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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刚才那么多人看着,你为什么不理论清楚,省的这些人一再的来放肆!"闻南将湿巾浸进温水里,拧干了轻轻的覆到芙子墨红肿的脸上,这个老太婆真狠毒,仅一巴掌,就红肿了半边。
"狗咬你一口,难道你还要再咬狗一口!"芙子墨轻笑,却牵动了唇角,哎呦一声轻呼。
闻南无语的叹口气,小姐虽不软弱但性子太沉稳,爆发可以,但前提是要被人逼急了才会发飙,这全是因为夫人教养的太好。
芙子墨却不是闻南这般想的,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善人,一直是个知书识礼的端庄小姐皆是因为在爹娘身边从来没有机会扮一回恶人,可是自到了燕京,一波接一波的事,却越来越挑动她心里的那份戾气,她知道迟早她会讨回来的,但却不是现在。
主仆两个各想心事,前堂却是闹翻了天,四福心急火燎的去庄子上找景文昔,花氏早已是苦也哭够了,闹也闹够了,被篮慕之几人参扶着坐在"品香楼"的大堂,任谁劝也不回去,再劝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酒楼一下子变得食客少,看客多,听北极郁闷的瞪着花氏等人,要不是小姐下令不能动粗,由着花氏闹腾,她早就扫地出门了。
霍雅玉一方面顾着面子将头压的很低,另一方面心里暗自高兴。
看花氏对芙子墨的态度,是不用担心芙子墨能再次进景家的门了,可是芙子墨的反应却出乎了她的意料,这个女人是脸皮太厚,还是修养太好,还是压根就对花氏不屑?
她一下子吃不准了,隐约觉得芙子墨不简单,放下的心倏地又提将起来,难道她对花氏这般客气,还再打着文昔的主意?
这样想着,一下子又不安了起来,依偎在花氏的身边就抽抽搭搭的抹起眼泪,想哭又不敢哭,不哭又忍不住,活活一枝梨花春带雨,不胜娇弱。
柳氏陪着花氏早就不耐烦了,想走又不好意思走,毕竟打着为思奕出气的名号,暗自埋怨花氏太失仪。
她自是知道花氏的脾气,外表看似端庄,实则阴狠泼辣,有时候却又是个缺脑子的,只是这么些年在府外隐藏的极好,知道的人不多罢了。
眼见得花氏的气性消了,霍雅玉又抽搭开了,就不悦的说道:"雅玉,你这是怎么了?"
篮慕之生怕花氏再闹事,一直在旁边相陪,冷眼看向雅玉。
霍雅玉好不容易酝酿了点情绪,被篮慕之一眼又给扫回去了,哽咽道:"看着伯母这般,我实在是心疼!只怕昔哥哥来了更心疼,伯母,我们还是回去吧,免得昔哥哥担心!"
柳氏更想如此,立即点头附和,"雅玉和文昔都是孝顺的孩子,你也该为他们想想!回去吧!"
花氏却是拿定了主意,心说今个我非要将这女人赶出燕京不可!哪怕是毁了自己多年经营的名声,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为了文昔的幸福,只能舍去这张老脸了。
若是明的不行,就只好来暗的了,到时别怪老娘心狠手辣。可是文昔太重情义和承诺,无论如何也得要让文昔彻底的对这女人厌恶、死心才行,若是能坏了她的德行,自己吃点苦也认了,她就怕儿子被这女人迷惑,就像当年老爷那般...
想到这里,花氏的眼底就闪过一丝怨毒,暗自后悔当日芙子墨找上门来时候,一时震惊,失了冷静,且看她当时也是个知礼顾脸面的,又生的柔弱,也没放在眼里,没想到一时的心软,竟让她扎在了燕京,堵在了儿子的跟前。
不得不说,芙子墨就像一根刺般扎在花氏的心上,多年来对她娘的恨全转移到了她的身上,这种极端已经让花氏失了冷静。
正想着就见一个湛白的身影急匆匆而来,当下脸上的表情一转,极度痛苦的望向自己的手腕,"哎呦,!哎呦!"一声连着一声。
几人吓了一跳,立刻围过来问怎么了。
景文昔进了大堂就扑到他娘这里,一脸焦急的问道:"娘,你这是怎么了?"
