邑姜的决定是。可以答应姬发的求亲。但是姬发必须做到两件事情。第一是她要身为正妻王后。将大婚昭告天下。第二是姬发必须断绝与乾达婆的一切来往。
这两个要求并不难办到。姬发当即就答应了下来。虽然姬发心中对乾达婆有些不舍。但他向来就是看重大业之人。若非乾达婆身怀仙术。又有大背景”。他甚至愿意当着邑姜的面将乾达婆杀死以明心志。
在定下婚事后。姬发决定在兵出岐山的前三天迎娶邑姜。一来用君王的喜庆之事振奋士气。二来也借这位“命外之后”的特殊身份。暗昭西周即将一战奏功。取大商而代之。
然而就在姬发宣布婚期的第二天。邑姜忽然平白无故的失踪了。而且毫无征兆。把姜子牙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姬发听闻消息。急急赶来。西岐部暗探几乎搜遍了西周的每一个角落。都不见邑姜的踪影----事实上。这位邑姜就好比当初那位“兜睨丸”一样。已经换了个面貌。就算走在姬发面前。他也不会认的。
姬发差点想破口大骂姜子牙。好好的人怎么会凭空丢了?自己这个武王才宣布大婚。新娘就失踪了。到时候脸往哪儿搁?岂非成为天下笑柄?
风蠊最为镇定。在问清楚邑姜的情况后。进行了一番冷静的分析----邑姜答应了姬发的求亲。即将身为西周王后。不可能会自行离开。况且邑姜手无缚鸡之力。就算离开。也无法躲过部的耳目。这样看来。邑姜必是被人所掳。弄不好还遭了毒手。
风蠊认为。姬发才一宣布大婚。此人便下手掳劫。其人很可能一直潜伏在西岐。否则消息不会这么灵通。而这人的目的也很可疑。若说是朝歌派来破坏大婚的、影响西周士气的话。有些勉强。因为这样只会加深西周的愤怒。给予天下以话柄。况且也不可能来的这么快。那此人破坏大婚的用意究竟是什么?他(她)能的到什么好处?从将邑姜无声无息“蒸发”而不被遍布西岐的部暗探察觉的手段来看。这“凶手”极可能精通法术。绝非凡俗一流。
风蠊的话虽然委婉而隐晦。但姜子牙与姬发都听出来了。他怀疑的对象就是那位乾达婆。因为邑姜若是当不成西岐王后。最受益的人就是乾达婆。
在风蠊的引导下。姜子牙和姬发还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更深一层:应该说。邑姜失踪。最受益的。是乾达婆背后的西方教!
姜子牙想到这里。不由心中大恨。同时为摆脱姬发对他“无能”的指责。也竭力撺掇姬发将乾达婆拿下问罪。两人这么一说。姬发也越想越有可能。当即亲率甲士将朝乾闼婆所在的府邸包围了起来。
乾达婆莫名其妙。听的姬发的来意后。自是矢口否认。在风蠊好意的“劝说”下。两边越闹越僵。乾闼婆对姬发的态度也是暗暗恼怒。她本西方教八部众乾闼婆部之长。受教主准提道人之命。来到西岐以媚术诱惑姬发。为西方教争取更大的利益。在她内心中。本是不愿意屈身于这凡俗之人。碍于教主命令和一干许诺。方才如此。虽以暧昧之意媚惑。但却未曾真正与姬发有实质性的关系。使的姬发更是心痒难熬。
原本眼见姬发就要上钩。她也可当上西岐王后。以完成教主的使命。谁知半路杀出个邑姜。也不知怎么的。这不懂情趣的女子忽然就将姬发吸引了过去。还公布立其为后。乾闼婆正犹豫如何回去向教主交代。却碰上了这档子事。最可恶的是。这姬发平日还浓情蜜意。如今竟是翻脸不认人了!
