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马特少年滚了滚身子,四脚八叉地躺在地上,食指中指又夹着一根廉价香烟,看着天空那轮明月,整出一脸忧桑的表情。
王旭在确定那只杀马特确实忘记他与大力神交涉的事情后,正要离开。可杀马特却清了清嗓子,用不地道的嗓音与音调,说道:“俺就像是神灯里的魔鬼,被关了三千年,只学会了仇恨人类!”
说完后,杀马特少年还不忘销魂迷离地抽了一口烟,吐出个烟圈,眼睛却偷偷地往王旭脸上瞄啊瞄啊,盼望对方给点反应。
王旭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盯着杀马特瞧啊!你妹夫啊!从哪里摘到这么优美的词句啊?只不过这句话从你丫的口中说出来怎么就那么违和呢。一个发十几个字说说都能错三个字的文盲,就别把自己整得跟忧郁诗人啊。
王旭停顿了一下,但很快意识到——遭了。
他的大腿被杀马特少年一把抱住,死死的,宛若皮肉都相连了。
王旭愕然。
这种感觉太泥煤的熟悉了啊。
王旭低着头,忍着道:“松手!”
“不放!”
杀马特少年露出星星眼,道:“有没有感觉俺很有才?有没有被如此有才情的俺给吸引了?想跟俺趁热来一发?来吧,亲爱的,俺已经做好了准备。就让俺们在月光下狂野一回吧。e on baby!”
当杀马特少年说出那特别蹩脚的英语后,他就被王旭一拳头轰趴在地上了。
接着,王旭又一拳,再一拳,又一拳……
终于,杀马特少年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手也松开了。
王旭抽开腿,别过身,快速离开了。
身后的杀马特少年,手往兜里摸出一根皱皱巴巴的廉价香烟,食指中指夹着,眼神迷离而又销魂,点着香烟,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忧桑地自语着:“俺就像神灯里的恶魔,被关押了三千年,只学会了仇恨人类。”
他眼睛往后瞄啊瞄啊,可是没一个人来膜拜他的“诗情画意”,他啐了口唾沫,站起身来,从怀里摸出一个小本子,翻了翻。
“看来这个句子不吸引人啊——换一句。”
……
经过几天的暴力粒子的搜寻,王旭的力量指数又无限接近了600。
这些天,在这个城市却又发生了一连串令人发指的事情。譬如,有人声称自己看到了飞碟,城市的郊区出现了四五个巨型天坑,一直以来都略带神秘色彩的暴力街区发生了大规模暴动。
所以。
一到晚上,人们就要把门窗死死关上。
避免发生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黄昏时。
王旭坐在沙发上读着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但是耳边却传来金属质感的声音:“扑捉到暴力粒子8粒,系统正在吸收——”
王旭赶紧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左右张望着——
咚咚咚!
粗暴的敲门声。
在门外——
“系统即将升级,升级中,升级完成。”
“你将穿越春秋战国,教授张仪口舌之术。”
…………
王旭来不及看一眼门外那人是谁,身体就穿梭入一个太极图案,剧烈快速的运动着。
叮!
王旭再次睁开眼时,天依旧是蓝蓝的天,但身边的却大不同啊。
他身后是一间破破烂烂的茅屋,一直土狗系在门垛上。有一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冲着他憨憨笑着。
“鬼谷子老师,你过来!”老者挥了挥手道。
王旭简直闹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他的记忆中也并没有眼前这老者的名字啊。
教授张仪口舌之术?
那张仪呢?
“你是?”王旭眨巴眼问。
老者的胡子眉毛头发又白又长,怎么说也该活了两个甲子年了吧。 “楚国留学之士张仪,拜见鬼谷子先生。”老者,也是张仪道。
哇靠!
王旭又忍不住蛋疼起来,他听到眼前这须发尽白的老者自称张仪他很受伤好不好?
张仪者,鬼谷子门下弟子,年轻有为,而立之年拜相秦国,与手持六国相印的苏秦是死对头啊。
泥煤啊!这活了至少一百多岁的老头又是闹哪样啊?
“你是……张仪?”王旭困惑问。
白发张仪点头,恭而有礼地道:“正是,我遍访三川五岳,终于在这寻到了鬼谷子先生你了。这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实在太让人羡慕了。”
听了白发张仪说了这话,王旭又忍不住怨念了:张仪你穿越了吧?泥煤啊!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什么的,分明是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陶渊明的诗啊!你一个春秋战国的人,窃取后世文人的诗真的好嘛?
便在此时,张仪身后,有一背着包裹的少年缓缓走来。
那少年面目清秀,眉宇间英气逼人,看年纪应该在18岁左右。
少年一上前,就对王旭行了一礼,道:“燕国苏秦,拜见鬼谷子。”
果然是苏秦。
王旭请白发张仪,少年苏秦进了自家房子。
门外那条草狗狂吠不止,被王旭狠狠地抽了几棍子,嗷了几声,才安分下来。
苏秦解下包裹,从里面摸出一些碎银子,递给王旭道:“先生在上,请收苏秦为徒,学习纵横之术。”
白发张仪,捋须一笑,指着苏秦,道:“犬儒小儿,你以为鬼谷子先生随随便便收徒弟嘛?你的礼太轻。”
白发张仪当即,从怀中摸出一块玉,道:“此乃是和氏璧,价值十五座城,特地献给鬼谷子先生。”
说着,白发张仪就将玉佩端端正正摆在桌上。
王旭一本正经地道:“你们听好。我收徒弟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必须有好的口才。能巧舌如簧,颠倒黑白的最好。”
听了这话,苏秦傲气的一笑,拱手道:“不是我自夸,我苏秦的口才,能将人说死。”
说着,苏秦站起身来,指着门外的那只草狗道:“就拿这只够当例子吧!”
他站起身来,走到草狗面前,指着那草狗道:“生为一只狗,就要扮演好一只狗的本分,瞅瞅你,长得丑,浑身脏,还乱吠。活着你浪费狗粮,浪费空气——你以为你把嘴张得那么大就能掩饰你是只无能得狗的事实嘛?没用的。……”
苏秦对着那只可怜的草狗BB的一会儿,只看到那只草狗凄惨地嗷了一声,然后就倒在地上气绝身亡了。
苏秦笑着走了过来,面向王旭以及白发张仪拱手道:“承让了。”
王旭两眼瞪大,走过去手往那草狗的鼻孔上一探,你妹夫啊!还真是被你苏秦三言两语给说死了啊。
白发张仪当即哈哈一笑,站起身来,道:“活物说死有何难?我可将死物说活!”
只见他走上去,对着那只草狗BB了一会儿,很快,那只草狗竟然神奇地站起身来,摇了摇尾巴。
若不是亲眼所见,让王旭如何相信呢。
不过,王旭又纳闷了——什么情况啊?口舌之术都这么强了,还要我教给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