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晔等人花了一点时间去消化这句话。
最后是沈晔最先消化完毕,但以防万一他确认了一遍:“也就是说,如果我赌六十分而我胜利了,我赌下去的分数就可以翻三倍记录在最终成绩里。是这个意思,对吧?”
“对。”裁判颔首道,“但条件是你赢了。”
沈晔想了一下,对沈晏辞说:“听起来很划算。”
“所以你们要否提高你们的赌注?”裁判适时地开口,语气声音听起来都特别公正特别为他们着想,“如果胜利了,那就是三倍积分,比上一场游戏一天下来积累的积分还要多。”
沈晔和沈晏辞同时沉默。
裁判见状,往旁边侧了一步,伸手指了指自己脚边的线:“飞镖游戏的线就在这里,虽然不近但也不远。你们都是从第一场游戏上来的人,这点距离应该难不倒你们。”
沈晏辞这回转头看向了沈晔,裁判也将脸转向沈晔。
薛时男和李洲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看着,李洲微微噘嘴,眉眼弯起做出了一个吹口哨的动作;薛时男则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沈氏二人的方向,也不知道具体在看谁。
“嗯,的确,这点距离难不倒我们。”沈晔突然弯起唇,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裁判嗯了一声,公事公办地问:“那么你的决定是?”
“所以……”沈晔慢条斯理地说,却干脆伸手一指沈晏辞,“他加到一千。”
所有人都似乎愣住了,然后裁判看向了沈晏辞。
沈晏辞对着沈晔指着自己的那根手指微微扬眉,抬眼看向沈晔,没什么表情。
李洲看戏看得不亦乐乎,啧了几声微微收起笑意,表情也变得难以捉摸:“关系很好啊。”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自己积分直接被他人处置而没有生气的行为,更何况沈晔现在还抬着下巴,一副你必须听我的模样看着沈晏辞。
那么嚣张,那么有恃无恐。
如果有人在李洲面前摆出这样子,他估计会一拳上去。
而且虽然他在今天之前没和沈晏辞接触过,但李洲多多少少还是听过点关于沈晏辞坏脾气的事例——那根本就是个行走的凶器。
可见这样都没生气,沈晏辞对沈晔的容忍度很高。
李洲若有所思,如果他之前觉得沈晏辞和沈晔只是互看顺眼的关系,那么现在——
应该是朋友吧,沈晔和沈晏辞。
而薛时男却没有回应李洲。
他只是看着眼前的画面,嘴角勾起,像是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那样,兴致勃勃。
“选手不能帮其他选手决定赌注。”裁判停顿的时间没有太久,只不过他刚说完,沈晏辞就接话了:“那就加到一千。”
他的视线从笑眯眯的沈晔转到裁判身上,重复一遍:“加到一千,赌六十分。”
没有人对这个六十分产生一丁点怀疑或惊讶,可能因为那个人是沈晏辞。
而当事人都开口了,裁判只能应下,然后转向沈晔:“你还是保持一百吗?”
“不。”沈晔伸出一个手掌,嘴角带笑,“我要加到五百,赌一分。”
无语着无语着也就习惯了,在薛时男等人都在惊讶沈晔的不要脸时,裁判没有任何惊讶的倾向,语气平静地驳回沈晔的要求:“最低两分。”
沈晔非常粗鲁地哈了一声,说:“你干脆直接说不允许脱靶好了?”
“经过这一次,我会向上面请示的。”可能是知道怎么对付沈晔了,裁判说完后看向沈晏辞,直接无视了明显还有话说的沈晔,“你们两个谁先开始?”
“我先。”沈晔一改刚才什么都推给沈晏辞的作风,“毕竟扔六十比扔脱靶要难多了。”
但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人贱自有天收。
沈晔想得很好,他扔一个两分后剩下的全部扔到靶子外面去,毕竟他之前从没有扔飞镖的经验,扔中间就不指望了,扔旁边还可以赌一赌。但是当他抬手,对着靶子随意一丢,就眼睁睁看着脱手后的飞镖咻的一声飞出去,稳稳地钉在了靶子正中间。
一阵沉默后,沈晔转头对憋笑的几个人摊手:“你们想笑就笑吧。”
后面的扔都不用扔,因为沈晔已经输了。
裁判双手给沈晏辞递上飞镖。
他的声音特别飞扬,恨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现在心情特别好:“该您了。”
瞧瞧!还用上了您!
沈晔翻了个白眼,薛时男站在他的旁边轻笑了一声,引来沈晔的瞥视。
“喝点什么吗。”沈晔不太想站在这里看沈晏辞紧张的飞镖,虽然沈晏辞本人的表情好像也没有什么紧张可言。他一伸手,将放在桌子上的餐牌拿了过来。
有这个意愿然后凑过来的薛时男和李洲,加上沈晔三个人又同时沉默了。
好像进了咖啡厅后他们就经常沉默。
“不喝了吧。”李洲把已经吃小了的棒棒糖从嘴里拉出来,抿了两下甜滋滋的嘴说。
沈晔抽着嘴角将最上头写着“积分兑换”的餐牌放回去,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该不会我们吃饭也要用积分来买单吧?”
“八九不离十。”薛时男苦笑,“节目组怎么可能让我们这么轻松揣着积分,上个游戏都有抢夺积分的设定,这次没有不太合道理。”
“还是有的,你忘了这个赌博的规则不限于两名选手吗?”沈晔提醒。
“还是有点不同。”李洲说,“毕竟没有谁那么蠢真的跑去和自己分数不等的对手赌博,就好像我绝对不会和你们赌,你们也绝对不会和沈晏辞赌一个道理。那么这场游戏如果想拿很高的分数,除了从狼人手里逃脱,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薛时男嗯了一声:“而且为了使积分最大化,我们还不能让狼人出局。”
“所以除了必要的开支,要想积分最大化只能先通过这些赌博游戏,争取在狼人将我们杀掉之前把积分弄上去。”沈晔很自然地接上并贴心地作出总结,叹气,“有那么容易就好了。”
看他,只要两分,容易吧,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