说出去谁不羡慕?
就连他都羡慕顾音音能这么被村民们喜爱。
顾音音摇头:“我从未想过当村长,我说实话,当初做妇联主任也是为了拿工资,村长的责任太重了,我担不起。”
那可是一百多人的生计问题都撂在肩头上,她完全没有信心。
镇长笑了出来:“村长有什么难当的?妇联主任当得好,村长自然也不错。你们刘村长之前去镇里开会没少提起你啊,何况,雪崩的事情你也上了报纸,我觉得你这个同志的确是很优秀,刘村长没发起选举,直接让林世贤当村长,因为我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就是想激起民愤!呵呵,我还有事,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其他的让刘村长跟你交接吧。”
镇长一走,顾音音赶紧跟刘村长说:“村长我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真的没有那个当村长的想法,这个胆子太大了。”
刘村长眸子里的笑渐渐消散,问:“那你觉得我当村长担子大吗?我给村里做过什么事儿?”
顾音音一顿,她回想了一番,自从自己来到这之后,就发现刘村长这人其实挺不错,村里有啥事儿都冲在最前面,但整个红星村其实没有多大的进步。
但这也怪不了刘村长,如今农村条件都差,想把日子过得好起来不容易。
刘村长自嘲摇摇头:“村里每年都死人,雪崩死人,雪崩过后也还是死人。大家都习惯了,但其实,都是穷死的。生病了没钱去看,只能等死,饿了没东西吃,也只能死。红星村穷,是全镇最穷的。我这个村长之前是大队长,但大伙儿的日子,可没好到哪里去。你说你当妇联主任是拿工资,但全镇的干部,哪一个是不拿工资的?可谁又拿了工资真的干出了几件像样的事情?”
他在不大的屋子里走来走去,眉宇之间都是惆怅:“穷啊,大家都穷,日子又难过,我也没啥本事。我就瞧着你能行,你干啥都能行。村里的事儿样样都干得好。红星村是我心里最痛的地方,我不是个合格的村长,可我还是想给村里做点事,我想让村里从今往后不再有人饿死,不再有人看不起病,我想家家户户都有电灯,可是,我没有本事,我做不到。我说是调到镇上,实际上,是得了癌症了,晚期。”
顾音音瞬间有些惊愕,她有些能理解刘村长的想法,又替刘村长心痛,为百姓操劳了半辈子的人,怎么会癌症晚期呢。
“顾音音,我替整个红星村的人求你,当这个村长。”
年过半百的人朝着顾音音深深鞠躬,顾音音赶紧去扶住他,眼眶微红:“刘村长!我,我答应您!”
晚上七点半,顾音音把饭做好,等沈国安跟俩孩子都回来了,郑重宣布了这件事。
“我当村长了。”
大娃小娃都是一脸惊喜:“娘!您真厉害!”
沈国安放下筷子,眉头微微皱着,没有一丝喜色。
顾音音故意问:“你不为我感到高兴吗?”
“你当村长跟别人当不一样,你只会过劳,把自己累得昏天暗地。你怎么会当村长?”沈国安觉得头疼。
他从未想过,顾音音会往这方面发展,妇联主任当当可以,当村长,那是多大的压力啊!
顾音音也知道他的担心,他一直都不希望她太累了。
沈国安微微摇头:“布料厂的生意渐渐起来了,我也打听好了高考的事情,明年春季会有一场高考,不出意外的话下半年我们攒了钱,就可以提前去城里租个房子先住着,也好让你参加高考。你现在当了村长,高考的事情怎么处理?”
顾音音其实也想过这些,她是很希望自己能够参加高考的,考入大学学习医学,但现在已经答应了当村长,似乎也不好回头。
其实她也有过建立梦想小镇的想法,真没有想到如今真的有机会可以试验一番,也不知道靠着自己的能力一步步地建设出属于自己的梦想小镇,会是什么感受?
