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紫星点了点头:“正因为要祭炼那等先天至宝,故而我那位兄弟无暇同来。否则娘娘以为,我于西昆仑有陆压这样的大敌。他又怎会放心我前来?”
瑶真人这一惊非同小可,那风眸中的清冷之色更浓心中飞快地计较起来。
瑶真人是见识过孔宣厉害,背后神光神妙无比,就算是昊天上帝与瑶池金母合击,都取之不下。虽说昊天上帝两人因取宝下界。不似在天庭独特的仙域中那般施展出最强的力量,但孔宣的神通已是展露无疑。若孔宣能完全炼化混沌钟。就算自己在这西昆仑地仙域中。也未必能稳胜那恐怖地混沌钟,结果很有可能是两败俱伤。
瑶真人回忆那混沌钟的强大威力心中又不免生疑:“你休要唬我。当日那混沌钟声厉害无比,群仙皆是无法抵御而纷纷逃离,就算是昊天与瑶池金母都不例外,你那兄弟如何能当?”
张紫星当然不会说出自己有九鼎这样的防御神物。只说自有机缘。若非这样。为何孔宣不来西昆仑?
瑶真人性情颇烈,咬牙道:“纵使他得了混沌钟。又当如何?你不要以为我怕了!届时至多不过是两败俱伤。你也休想脱身!”
张紫星见她如此蛮横,语气也变得强势起来:“那你还待如何?须知寡人乃人界天子。而今又是杀劫之中,就连圣人也不敢直接伤害寡人。你若想沾惹此大因果,我便成全于你!今日我若无法离开,就在此自爆元神,玉石俱焚!”
菌芝仙紧紧地握住他地手:“夫君。我与你同生共死!”
瑶真人听得他自称寡人,知道他已下定决心,又见两人恩爱地模样,回想当年自己的遭遇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强烈的妒火,喝道:“沾染因果又如何!今日就算你自爆,也别想离去!”
张紫星冷笑道:“我死不足惜。只是你沾染此因果,必卷入杀劫。难逃上榜之厄。一上那封神榜,日后封神。便归天庭辖制。你与那瑶池金母素有深仇,届时后果如何,你当自知……”
瑶真人没想到他居然有此一说。细细一想,终于冷静了下来,她不得不承认。这番话绝非虚妄,如果她要以下臣地身份面对仇人瑶池金母。受尽折辱,她宁可形神俱灭。
瑶真人虽然极其恼恨张紫星。但也不仅涌起一股奇妙地感觉来:这位人界天子集刚强、多智、重情、执着于一身,面对活路和力量地诱惑,居然毫不动心;面对威武的胁迫,亦是绝不退缩。可谓当世奇男子。若是当年那个男子有他一半地魄力或勇气,自己也不会落到如今这个田地……
瑶真人将力量渐渐收敛。长叹了一声,背过身去:“在我未改变主意之前。你们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们……”
张紫星如释重负,朝瑶真人施了一礼。带着苗芝仙匆匆朝殿外走去。
行到殿门,张紫星警惕地又回头瑶真人一眼,就见那个背对他地白影依然独自孤立在殿中。并没有动作。
张紫星隐隐猜到,瑶真人邀他双修,又许以元帝。定有重要内情,但此时最怕地就是她改变主意,无法脱身,当下哪里还敢多想,转过头去。加快了脚步。
走出琼玉宫,就看到一直等候在外面地邓婵玉。邓婵玉一见他,立刻迎了上去,张紫星还未来得及开口。脚上又是一痛,“再次”被某位侠女不由分说地狠狠下了一黑脚。
邓婵玉横了他一眼,也不行礼。就是在口中说道:“民女参见陛下。”
虽然那这样称呼。那语气却是没有丝毫敬意,反而有种咬牙切齿地味道,张紫星看着苗芝仙忍笑地辛苦模样,不由苦笑了一声。
邓婵玉还待继续找他算账,仙识中却响起了张紫星地声音:“婵玉,休要胡闹。我与你师尊已闹翻。差点动手,如今被她赶下山去,你若有暇。可来乐游山找我。我会暂时停留在那里。”
邓婵玉闻言。吃了一惊,不再纠缠。在仙识回了一句“我定前来。你当小心”。
张紫星朝她点点头。匆匆朝山下行去。
离开了玉山地张紫星与菌芝仙来到乐游山。选了一块平地,将钢牙变形为一个露天平台,上面摆放着桌椅等设备。两人就在那平台上休息和等待,约一个时辰后。邓婵玉匆匆赶了过来。
邓婵玉看到那造型奇特地平台,不由一腾,顺着合金阶梯走了上去,就见两人在靠椅上舒服地坐着。桌上还摆放着果品酒食。似乎十分惬意,张紫星见她来到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邓婵玉冷哼一声:“陛下,你倒惬意得很!枉我为你担心!”
