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浅微微弯腰，抱住了云灼的胳膊。

女孩子语气慢吞吞的：“师父不用担心我，我可以保护好自己。”

倒是碎片一个人留在这里……

风浅忽然有些为难。

不过，罪域的人不能靠近碎片。

云灼清心寡欲的模样，也不容易会黑化。

想到这里，风浅才放下心来。

云灼垂下眼眸，静静看了一眼女孩抱住自己胳膊的手。

被抱住的那只胳膊，微僵，明明对方没有用什么力气，他却觉得，被女孩抱住的胳膊好似被禁锢住。

这种感觉，好生奇怪。

云灼也不懂这种情绪。

他活了万年之久，也未曾有过这样的情绪。

顿了顿，他道：“好。”

拜师大会结束，云灼缓缓起身。

风浅跟在云灼的身后。

因为要带上风浅，云灼便御剑飞行。

小姑娘站在他身后，总会抱住他的腰，侧脸贴着他的后背。

即便隔着一层衣料，他似乎也能感受到那抹淡淡的温度和软意。

云灼御剑降落下来后，风浅扔抱着对方的腰。

小姑娘一本正经问道：“师父，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被抱住的人微微顿了下，认真开口：“我未曾与人共枕过。”

“嗯？”

风浅疑惑地眨巴下眸。

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想……和我一起？”

云灼的声线清冷，神色无波无澜。

也分毫不觉自己说的话，哪里有什么不对。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他既收了她为徒，便也要尽为父的责任。

云灼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风浅原本还以为，碎片是在调戏她。

所以她松开了上神的腰，绕到他的面前。

那人垂着眸，眸光清冷淡然，不掺杂其他的情感。

微愣后，风浅忽然有点小窃喜。

碎片太纯洁了吧。

像殿下一样。

什么都不懂。

也不知道男女大防。

女孩子笑盈盈道：“师父，你知道男女大防么？”

云灼微微蹙眉，不解：“那是什么？”

风浅忍住偷笑的欲望，轻咳道：“师父，那你都学过些什么？”

风浅忽然很好奇。

碎片好歹也是活了上万年的神，居然对这些方面一概不知。

“识字之后，就开始背诵各种口诀，修炼仙术。”

他的生活里也只有这些。

有人曾对他说过，无欲无求，摒弃七情六欲，方能无坚不摧。

云灼也确实无所求，唯一能做的，就是修炼，悟道。

除了修炼，其他的东西，他一片空白。

一万年前合力封印镇压魔尊，他们让他去了，他就去了。

他们说，除魔卫道。

匡扶正义之道，师父自小便在他耳边教导。

神为正，魔为邪，世人都这么说。

云灼未曾表态。

封印镇压魔尊，心里也无波无澜。

那时，他不觉得自己对，也不认为自己错。

直到感受到封印松动，魔尊离开了锁魔井，他循着残存的神力找到了她。

她的魔力依旧被封印住。

如果，魔不能称之为魔，与普通人无异，那还算是魔吗？

又还算是邪吗？

他开始对万年前打着除魔卫道幌子的封印，产生了怀疑。

因此，阴差阳错的，收了她为徒。

想到这里，云灼微微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