何况这个村子可都是活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难度肯定是不小的。
其实还是她自己心里隐隐想挑战一番,想看看按照她的能力,是否可以改善红星村的生活水平。
“高考的事情,暂时先放一放,我有空的时候就看书。”顾音音沉吟一番。
目前也只能如此,既然她决定了,沈国安也只有支持的份儿了。
吃完饭沈国安照例要去洗碗,顾音音擦完桌子就进了厨房,她刚刚吃饭的时候听到他说高考的事情,才知道他一直也默默地关注这件事,心里不由得有些甜蜜。
但她站在旁边看着沈国安的侧脸,又有些心疼。
“从过年之后你基本就没有休息过了,周老板的货都做完了吗?”
“嗯,做完了。过几天就送过去,到时候我就休息一阵子,在家陪陪你们。”
顾音音沉默了一番,想到她觉得自己够辛苦的了,每天都忙个不停,可是她从小就习惯了把自己的时间填满,现在看看沈国安,就觉得沈国安才是真的忙,每天都起来那么早,回到家还要干这个干那个,也不知道是他勤快,还是命苦,总是不得闲。
她自然是心疼他,希望他可以停下来休息休息,不要那累。
他洗好了碗,顺便擦擦手,顾音音一把抓住他的手翻开看了看手心。
这样一看才发现他手心里一块被磨出来的红肿,顾音音眼睛一酸:“这怎么回事?”
“没怎么,布料厂机器出问题了,我试着修了修,也没感觉到疼。”
沈国安想把手抽回来,顾音音却紧紧地抓着。
“你是因为……因为想让我早点去城里,去做我想做的事情,所以才这么拼命的吧?沈国安,你怎么这么傻?”顾音音说着,眼睛微微地潮湿。
女人白润的脸上,眸子里水盈盈的,看得沈国安心里一软,把她搂在怀里:“没有,我是个男人,就喜欢拼命,你别多想了。”
虽然他否认,可顾音音心里还是知道的,便说:“等会我烧一桶水,晚上你好好泡澡,我给你搓澡吧!”
沈国安本身想说不麻烦了,他随便冲冲就好了,可是一想到她给自己搓澡,还是答应了。
其实,顾音音怀着其他的心思。
她把热水烧好,让沈国安提到空着的那间卧房里,那里头沈国安弄了一只半人高的浴缸,为的就是方便她洗澡。
浴缸是竹子的,就是沈国安人高马大的在里头都很宽敞,热水加进去,再兑上点凉水,顾音音又放了些薄荷叶进去,这才让沈国安去洗。
男人随手把上衣脱掉,精壮的胸膛露了出来,想到他等下要脱裤子,顾音音心里一跳,赶紧说:“那啥,我去拿毛巾,你先泡一会。”
她赶紧出去把门一关,吸了一口气,这才快步去拿毛巾,却又迟迟没有进去。
沈国安整个人坐到热水里,浑身猛地一舒服,但他泡了一会了,也没见顾音音拿毛巾进来,他闭上眼,被热水泡得昏昏沉沉都快睡着了。
整个屋子都是白蒙蒙的水汽,门吱呀一声,顾音音进来了。
她把毛巾搭在旁边,轻声问:“我给你搓澡吧?”
沈国安这才从昏睡中清醒,嗯了一声,稍微坐直了些。
顾音音庆幸屋子里水汽蒙蒙的,看不清楚水里的东西,她心跳有些乱,伸出手在他背上轻轻地搓。
搓澡很是舒服,沈国安提醒:“用点力气。”
“我怕把你皮肤搓烂了。”顾音音不敢用力。
“没事,你只管搓。我皮厚。”
男人的皮肤跟女人的确不同,顾音音加大了些力气,但沈国安喜欢洗澡,实际上搓不掉什么,反倒跟按摩似的。
她心里乱七八糟的,想到自己的计划,问:“洗澡舒服吗?”
“嗯,舒服。”沈国安的语气听起来也非常轻松。
顾音音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似的:“那……我跟你一起洗?”
沈国安猛地睁开眼:“你说什么?”
顾音音咬咬唇:“我说我跟你一起洗。”
沈国安转过身子看着她,一把捏住她下巴,让女人的脸离自己近了许多,男人灼热的气息扑到顾音音的脸上。
“那你……别后悔。”
一阵昏天暗地,晋江让我改了又改,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改了,脑袋要爆炸了!
