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宏看到华琼为慕煊斟茶的那个瞬间,心中没来由的对皇帝产生了一丝不满。
私心里,慕宏觉得华琼是自己的夫人,看到她低头为别的男子端茶实在不是一件乐事。
只可惜,身份有别。他是臣,慕煊是君,君臣之序,自然不能乱了。
所以他只能借着自己行礼的时候,将那些不满隐藏在心底。而他也没有错过华琼眼睛里,看到自己时的那抹惊喜。这样的依恋足以令每个男人都为之心动。
他笑着走过来,站在慕煊身边,微微欠身,“臣自京郊回来,天气寒凉,皇上赏臣弟一杯茶水吧。”
慕煊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开口让他们夫妻一同离开,可是他却不愿意错过。他难得才能离开那个宫廷,而华琼又是很少进宫的。自从上次千秋节以后,他已经两个月没有见过她了。
“坐下吧。快过年了,户部的事务繁杂,你今天是去北湖县了吗?”
“回皇上的话,臣弟今日去北湖县查看陈博士的暖屋。此次十分成功,他委托臣带了六筐草莓和六篮樱桃献给皇上。”
慕宏在户部挂职,司农事。两人便在这里说起了公务。
户部的陈博士是个奇人,本是翰林院的编修博士,后来对农事十分感兴趣就径自去了乡间种地。
这两年,陈博士取得了十分显著的成果。先是改良了小麦的品种,大大增加了产量。后又立下誓愿,要让皇上吃上新鲜的瓜果。果不其然,这次就进献了几筐新鲜果子。
华琼心疼慕宏忙碌了一整天,怕是连饭也来不及用。她拎起小壶,给慕宏斟满一杯,又将暖笼里的糕点端来放在桌上。忙着这些的时候,华琼偶尔和慕宏眼神交汇,两人都是会心一笑,情意温存。
慕煊一下将杯里的茶水饮尽,又捧着茶杯玩味的看着华琼。
他一向是不容人忽视的,眼神直接而明显。华琼注意到了,又拎起小壶替他满上。
慕煊看她广袖微挽,十指纤细,绯色的指甲粉嫩鲜活。他的心一下子有些酸涩难言,她在这里又怎么样呢?她整个心神里都只有她的丈夫慕宏而已。
对于华琼来说,他,慕煊,或许永远只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
自出生以来,慕煊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是大周皇帝的嫡长子,众望所归的太子殿下。父皇与母后感情甚笃,虽有几个兄弟,但是他的地位一直稳固无忧。
他很久以来都处于一种无欲无求的状态,因为他有的都是世上最好的,而世上最好的无疑都归他所有。可是这一次,他真切的感知到自己在嫉妒,在渴求。
可是他终归存有理智,他与华琼之间隔着太多的牵扯,太多的亲人以及太多的情感。
他并不愿意去强迫什么,这是一个帝王的骄傲。
“你奔波了一天,早些下去休息吧。”慕煊看着慕宏略显疲惫的脸色,叮嘱道。
“谢皇上,那臣弟就先告退了。”慕宏躬身行礼。
慕煊又将眼神转向华琼,果不其然,华琼也是屈膝行礼,“皇上,臣妾告退。”
慕煊点点头,神色莫辨:“听说你爱吃果子,便带了一筐草莓和樱桃回去尝鲜吧。”
语罢,也不等着两人谢恩,起身离开了。
华琼谢恩的话停留在唇齿间,看着慕煊离开的背影,微微蹙了眉头,皇上看着似乎不太高兴呢。
华琼还在纠结这样的心思,手却被慕宏牵住了。她抬眼,看见慕宏低下头,微笑着靠近,“夫人,随为夫回府吧。”
华琼用另一只手推了推他,“夫君切莫如此,这可是在外面呢。”
慕宏握住她的手,不让她推,只把她拉的更近,“夫人说的是,那我们赶紧回府吧。”
华琼推不开他,被他牵着手坐了软轿,抱进了马车,又一路抱进了朝华院。
这么一来,华琼倒是将心中的事抛了个一干二净。
回到府中,已经是二更时刻了。
因为王大人的事情,安王妃身边的迎夏过来询问了两句,以作关心。又告诉夫妻两人,旭儿少爷早早便睡下了,今日里学了十个字,背了一首诗,晚膳时吃了三个虾饺。
迎夏早就听说了两人的腻歪,只挑了重点说与两人,便告退了。等到芳汀与芷汀上来伺候梳洗更衣后,两人累的不愿再动弹一下。
慕宏虽疲惫至极,却不愿睡觉,只将华琼搂在怀里亲昵。华琼心中好笑,不愿说破,只缩在他怀里,“明日还要早朝呢,不要误了时辰。”
慕宏含含糊糊应着,却仍是不松手。推推挤挤,磨磨蹭蹭,最后两人就这样贴烧饼似的睡了一晚上。
清晨时分,天色依然灰暗。寒冬时节,可以听见外面寒风凌冽。屋内却因为地龙和暖炉,温暖如春。慕宏心中一直存了心思,而昨晚又未能如愿。一觉醒来,心中莫名懊悔,却意外发现华琼正趴在自己胸间。
温香软玉,再难推辞。
他的手慢慢解去华琼的夹衣,抚摸着她圆润的肩头,亲吻她小小的耳垂。华琼美梦正酣,哪里容他放肆,怒气当头,一口咬在他胸膛上。
慕宏只觉得气血翻腾,再也忍受不得,轻声诱哄,“小娘子,你就从了我吧。”
华琼装不下去,睁开眼,推他,“哪家的郎君,好不知羞。”
慕宏听她嗓音还带着睡意的沙哑,更觉心痒,故意去呵她的痒,“自然是华琼家的。”而那手早就不守规矩的溜进了裙底,做了好些令人脸红心跳的事。
华琼半推半就的受了,夫妻二人厮磨了半个时辰方才起身。华琼看见自己的丫鬟们一脸羞涩,不自禁也红了脸。惹得慕宏情不自禁的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颊,“华琼,乖乖在家,等为夫给你带琳琅阁的凤梨酥。”
华琼微笑不语,替他系好腰间的香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