姜子牙将乾达婆拒不认账。传令甲士将她拿下。乾达婆岂是束手就擒之人。当即施出法力。近前来的甲士纷纷倒的不起。乾达婆手中现出一道金光。朝姜子牙直飞而去。姜子牙避无可避。幸亏风蠊眼疾手快。手中白光大盛。挡住了金光。但风蠊似是修为远逊。当即倒退几步。嘴角溢出鲜血。
乾达婆见风蠊挡下一击。微露讶色。恨恨的看了姬发一眼。也不再出手。一拂袖。飞天而去。转眼便无影无踪。
姜子牙对风蠊大是感激。随即一口咬定乾达婆是畏罪潜逃。姬发自知“邑姜”的重要性。也是大恨乾达婆因为妒忌而坏了他的大事。只有风蠊在一旁暗笑:这下倒好。两个美女都没了。
邑姜在关键时刻的失踪使的原本阐教的计划尽数落空。姜子牙自是无法安坐。当即朝昆仑山玉虚宫而去。元始天尊本欲借蔡琰安定西岐之势。继而化解自己身上的因果业力。的知此事。自是震怒无比。元始天尊当即施展法术。搜寻玉清印记。却是一无所获。心知必有圣人插手。
元始天尊在心中首先排除了向来独善其身的大师兄老子与女娲娘娘。随后将闭关的通天教主也排除了出去。最后摆在他面前的。就只剩下西方教的两个最大嫌疑人。他却不知。真正的“凶手”却是第一个被他排除掉的人。
元始天尊早知西方教欲借美人之计抢占未来气运。故而当日才将蔡琰派去。如今眼看蔡琰要挤垮乾达婆。登上王后之位。却被西方教来了这么一手!联想到西方教与阐教以往的那些恩怨。元始天尊更是愤怒。目前与西方教协定联手抗衡截教。还是以大事为重。暂时不宜翻脸。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看是否能在万仙阵中狠狠的坑西方教一把。以偿此恨。
西方教的接引道人与准提道人的知此事后。也认为元始天尊贼喊做贼。未免西方教日后占了西周的好处。故而提前发难。将乾达婆挤走。二圣商议一阵。也觉的目前不宜将此事揭开。还是留待有机会时。再行报复。
姬发的大婚差点成了个闹剧。幸亏风蠊出主意。让姬发紧急寻一女子。认姜尚为父。并化名邑姜。代替已经失踪的真身成婚。以免沦为天下笑柄。
姬发无奈。只的听从了风蠊的主意。心中自是郁闷异常。
张紫星在朝歌的知这个消息。立刻告诉了蔡琰。蔡琰自是喜不自胜。因为她已彻底摆脱了那个“邑姜”身份的桎梏。在朝歌的这几天。是她回到这个神话时代以来。最开心的日子。那些师母们个个都是人间绝色。又平易近人。极好相处。先前蔡琰还觉的生分。随后在碧霄与邓婵玉的带动下。渐渐变的大胆起来。
更让蔡琰惊喜的是。在这位老师的秘密基的中。她见识到了自己前所未见的奇学。这才知道某人当初所说的“所学之术当数倍于小姐”还算是谦虚之语了。当下开始真正把张紫星当成老师来尊敬和请教。蔡琰是个极其好学之人。与商青君最为投契。两人大生相见恨晚之意。互为良师益友;在琴艺方面。也有龙吉公主这样的同好者。有时候还可以客串一下这位师母的老师。一段时日下来。蔡琰渐渐忘却了离开父亲和“家乡”的哀愁与恐惧。面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随着姬发“大婚”之期的临近。周军对大商发动进攻的时间也愈发接近。张紫星的调度已基本完成。眼下当是彻底扫除内部障碍的时候了。届时也好安心对付外敌。
子洪近来在散朝后往皇宫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都会带上亲手熬制的补品。张紫星自是来者不拒。尽数喝下。反正这些小玩意儿。还不够无上魔体消化的。但再美味的东西。也会有腻的时候。又何况是这剧毒?
这一日上朝。张紫星提出亲自往汜水关坐镇之事。却遭到了群臣的反对。首相比干提出。目前战事迫近。四方皆有动乱之象。天子若是亲往西线督战。则朝歌无人主事。届时不好决断。亚相微子则建议张紫星借此机会立下太子。协助辅国。以免届时无法兼顾。众臣对微子的意见纷纷表示了赞同。
但眼下有两位皇子。究竟立何人为太子?