沈国安值得她这样。
顾音音满脸都是汗水,嫣红的唇几乎都咬破了,,眉目之中楚楚动人,像是要勾人魂魄的小狐狸精。
一桶水几乎全部被弄得撒了出去,沈国安也满脸都是汗,这个澡也算是白洗了。
外头大娃跟小娃在写作业,瞧见爹娘洗澡洗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有出来,都有些疑惑,但最终没有问啥。
他俩其实早就明白了,爹喜欢跟娘在一起,娘也喜欢跟爹在一起,相比之下,爹娘是真爱,他俩真的像是个意外。
俩娃安静地坐在屋子里写作业,其中听到那间洗澡的屋子里似乎传来了什么东西摔倒的动静,互相看了一眼,依旧没有说话。
爹娘洗澡这么激烈的吗?
一切结束,顾音音哭的眼睛发红,精疲力尽,忍不住捶了沈国安一番。
他穿好衣服,倒是看不出一丝疲惫,反倒精神焕发。
“你赶紧回屋休息,我来处理洗澡水。”沈国安眼窝里都是笑。
顾音音哼了一声,赶紧回屋去床上躺着了,什么都来不及想了,浑身酸痛不止,她的确累得要死,啥也不想做了。
沈国安去看了看俩孩子,检查了下作业,叮嘱他们晚上睡觉盖好被子,又把家里该收拾的收拾了,这才回屋睡觉,顾音音已经睡着了,他心满意足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这才搂着娇软清香的媳妇也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顾音音察觉到一阵怪异,才睁开眼,就感觉到身后的人又贴上来了。
“呜,你这个坏……”
一句话还没说话,人已经被吻住了。
七点,沈国安精神焕发地出门,顾音音趴在枕上哀叹,她就不该满足他!
这个饿狼,到底是饿了多久?
但她起来之后去发现镜子里的自己面容红润,似乎比平时都多了一丝风采。
等顾音音吃完早饭去到村委会,正准备开会呢,余芳悄悄地挤到她身边:“你今天咋这么好看?脸上涂啥了?”
今天的顾音音看起来比之前每一天都更好看,多了一丝从前没有的妩媚。
顾音音摸摸自己的脸,心里一跳,她因为太累了起来得匆忙,连雪花膏都没有涂的。
这样一想,这可能是因为昨晚上跟沈国安那啥了。
不过说起来,她今天早上起来吃完饭,整个人是觉得浑身通畅,那种感觉是从前没有过的,就好像是哪个脉络被打通了一样。
“咳咳,你看错了。来,咱们开会。”
红星村领导人换届之后这是第一次开会,林知青作为副主任,坐在顾音音的右手侧。
他打量着顾音音,今天的顾音音的确更显娇嫩,眸子泛着动人的水光,皮肤白里透红跟水蜜桃似的,身上穿了一件淡黄色碎花的连衣裙,腰身纤细,看得人浮想联翩。
再想想最近这段时间人不人鬼不鬼的梅晴,林知青就有些倒胃口。
他真希望自己可以一天24个小时都跟顾音音待在一起,就是光看着这张脸都是舒服的,快乐的。
顾音音当了村长他也并没有多生气,反倒觉得还挺高兴,以后两人一个是村长一个是副村长,也许冥冥之中上帝自有安排,这说不定是他的福气。
顾音音做了个红星村的总结,以前这顾着过自己的小日子,没有关注过这些,现在一分析,的确是不容乐观。
“红星村是整个小梅山镇经济条件最差的村子,其中原因一是因为红星村的地势不好,靠着山,土地产量不高,二是因为先前作为生产队时发展就不容乐观,每一家每户日子都不好过。我们村子底子差,但人就是资本,相信靠着我们的努力,一定会把日子往好了过。”
村委会的委员孙平同志一笑,这样的官场话他听过太多了,现在看看,顾音音其实不咋样。
场面话谁都会说的,这些话有什么意思啊?完全没用!
