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青出了一口气,从钱元身上站起来,手上晃着刚才从沈晏辞口袋里摸出来的小扣子,冲摸着自己口袋的沈晏辞挑了挑眉。
获取交换权的任务就是拿到对方组身上的特定物品。
而刚开场因为运气问题抽到成为猎物那组的白予青他们,接到的任务就是将放在沈晏辞上衣口袋里的小扣子给偷出来,偷到的瞬间,猎物与猎人的身份立刻对调。
立场调换,但是白予青他们并不敢轻举妄动。
沈晏辞对他耸了耸肩:“不上吗?”
“打不过你。”白予青特别直白,视线一转看向了旁边笑得无奈的长发美人薛时男,“再加上冷兵器之王?我上了我就是傻子。”
“你还有两位猎人同伴。”沈晏辞看向站在白予青身后的两个男人。
白予青回头看看他们,然后翻了个白眼:“加上他们也打不过你们。”能一上来就对他们组的张臣元下手,不挑弱的就挑强的,他们真的是傻了才在身份对调的时候再次攻上去呢。
“你只是打不过我,不一定打不过薛时男。”沈晏辞又说。
白予青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别让我看到你身上沈晔的影子,我会忍不住打你的。”
沈晏辞嗤笑一声,倒是不说话了。
薛时男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吵嘴,等他们都停了下来之后才道:“那么现在要怎么办呢?你们不来杀我们,我们又不能攻击你们,另一队可是几乎要完成了喔。”
沈晔那边已经直接搞定了四只猎物,玩成了碾压游戏。
“……”白予青觉得自己真的是头大,他本来就不够擅长这方面的事情,如果沈晔在,那家伙大概能想到现在他们应该怎么办吧。
而且,白予青余光看了眼和沈晏辞他们一组的那两个,脸上看戏的意味太明显。
看得他很不爽。
于是白予青直接对沈晏辞和薛时男说了:“你们能不能把那两个人交给我。”对着猎物直接要人,恐怕他是这场游戏里最废的猎人了,“我看他们挺不爽的。”
沈晏辞挑了挑眉,和薛时男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做出了一个你请便的姿势并后退了一步。
而被大佬毫不犹豫卖出的另外两名猎物脸上的表情顿时慌了一下,他们刚想转身跑走,白予青抬手就是两枪——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在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将枪拿在了手里。
这还不止,他在放完两枪之后,毫不犹豫准备转个方向继续开。
只是他的想法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
拿着枪的那只手被踢了一下,枪从手中飞起掉落。白予青转身蹲下就是一记扫堂腿,只是他的腿扫到一半就被人踢了起来,那个人甚至抢在他起身之前直接一脚踩到了他的肩膀上。
被人一脚踩在地上,白予青看着居高临下的沈晏辞,眯起眼:“朋友一场,打得那么狠?”
“你怎么不问问前几天我们揍沈晔的时候,有和他客气过吗?”
白予青想了一下,两只手固定住了沈晏辞的脚踝:“那倒没有。”
于是在沈晔他们开始讨论中午吃点什么野味的时候,天空屏幕再次响起了两声枪鸣。
这次分别是四个对他们来说不足为惧的选手进行了积分对换。
又有两个人出局了。
“沈晏辞那一组的。”沈晔伸长腿坐在地上,背部靠着粗壮的树干,别提有多舒服,“现在他们只有两个人了,沈晏辞和薛时男。”
“看来决赛的日子很快就会到来。”郑勤勤正在生火,道。
“不一定。”一直以来在沈晔身边当小跟班小透明的路平眉突然道,“如果沈晏辞他们一直完不成获得交换权的任务,那我们很有可能有一大段的空白期。”
空白期,最直接的后果就是造成播放量下降。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路平眉一句话让现场的气氛降到了最低。
沈晔在旁边眨了眨眼,然后一巴掌拍到了路平眉的头上。
路平眉被拍得缩了起来,揉着自己被拍痛的后脑勺有点委屈地看着沈晔。
后者冲他一挑眉,用眼神和表情实力表演“你给我闭嘴”这句话的意思。
不过好险气氛只是低沉了一下,很快又状似回温了。
“我去打点东西回来吃。”郑勤勤生完火,直起腰看向沈晔,“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沈晔和他对视了两秒,不确定地问:“你在邀请我?”
“是的。”郑勤勤点头,“如果你担心路平眉,你也可以让他跟我们一起去。”
这种明晃晃的就是“我有话对你说”的架势,沈晔差点就要一句受宠若惊丢过去了。不过最后他还是忍住了,拍拍屁股站起来,看向跟着一起站起来的路平眉:“你在这里等着。”
“可是……”路平眉刚想说什么。
沈晔拍拍他的锅盖头:“不用担心,黎钰会看着你的。”他看向黎钰,后者无语地看着他,但最后就跟沈晔想得那样点了点头。
于是他非常放心大胆地跟着郑勤勤离开了。
但是谁知道,郑勤勤这个人根本不按照剧本来。
他所谓的让沈晔跟他一起去打猎,就真的是打猎——全程无交流、无眼神对视,除了必要的时候他才会吩咐沈晔去另一个地方蹲守什么小动物,其余时间两个人就跟陌生人一样。
直到他们打够了猎物,就连沈晔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这些地方找到那么多猎物,要回去的时候,郑勤勤总算开口了。
“我为之前肖磊对你的态度道歉。”手上抓着小兔子的两只耳朵,他直挺挺地站在沈晔面前说道,“如果他之后有什么地方冒犯你了,请多多包涵。”
沈晔静静地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没必要在意,我没往心里去。”
“那就好。”郑勤勤点点头,“希望我们能赢得最后胜利。”
说完,他也不等沈晔反应,转身就走。
沈晔站在原地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半晌扯扯嘴角,轻轻摇头叹气道:“为什么有些人说话,就这么喜欢把自己最想说的那句放到最后面呢?还是说我给他们的感觉就这么小心眼?”
他有那么小心眼嘛?
好吧,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