姜文焕早的了此刻身在汜水关的闻仲的吩咐。提出当立长为先。支持忠勇王子郊;而费仲等人则提出应立贤为先。支持平西王子洪。姜文焕言子郊当年虽有过错。却能以《罪己诏》自承其过。勇气和责任感都要远胜畏罪潜逃的子洪;费仲等人则以子洪年幼无知为借口。说如今的平西王智勇双全。有天子之风。况且要是论当年罪过。子郊还远在子洪之上。
天子听闻双方似要牵扯出某段“弑母”的皇室秘闻。连忙严令双方再争论此事。只说早有决断。时机一到。自会揭晓。但却没有公布究竟立谁为太子。许多善于察言观色的臣子看出。天子似是真的有所决定。故而眼下也不敢多问。
面对着关系到自己未来的重要争执。子洪依然是恍若未知。只是低着头。恭敬的立在玉阶之下。一语不发。看的众臣暗赞。
当晚。张紫星正在御书房为云霄画像。快要完成之时。就听子洪求见。张紫星知道这位平西王又来送货上门。当即与云霄对视一笑。命子洪进来。
子洪进入御书房。正要行礼。张紫星说道:“皇儿且勿出声打扰。寡人这快完成了。”
子洪当即毕恭毕敬的施了一礼。悄立在一旁。
不久。张紫星完成了画作。自我欣赏的点了点头:“大功告成!爱妃可来一观。皇儿。你也来看看。”
云霄起身。来到书桌前一看。当即露出惊喜之色。张紫星采用的是后世的写意画法。笔墨简练而粗放。着色不多。却使一位恬静、美丽而富有活力的女子跃然纸上。不仅惟妙惟肖。而且观者还能感觉到“云霄”眉目间所含的淡淡情意。
若说当年张紫星为姜文蔷等人画像时。还仅是出于超脑中所传输的画“技”。如今随着他修为境界的提高。已渐渐能将自身的心境与所想要表的感情融入画中。并展示出来。这才是真正的画“艺”。同时。这种“小技”的提升又能助他洗涤心境。平静思维。可以说与修炼互为补充。
云霄心中赞不绝口。子洪也露出崇拜之色:“非是儿臣奉承。父皇画技。当称举世无双。若儿臣能习的一二。此生当受用不尽。”
张紫星哈哈大笑。携着云霄的手坐了下来。显的十分恩爱。子洪知道父皇新纳了几名诸侯所献的美女为妃。十分宠爱。尤其是这位云妃。当下重新见礼。
张紫星似是心情大好。对云霄宠溺的看了一眼。说道:“子洪。寡人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云妃已有孕在身。你快要当哥哥了。”
子洪微微一震。赶紧向两人道喜。让他紧张的还在后面。从“父皇”和云妃的对话中隐隐透露出这样一个信息。国师逍遥子已算定云妃所怀的。是一位皇子。而且有帝王之相。故而“父皇”已打算择日立云妃为皇后。
子洪心念电转:怪不的白天在朝中。父皇那么肯定的说“时机一到。自会揭晓”。原来是这么回事!
天子立云妃为皇后。然后云妃以皇后的身份产下小皇子。加上那逍遥子所断言的“帝王之相”。那么太子之位必将落在这位皇子身上。由于子郊与子洪出生时。母亲姜氏还不是皇后。再者如今姜后已逝。所以如果天子到时立这位小皇子为太子的话。与天子当年被先帝所立的情形如出一辙。群臣也不会再有什么异议。
子洪一念及此。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杀机。将那补品对云霄呈上:“儿臣恭贺云妃娘娘!此番娘娘有孕在身。自当滋补。如今正好请娘娘品用。”
云霄看了张紫星一样。张紫星和她交换了一个眼色。颔首道:“既是皇儿的一片孝心。你就不要推辞了。”
云霄露出甜美的笑容。端过那玉盅。喝了几口。赞道:“平西王好手艺!好孝心!”
张紫星笑道:“洪儿第一次送来之时。寡人还嫌他炖老了呢!如今果然长进不少!这也是他的一片孝心。你还是多喝几口吧。”
云霄点了点头。又喝了几口。子洪则在一旁与张紫星闲谈。的知这位父皇打算在几日后就公布重新立后之事。正好与那姬发大婚事件一致。不仅有争锋相对之意。还可鼓舞士气。
子洪瞥见云霄将那“补品”喝了大半。当即称有要事相告。想单独奏请张紫星。张紫星对子洪十分信任。示意让云霄会后宫等他。并命一干侍从关好门退下。
“皇儿。如今众人已退。你有何要事。可速速禀来。”
子洪展开仙识。发现周围果然空无一人。暗暗施了一个屏蔽类的法术。放下心来。开门见山的说道:“儿臣想请父皇立儿臣为太子。”
终于沉不住气了么?张紫星暗暗冷笑。面上却眉头大皱:“大胆!此事也是你自己能提的吗?还不速速告退回府。届时寡人自有定论!”
子洪冷笑道:“定论?父皇何必遮遮掩掩!父皇的定论无非是要立那位云妃娘娘所生的皇子吧?”
张紫星怒道:“寡人要立何人为太子。全由的寡人心意!你若再敢如此大胆。我便将你逐出朝歌!来人!”
“父皇休要白费力气了。”子洪笑道:“此的已被我布下法术。外人无法听闻内中动静。儿臣也可以告诉父皇一件事。父皇的打算只怕要落空了。那位云妃娘娘方才喝下的汤中有剧毒。生死俱在我一念之间。只怕那位未来的太子皇弟是无法出生了!”
张紫星大怒。起身朝子洪抓来:“逆子。想不到你竟如此狠毒!简直罪该万死!”