顾音音自然也看到孙平不屑一顾的笑,她没当回事,孙平不算什么重要的角色,她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呢,继续说道:“要想富,先修路,我们短期内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赶在麦收之前把村里的路修整一番。”
修路?孙平立即反对。
“路是几十年的老路了,不修也能走,其他村哪有村子修路的?何况咱们本身资金不多,还要留着做正经事。”
顾音音斩钉截铁:“如果按照以前的老路走,孙平同志觉得人民日子就会富裕了?还是说孙平同志有什么更好的方向?”
孙平是那种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人,他说不出什么好的方案,但也不同意修路。
至于林知青,他倒是微笑着看向顾音音:“我支持修路。”
余芳自然也是无条件支持,村委会本身就这几个人,孙平愤愤不平地走了,顾音音也不搭理他,开始策划着修路的事情。
实际上村里人对于路的期待非常地高。
如今乡村都还是土路,每到下雨几乎都不能走人,泥泞能没到脚腕处,出行非常不方便,更别提农忙的时候了。
听说顾音音要修路,不少人站出来表示自己没钱,但出力绝对愿意。
修路要花钱,沙子水泥都要钱,孙平是知道的,村委会几乎没剩下什么钱,修路?就凭一张嘴说修就修了?
可谁知道第二天他就被惊住了,顾音音带着一群村里的男子汉亲自上山去敲石头,再一筐一筐地背下来。
“同志们!这修路造福的不只是我们自己,还有我们的子孙后代,请大家相信我,路修好了,我们的日子也会跟着好起来的!”
上山采石是个体力活,十分地累,一开始有人支持顾音音,可是逐渐的,哪能每个人都不怕累?
有的人就不愿意去了。
“这修路一毛钱工钱没有,我不修!”
顾音音也只是笑:“行,不愿意修路的到时候可不许走这条修好的路!我先把村南头这条路修成石子路,参与修的可以走,不参与修的统统不能走!”
那些人就梗着脖子:“不走就不走!泥巴路我们走了那么多年,不也过来了?”
整整半个月,顾音音带着十几个村里大汉,从山上一筐一筐地背石头下来,甚至沈国安每次从布料厂回来,也亲自去背石头。
只是每到晚上,他就索取回报,一次次地几乎要将她揉碎在自己身下。
四月初,一条崭新漂亮的石头子路铺好了,虽然跟水泥路柏油路比不得,可却比泥巴路强了太多了!
但不少人都私下地批判顾音音。
“还是年轻啊,瞎胡闹!带人累了那么久修了条路,能干啥呢?”
“就是,这都一个月没下雨了,泥巴路跟石子路有啥区别啊?不都是走?呵呵!”
“这顾音音村长肯定当不久,干的都是没意义的事儿!农村就压根不需要修路!”
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多,愿意跟着顾音音修路的人也越来越少。
有一回沈国安偶然听到几个人在说顾音音的坏话。
那是几个男人,跟着去背了几趟石头,就不愿意去了,私下把顾音音说的非常不堪。
“长得是好看,身段儿好,但女人家嘛,当什么村长?她那人沈国安不是挺能挣钱的?要是我我就不当这什么村长。”
“哈哈,闲的嘛,估摸着是沈国安没把她给x老实了?要是我,我一天弄她十次,看她还敢不敢……”
“你们别说,长得是够劲儿,脾气也辣,好几次我看见她我都……”
这人话还没说话,忽然哎哟一声,捂着脑袋就感觉手上一热。
沈国安举着凳子,毫不犹豫地砸了下去。
三个说话的男人都是一愣,继而也不服输,卷起袖子就跟沈国安打了起来。
“你女人就是不老实!当他娘的什么村长嗯!长那样儿不就是勾引男人的!哎哟!”
沈国安出手狠辣,三人都不是他对手,最后被他制服在地,老老实实地道歉。
他踩着其中一个人的脑袋,冷声警告:“再让我听到,我让你一家子都过不安生!”