花氏一看儿子来了,扯着嗓子就哭开了,"我的儿啊!为娘快被这泼妇打死了,娘这一把老脸可是全丢光了!去,你将那女人给我揪出来,将她送到官府去!"
景文昔可是个大孝子,一看娘亲泪痕点点,发丝乱了,衣服皱了,手腕青紫一片,再看雅玉也是哭红了双眼,几天来压在心底的火腾的一下子就窜了上来。
环视堂内没有芙子墨,对着听北一指:"快去把芙子墨给我叫出来!"
听北也正一腔火没地儿发呢,一看景文昔一来就这么不客气,当下一叉腰,"亏你还是个斯文人,也不看看你娘这德行,凭什么欺负我家小姐!"
景文昔的脸一下子就青了,气的脑门都要冒青烟了,"雅玉,你现在就扶我娘回去!"说着越过听北就往后院去。
篮慕之急忙追出来拦住景文昔,"文昔,你先冷静一下,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他本想说是你娘颠倒黑白,可花氏是长辈,景文昔是好兄弟,这话他说不出口。
此时,景文昔怎么可能听得进去,爹爹一直忙着各州的生意,一年到头的不着家,大哥身子孱弱,整天靠药续命,娘亲将唯一的爱和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这些年一直是娘亲撑着景家,事事要强的娘亲何时这般不顾仪态的狼狈过,若不是被芙子墨主仆欺辱了,何至于不顾颜面的哭闹至此。
景文昔一把推开篮慕之,"大哥,你让开,今天我要这女人给娘一个公道!"
篮慕之皱眉说道:"你怎么能听伯母片面之词?"
景文昔冷笑一声,"怎么?你竟觉得是我们母子恃强凌弱!你看我娘都气成什么样了?她手上的伤难道是假的么?这事与大哥无关,谢谢大哥提醒!"说着不再理会篮慕之扭头向后院奔去。
这是怪自己多管闲事了吧?篮慕之自嘲的笑笑,回看了后院一眼,转身离去,的确是自己多事了!
景文昔一脚踹开了后院的大门,惊的闻南一哆嗦,就听着门外听北大吼:"景文昔,你给我站住!"
芙子墨拿掉脸上的湿巾,对闻南说道:"请他去客房!"
可是话音刚落景文昔就在院里喊开了,"芙子墨,你给我出来!"
从来知道狗急会跳墙,却不知道谦谦君子如景文昔这般急了也会发狂,此刻风度全无,一脸铁青的站在院里,赤红了双目。
芙子墨不疾不徐,缓缓的带着闻南出了门槛,除却半边脸的浮肿,看不出任何的惊慌失措,甚至还有点挑衅的抬高了下巴,微挑了眉眼,面沉似水的盯着景文昔。
景文昔看着云淡风轻的芙子墨,一股子怒火就往上冲,如果她是个男子,自己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给她一拳。
"我娘可是你伤的?"景文昔强压怒火,冷冷问道。
"仅为自保!"芙子墨不咸不淡。
"自保!"景文昔鼻子都气歪了,伸手一二三的将她们主仆三个连连指过,讥屑道:"我娘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何须你们三个泼妇自保!"
闻南再也忍不住,一步上前,呸的一声冷笑:"是,我们小姐是小地方来的,你们可以看不起,可以只手遮天的说退婚就退婚,但是就这么的小肚鸡肠容不得别人在你家对面做生意么?先是花思奕,再是你娘,这会子连你这个堂堂的君子竹少也颠倒黑白的给我们小姐扣帽子,泼妇,对,是有个泼妇,却是你娘,你娘的所作所为大家有目共睹,你又跑来逞什么威风,难道还嫌我们小姐被你娘羞辱的不够么!"
景文昔早已见识过芙子墨手下两个丫头的厉害,气的浑身哆嗦,望着芙子墨连连冷笑,"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今个景某算是见识了!你究竟想要怎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