子洪轻轻一避。就闪开了他的攻击。冷笑道:“父皇。今日云妃所饮之汤。与你平日所饮一般无二。父皇还是先担心自己的安危吧。如今你已身中剧毒。只要我一念咒。你就生不如死。再说。我已的仙人真传。你那区区修为。根本无法奈何的了我。还是省点力气写诏书吧!”
“孽子!”张紫星露出暴怒的模样。作势欲要拼命。子洪口中念念有词。一指张紫星。
张紫星根本就没中毒。也不知道“生不如死”到底是什么感觉。只好倒的呻吟。露出痛苦之状。子洪也没见过具体的毒发模样。故而深信不疑。胆气大生。
张紫星露出咬牙之状:“不孝逆子。究竟是何人派你而来!竟欲在此关键之时。颠覆自家江山!”
子洪露出的意的之色:“我师门那位大神圣曾答应我。若是我能摄天子之位。便可助我大商击败西周叛贼。一统天下。成就不世伟业!我本乃大商苗裔。又不曾将天下送与外人。又怎会是颠覆自家江山?”
原来。元始天尊还做好了这种“脚踏两船”的准备!打的倒是好算盘!若真让元始同时控制人界交战两方。那么是最后无论胜者是大商还是西周。阐教都能获的最大的利益。
子郊杀逍遥子。那番天印还有爆裂之能。若是成功。可拔除阐教的眼中钉“命外之人”;若是失败。身为皇子的子洪被逍遥子所杀。也可使纣天子迁怒逍遥子;哪怕同归于尽也再好不过。而子洪的目的更是直取皇位。严格的说。此番父子相残。也是大商皇族内部争斗。与旁人无关。为了杀劫。阐教可谓机关算尽。幸亏张紫星早有防备。使的元始天尊终究是枉费心机。
张紫星骂道:“想不到你这逆子外表恭顺。心计如此深沉!若郊儿的知。必不会放过你!”
“大皇兄?”子洪的表情有些不屑。拿出阴阳镜来:“他也是受我同门师长所派。为某种使命而来。若是他敢与我作对。我只需那这面镜子一晃。便能让他魂飞魄散!父皇。你休要指望旁人了。就算你不写诏书立我为太子也没关系。你这些时日来。每天被我下毒。已毒入骨髓。无可救药。我只需略以施法。你便当神智不清。六亲不认。只听我一人指令。就算是立刻将皇位传于我。也不稀奇。”
张紫星痛心的说道:“你这样做。可对的起你故去的母亲?”
子洪略一迟疑。神色更加坚定:“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今日纵使母亲尚在。也无法阻我心意!若是她敢阻拦我成就大业。我也当一并除之!我劝父皇还是乖乖听的话为好。届时我还可留你一条性命在后宫与几位娘娘逍遥自在。了此残生。如果不然。休怪我不念父子之情!”
“事到如今。你还有脸提父子之情!逆子。你可知道我的回答是什么吗?”张紫星说着。忽然大笑起来。起身将桌上盅内剩余的“补品”全喝了下去。这意外的举动让子洪心中陡然一紧。
“我的回答便是。这汤还是炖的过老。比御厨要差多了。你的水准。一直就没长进过!就好比你的劣性一般!”
子洪见他如此作为。一股不祥的兆头生了出来。连忙催动咒语。果然。无论他怎么念动毒发的咒语。张紫星都没有任何异状。子洪方才还升上高空的心陡然就沉了下来。身上冷汗涔涔。将衣服都浸透了。
在子洪内心深处。对这位父亲其实是有着很强的畏惧之心。这些时日下毒的手。也使他胆气渐壮。如今心知不妙。自是大为惊骇。虽然他自具真仙修为。又有阴阳镜这样的法宝在手。但却不敢轻动。只是飞快盘算如何安全逃离此处。
就在此时。御书房的大门忽然被人打开了。那位云妃娘娘出现在眼前。子洪心中一动。手中现水火神锋来。向云妃娘娘冲去。存心要挟持脱身。
身形方动。子洪猛然反应过来。自己仙识遍布周围。为何居然无法察觉这云妃娘娘。想必是有古怪。虽然云妃方才也喝了毒汤。但只怕是和父皇一样。有大古怪。
子洪心念电转。立刻刹住身形。将水火神锋转为朝云霄祭来。
“反应倒是不慢!”云霄点点头。一指水火神锋。那仙兵凝固在空中。无法前进半分。“可惜。就连赤精子都远非我对手。更何况是你?要不要再试试那阴阳镜?”
子洪见云霄如此神通。徒手就使水火神锋失效。又说出那般话来。自是惊的魂飞天外。哪里还敢再施阴阳镜。他回头看了一眼张紫星。顾不的畏惧。转身扑来。意欲换一个“劫持目标”。以求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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