这事儿传得好多人都知道了,谁还再敢说顾音音的坏话?那顶多是关门之后在被窝里叨叨几句,多余得再不敢说了。
顾音音修好了一条路,便暂时停了一番,开始把心思更多的放在红薯干厂上。
红薯干销量还是有限的,最近豆子他娘就时常卖不完,还提着半框红薯干回来:“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感觉没有之前好卖了!”
顾音音跟着去了一趟集市,就发现集市上忽然冒出来一批卖红薯干的,价格都还比他们的低,这竞争一出来,生意自然是不好。
她也知道,红薯干做工不算复杂,如果特色不够鲜明,很可能生意渐渐的就不够好了。
但顾音音尝了下其他家的红薯干,味道跟他们是有些类似,但还是不同的,认真地对比下来,还是他们的红薯干更好吃。
只是对于乡下的人来说,不需要你太好吃,只要你价格不要太贵就成。
顾音音想了一个晚上,沈国安安慰她:“你的红薯干的确很不错,我过几天不是要去外地么?我给你带一点过去看看那边有没有商店可以收。”
这下顾音音才有了点希望,她要是能把红薯干厂子办大了,村里的经济来源也就有了,不愁日子好不起来。
红薯干红薯干,顾音音满脑子都是红薯干,忽然间就发现了一个令人高兴的事实!
为什么红星村的红薯干会这么好吃?那是因为他们的红薯相当地美味!
而红薯可以做的食物,那又是非常地多,如果把红星村开发为特种红薯基地,那岂不是更好?
她激动起来,拉着沈国安不停地说,一路畅想,沈国安时不时回答几句。
最后实在是困得厉害了,就去堵她的嘴:“你今天忙了多久?到现在不睡?”
“我不累嘛,我现在就想说话,说完了说累了我就睡了。”
男人闷哼一声:“不累?很好?”
他大手抓住她腰,直接让她翻身过来,破旧的木架子床吱呀吱呀地摇晃,顾音音抓着床畔几乎要把指甲钳紧木头里。
顾音音嘤咛几声,被沈国安连着折腾了两次,这下累得话也说不出来了,身子软得一塌糊涂,几乎是秒睡。
四月上旬,天气已经渐渐地热了起来,梅玲喜气洋洋,连带着梅晴心情也好。
姐妹两人最近做红薯干再雇佣人去集市上卖,抢了顾音音不少的生意。
虽然梅玲很是困惑为啥自己做的红薯干跟顾音音做的味道不大一样,但只要差别不太大,这不还是抢走了不少的生意?
她幻想着自己发财的那一天,劲头儿越来越足。
梅晴小产过后被林知青冷落,加上知道林知青跟顾音音在村子共事,心情郁闷之极,这下生活终于有了转机,精神也好了许多。
姐妹俩在镇上的汽车站等了很久,梅晴有些疑惑:“你说从县城来的那个生意人会从这路过?他们要收购红薯干?确定吗?”
梅玲非常确定,她上辈子亲眼看见顾音音在这个车站遇见了那个生意人,人家订购了一大批红薯干,顾音音因此赚了不少的钱。
“姐你就放心吧,咱们在这等着,他一下车就拦住他,保证能发财!”
太阳越来越高,两人都热得满头大汗,却不知道此时一辆货车匆匆地从小梅山镇另外一个方向往前开去了。
“杨总,咱们不从镇上走了,镇上的路也不好,往东走那路更差,又窄又颠簸,上次打那儿过差点把车颠出去!我听说红星村修了一条路,咱们从红星村过。”
“行,你看着走。”被称作杨总的人声音淡淡的。
乡下的路实在是颠簸得人心烦意乱,屁股疼得厉害,等车开到红星村那条路上之后,两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又觉得口干舌燥,便决定下来找口水喝。
恰好,他们停的地方是村委会,门口就有一只老式的压水井,杨总扬声问:“请问能借碗水喝吗?”
顾音音应声出来,见是两位热得满头大汗的过路人,赶紧说:“那你们进来休息下,我找杯子给你们倒水喝。”
这水都是村里的井水,清爽甘洌,烧开之后喝也是非常美味,跟城里的自来水完全不同。
屋子里放着红薯干,她随手抓了点拿过去:“休息下吧,尝尝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