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将军身上的银色战甲,带着寒凉的温度。
她指尖从缝隙中深入,碰到了一层坚硬的甲胄,再往里面,就是绵软的面料,带着将军的体温。
因为很黑,完全看不到,风浅也都是胡乱摸索。
祁将军抱着公主的手微僵,脊背挺直,他唇角微抿,白皙的耳翼开始变了颜色,晚霞般绚丽的色彩吞噬在了黑暗之中。
心底那股难言的燥意又微微加深了些。
风浅摸了半天,总算是找到了火折子。
她腾出另一只手把火折子点亮。
山洞内部再一次被照亮。
祁将军抿着唇,默不作声抱着怀里的公主朝尽头走去。
平静的外表下,是不太平静的心。
祁将军第一次幼稚不成熟,竟是因为来自皇宫的公主殿下。
他抱着风浅走到山洞尽头,出了山洞,月光倾洒下来,视野也清晰了些。
风浅灭掉了火折子。
出口处正对着永安军营,祁胤依旧是沉默着把风浅抱回军营。
踏入军营时,巡查士兵看见将军和将军怀里抱着的女子后,都是集体懵逼的。
但夜里的光线不好,他们并没有认出将军怀里的女子就是乐安公主。
祁胤沉默地把风浅抱回她的营帐,在门口把公主放下后,祁将军理了理衣角,慢条斯理转身走回主帐,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风浅回头看了祁胤一眼。
她叹了口气。
殿下的碎片总是那么可爱,让她完全无法做出伤害的事,也无法说出任何拒绝的话。
走进营帐,风浅略微洗漱了下,就上了床。
她掀开被子盖好,脑海里浮现那个有些奇怪的男子的面貌。
他给她的感觉,也是怪怪的。
风浅想到空间里那只罪域的蝙蝠,顿了顿,她把蝙蝠取出,丢在了地面上。
蝙蝠跌落在地面,煽了煽翅膀。
空间的时间是静止的,所以孤夜还停留在被收入空间时羸弱不堪的状态,也无法化为人形。
顿了顿,风浅抿唇,把蝙蝠收回空间。
是这种感觉。
也就是说,那个人,是罪域的人。
风浅重新躺好。
她现在还剩两个月的时间,一天天过得很快,她还需要找机会去一趟那个军营,把罪域的隐患除掉。
…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晚上风浅都试图半夜溜走,结果每一次都被祁将军面无表情拎回军营。
不是拎衣领,就是扛肩上。
简直和猫捉老鼠,老鹰捉小鸡一样,偏偏每一次都能被对方抓住。
祁胤每次也不会问风浅是想去干什么的,直接把人丢回营帐,严加看管。
风浅又不能和碎片硬来。
如果不动用神力,风浅是打不过祁胤的。
但再怎么样,也不能对碎片动用神力。
风浅只好想别的法子。
回想起之前碎片易醉酒的体质,风浅也没别的办法,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她从护国将军那里要了一坛酒。
天黑之后,风浅抱着那坛酒面无表情走进祁将军的主帐。
祁胤正在看着地形图思考,听到脚步声,他抬头看向风浅,瞥见公主怀里的酒坛后,微微一顿。
“公主前来所为何事?”
祁将军收回目光后,头也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