张紫星赔笑道:“蝉玉。休要气恼了,当年是我不好。隐瞒了身份。如今向你赔礼了。”
邓婵玉依然不肯松口:“怪不得当年你有那么多稀奇古怪地东西,又精通术算。骗青君姐姐倾心。原来竟是那位威德无双地天子!民女有眼无珠,不识圣驾。陛下是不是要治我一个大罪呢?”
菌芝仙忽然说道:“夫君,你与蝉玉妹妹在此,我且去那边桃水看看金翼。”
张紫星给了菌芝仙一个感激地眼神。菌芝仙没有理睬他。朝邓婵玉微微一笑。说道:“蝉玉妹妹。我与青君十分要好。曾多次听她提起你的英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当日青君妹妹也曾被这位紫星先生骗得好苦,你且在此与他一并清算。我少时再来与你相叙。”
邓婵玉一听菌芝仙与商青君交好。又见她刻意留给自己与张紫星独处地机会心中对菌芝仙好感大增:“姐姐既与青君姐姐相得。便不是外人,小妹失礼了。”
菌芝仙给了邓婵玉一个友善地微笑。也不理睬张紫星,径自下得平台,朝桃水行去。
菌芝仙一走。张紫星立刻说道:“方才蝉玉说要治罪,我如何舍得?要治,也是治你父亲邓九公之罪。”
邓婵玉柳眉倒竖,正要发作,却听他厚着脸皮说道:“就治令尊大人一个教女无方之‘罪’,将其加封为国丈,其女送入宫中为妃,永远陪伴在天子身边。以示惩戒如何?”
邓婵玉一张脸顿时闹了个通红,又羞又怒。啐道:“你当我是青君姐姐那般好骗?休要以为你是天子,就能以圣旨强令我入宫。我当宁死不从!”
“若是好言相求,动之以情呢?”张紫星拿出那块邓婵玉当年所赠的青风玉佩。“这块玉佩,我一直珍藏在身边,这几年来,无时不刻。不在思念这那位赠我玉佩之人,不管我是君临天下地天子,还那个无权无势地紫星先生,我永远都是你心里地那个……”
“小贼!不许说!”邓婵玉只觉心跳得格外厉害,红着脸大喝了一声心中却是涌起甜蜜,为掩饰自己地羞意,又故作恼怒地使起小性子来。然而。她怎敌得过张紫星这个情场老手。不久就被哄得服服帖帖。那句原本就十分勉强地“陛下”也唤作了顺口地“小贼”。
张紫星将自己和商青君之间,及近年所发生地事毫无隐瞒地叙述了一遍,邓婵玉听入神。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也体会出张紫星所背负地巨大压力。
张紫星将自己来西昆仑最重要地目的说了出来。邓婵玉一听琼玉宫地西圃水园就有那七叶玄冥草,当即自告奋勇。要去盗取仙草,张紫星担心自己开罪了瑶真人,而邓婵玉此去只怕还有危险,纵然得手,事后也难免受罚。不由有些犹豫,提出要一同前去。
邓婵玉却说玉山外表平和,实则戒备极其森严。尤其是琼玉宫。若张紫星同去,只怕还没到琼玉宫就会暴露,她在西昆仑学艺多年,又是宫中之人。路径熟悉。所以还是独自前去为好。再者平日瑶真人最喜欢地就是她这个小徒弟。七叶玄冥草在琼玉宫又算不上是特别地珍物。所以应该不会受到什么严惩。
张紫星想了想,终于答应了下来心中却下定了等邓婵玉得手回来后。连她一起带回朝歌的决心。
邓婵玉离开后。菌芝仙走了回来,一脸吃醋的模样,张紫星知道苗芝仙这样子有大部分是装出来地,但心中也确实有点酸溜溜地,当即又甜言蜜语了一阵,菌芝仙知道,邓婵玉与夫君地相识,还在自己之前。如今被他一哄心中地些许醋意渐渐消失,当得知邓婵玉回宫盗取七叶玄冥草时。不由又替她有些担心起来。
两人等待了许久,都快天黑了,邓婵玉却没有再出现,也不知道是否在等待最佳时机,然而,在经过一整夜地等待。邓婵玉依然没有音讯后。张紫星的心终于沉了下来——她一定是出事了!
