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精神异常时,她所回忆的那些事,对她来说也算种折磨。
安排沈明雅进精神病院的事,只是祁珩日常生活中的一件小事。祁珩心里完全清楚,沈明雅进了精神病院,就别想再出来。
沈明雅这个人,已经被祁珩从他的生活里完全剔除了。
生活还在继续,就像祁珩受伤住院,还是要参与安排公司的各项工作。
祁氏的产业大得难以想象,维持它的日常运作,也需要花费祁珩不少的心力。
对正在住院的祁珩来说,这不会像原来那样容易。坐在病床上的祁珩,他需要抱着笔记本电脑,处理公司的各项事务。
这不像坐在办公室时那样方便,大部分资料都需要用电脑查看。因为秘书不可能从办公室推开病房的门,把资料递给他。
周笙总是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静静地陪着祁珩。
看着祁珩忙于工作,周笙心里其实有些怨言。不是对祁珩,也不是对祁氏的公司,而是对她自己。
祁珩工作的时候很冷静沉稳,甚至可以说是他最有魅力的时候。有句话说,认真做事的男人最吸引人。
周笙看着认真工作的祁珩,不再被这个男人的魅力迷惑。当这个男人属于她后,周笙关注的地方更多了,不仅仅只是对这个男人外表的欣赏,更多的是对他关心。
正像此时,祁珩看着文档眉头紧皱时,周笙感到很心疼,心疼到有些埋怨自己。
祁珩为工作焦头烂额的时候不多,周笙见过一两次,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时候的祁珩,让她担心,让她心疼。
祁珩抬头看了一眼周笙,大多数时候,他们没有交流。祁珩看她,似乎只是确认她还在这里。
只要确定周笙还在,就足够使祁珩感到安心。
祁珩这一眼,看出周笙脸上微微有些不安的表情,这样的表情很少见。
他放下手里的工作,向周笙招了招手,示意她在床边坐下。
周笙来到床边,祁珩拉住她的一只手,轻声问她:“在想什么?”
周笙微微摇了摇头,看着祁珩,犹豫地停顿了一下,问道:“你工作会不会很累?”
“没有很累,这些都是日常工作,没有特别那处理的……”祁珩微微一笑,抬手摸了摸周笙的头发。
“你要是没什么事,觉得无聊的话,就去陪孩子们玩会儿,可以换换心情?”
周笙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向门口,又回过头说了句:“我不是觉得无聊,但我确实需要换换心情。”
祁珩勾唇一笑,点了点头。周笙没忍住,也笑了笑。
她觉得祁珩这样外表冷酷的男人,有时表现出来的温柔体贴,真是让人觉得心动极了。甚至让周笙有时会在心里觉得,这很神奇!
突然,门被敲响了,一位穿着时髦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好久不见啊哥,你恢复得还好吗?”穿着一身显眼的暗红色西装,配条纹领带的年轻男子走到病床边。
祁瑞是祁父在外的私生子,平日里游手好闲,好吃喝玩乐。
祁珩皱了皱眉,什么风把他吹来了。祁珩心里默默地想,这准没好事。
祁瑞嬉皮笑脸地和祁珩打了招呼,在病床边转了两圈,寻了把椅子就坐下了。
祁珩冷着一张脸。祁瑞游手好闲的样子,他一直看不惯。更别提还有祁父的私生子这层关系在。
祁珩觉得他没折腾折腾祁瑞,已经是考虑了祁父的面子了。
祁瑞眨了眨眼,看着病床上的祁珩,挑了挑嘴角笑了一下。这笑容像是为了迎合祁珩,勉强讨好地笑了笑。
祁珩甚至觉得这笑容里,有某些幸灾乐祸的成分。
轻轻摸了摸新做的发型有没有乱,祁瑞放下手似乎是安心了,又东张西望起来。
一扭头看见床头柜上的果篮,祁瑞伸手,毫不客气地拿了个橘子。似乎是拿了才想起来要问问主人,祁瑞有抬头冲祁珩笑了笑,“能吃吗哥?”
祁珩微微闭了闭眸子,勉强点了点头。别人来都知道送个果篮,就他毫不客气,啥都没送,上来还要讨个果子吃。
“你找我什么事?”祁珩一边问,一边和上笔记本电脑,放到一边。
祁瑞手里还剥着橘子,听了这话,赶忙剥出一瓣橘子塞在祁珩手里,啊“我就是来看看你呀,受了这么重的伤要住院好久吧。”
“住院肯定不舒服吧,工作也不怎么方便,啥时候才能出院啊?”祁瑞咬了一瓣橘子,随意地问了句。
“住院有人照顾,有人陪着,不算太难受——”祁珩耐着性子回道。
“你自己要来的,还是父亲叫你来的?”
祁瑞微微犹豫了一下,讨好地笑了笑,小声说:“不是爸叫我来的,是我自己想来看看你。”
“你就说你有什么事吧!”祁珩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谁不知道,这一家子人,没事就没联系。这家庭关系既复杂又简单。
祁瑞的表情有点尴尬,他可能以为只要他软着来,祁珩就不会太强硬。
一开始的和谐对话,给了祁瑞这样的错觉。
祁瑞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放下橘子,伸出手小心地指了指一旁的笔记本电脑,说:“哥你看,你现在住院,工作也不怎么方便,你看要不,要不我去公司帮你?”
“不行。”祁珩一口回绝。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皱着眉。祁珩心想,祁瑞对自己是什么样,没点概念吗?
“我坐在病房里,没派人调查你,也能每天收到关于你的消息,看到关于你的新闻,你自己不知道吗?”祁珩挑着眉冷冷问道。
祁瑞微微一笑,像是毫不在意的样子,“那有什么好说的 都是娱记瞎编的,我都懒得理他们。”说着,祁瑞放松地往椅背上一靠。
祁珩冷冷一笑,“先不说我招你进公司,对公司造成形象上的影响,我现在问问你,你说你进公司能干什么?”
祁瑞微微一愣,微张着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要反驳好像也找不到反驳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