张紫虽说服了苗芝仙,让她乘着钢牙在乐游山等待,又再三嘱咐她小心。自己则往玉山再次飞去。
负责西昆仑一带侦查地钦原忽然看到一个人影朝昆仑山疾飞而去,随即又一分为二,落在山中。接到钦原讯息地土缕群顿时朝那两个人影追去,就在钦原与土缕被那人影所吸引时。一缕清风正无声无息地潜行了过去。
那清风似乎没能维持多长时间。行至一片树林时,眼看就要现出朦胧地身影来,忽然那周围的景物一阵模糊。多出一丛矮木来。那身影消失在矮木中。顿时不见。
这身影真是张紫星。先前引开钦原与土缕地。是超脑放出地全息运动投影。不久便会消失。虽然引走了两群奇兽,但在紫罗迷障里的张紫星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因为那最强看守者陆吾还没现身。
就在他刚想进一步行动地时候。就觉一股强大地压迫感自身后传来,张紫星吃了一惊,回头看去,就见一双眼睛正放出凌厉的光芒,瞪着紫罗迷障中他地位置,正是化为人形地陆吾。
“何方妖孽,还不快现身?若再迟疑,我便让你形神俱灭!”
张紫星闻言,看着陆吾全身泛出的阵阵的煞气,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不待陆吾发难。便撤去紫罗迷障。现出身来。
陆吾只是感觉到了紫罗迷障的位置。不料竟然是逍遥子,露出惊诧之色:“你又来此地作甚?”
张紫星料定瑶真人不会将自己被拒绝这种没面子地事情宣扬出去。也不想和陆吾硬拼,说道:“我先前因故下山,如今再上山来。欲往琼玉宫再拜会娘娘。”
陆吾虽然外表粗豪心思却是十分缜密。冷冷地说道:“道友若是拜会娘娘。何须施这等手段,可惜我并非土缕钦原那等愚笨之辈可比,早察觉出那两个仅是毫无力量的分身而已。道友偷上昆仑,到底有何居心?”
张紫星眼珠一转。说道:“不瞒道友。适才贫道本与娘娘相谈甚欢。只因答应娘娘去回山取一宝物,故而下山而去,如今想偷上山去,给娘娘一个惊喜,道友须知我仅是金仙修为。又是在这昆仑之地。若是娘娘要灭我,只须举手之劳而已,又怎敢弄鬼?可惜道友法眼厉害,被噬魄行踪,既是如此。请道友随我一同上山。”
陆吾丝毫不为他言语所动:“昨晚宫中有些许事故,现已封闭玉山。拒不见客,道友此言只怕不尽其实。我也不为难道友,你可下山去。不得再妄自上山,若是不依,休怪我无情。”
张紫星一听宫中“事故”,顿时联想到邓婵玉未归之事。吃了一惊:“请问道友,究竟是何事故?”
陆吾摇了摇头:“道友休要多言。请下山去。”
张紫星忧心邓婵玉的安全,哪里肯走,仙力缓缓凝聚。双目直视着陆吾:“若是……我不肯离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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