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追上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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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人打喷嚏通常都要打两个啊!难道我同时在被两个人说着?用纸巾擦着鼻子的欧阳爱艺这样想着。

欧阳爱艺在街上走着,这种事对于她来说是稀罕的,她平常根本很少出门。“今天姐姐不回来吃饭,所以我要自己出去买菜了!”平常都是欧阳善学负责买菜,欧阳爱艺负责做菜的,这次要她久违地出来买一次菜,她可是很提不起劲,边走着还边哈欠连连。

“咦?那不是柳永青吗?他在那里干什么?”欧阳爱艺想了想,突然让她想出了一个歪主意。“他不是住在我楼下吗?干脆就叫他帮我买菜吧,买回来我直接去他家拿就行了!这样我就不用走那么远去市场了!”想着这些的欧阳爱艺在人行道上众目睽睽地偷笑,路过的行人都奇怪地看着她。

她右转了,我从远远处看着那位跟随着厕所的少女,以尽量自然的步伐跟着她。我果然没有想错,照手机地图上显示,她确实是在向下一个公厕走去。

偶然我扫视了一下周围,其实是在确认有没有人觉得我奇怪,因为跟踪地话要尽量不引起人注意。而我这一扫视,却让我发现了我刚才说的中二少女——欧阳爱艺,正在马路对面的人行道走着。

要不要利用一下她,让她也陷入上厕所没纸的情况,那么带纸巾那位少女就会去救她,那我就可以借用一下人际关系在和她搭话了。

“那位少年还在后面跟着我,别以为我不知道,虽然你尽量装着与其他行人没什么区别地走在路上,但是你刚才的穷追不舍就已经让我决定要注意一下你了,所以在我走了之后没多久,我就开始注意你在不在周围。”走在前方的黄发少女一边偷偷地想着。

“当遇到下一个被囚于厕所中的受害者的时候,我就稍微利用一下她,以此来甩开那个少年吧!”

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当时包括我的那三人,正陷入了互相利用的境地。

欧阳爱艺正在马路对面,然而黄发少女已经向右转,进入了与这条路形成“T”字形的另一条路。如果我现在接近欧阳爱艺,那么很可能就会跟丢黄发少女,但是如果我无视欧阳爱艺继续跟着黄发少女,那么就会失去利用欧阳爱艺的机会。

该怎么办呢?正当我苦思冥想的时候,我注意到欧阳爱艺手里拿着一张好像用过的纸巾和……一筒卷纸……先不管奇不奇怪这个她有带纸巾在身上,根本无法让她陷入上厕所没纸的境地好不好!此刻我只能手托额头表达无奈。

黄发少女已经走远了。而与欧阳爱艺之间隔着的马路又车水马龙,根本无法穿越。在面临这种抉择之时,我决定还是优先追踪黄发少女。

然而就在我向着黄发少女的方向走了几步后,一阵阵呼喊声从我后方传了过来,我回头一看,交通信号灯已经变化,斑马线被让了出来,欧阳爱艺正往这边飞奔而至,还一边喊着我名字。

她来势汹汹的样子,甚至让我感到有点恐惧!然而……

在她跑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一个手刀往斜下劈,使她手里握着的那卷纸巾立刻摔到了地上,然后滚到了路中心。

我在心里瞬间扬起了像《暗杀教室》里的杀老师一样的笑*(注释1)。

不过欧阳爱艺好像并不关心这个,她看着那卷纸滚到了路中心,然后又看回了我的脸,表情立刻转变为像赤羽业打坏主意时一样的笑*(注释2),让我内心一阵寒碜!(可是这和杀老师的笑有区别吗)

"柳永青!帮我买菜吧!"

"啊?为什么?"

"我有要课要上,二维影视作品观赏与研究!"

"直接说看动画不就行了吗?既然这样,我拒绝!"

"不要嘛!如果你答应了的话我就把我的双马尾给你摸一整天哦!"欧阳爱艺蹭过来,故意用可怜兮兮的表情和撒娇的声音跟我说。

"双马尾应该得到尊重,请不要用她来进行这么廉价的交易,我相信教主看到了也不会高兴的!"(双马尾教教主:观束总二,前面已有介绍)我严肃地看着她。

"糟糕!"我转身一看,果然刚才在追踪的黄发少女已经不见人影了,照刚才的推测,她应该是前往了下一个公厕,所以我就往这方向最近的公厕跑去了。

"喂,柳永青!你别跑啊!"欧阳爱艺仍然在后面追着。

跑着跑着,我们经过了市场。"都到了市场了!你自己买就行了!"我边跑边回过头去跟她说。

"不行!自己抬回去会比较累!"

我简直无言以对。

跑着跑着,我远远看见那个黄发少女正站着不动,眼睛看着蓝天,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此刻我停下了脚步,尽管离她还有一段距离。

欧阳爱艺见我停下来,她也在我身后停下了。

"怎么了……"欧阳爱艺想询问我缘由,但是当她追随着我的视线望过去后,她好像也放弃了询问。

我慢慢走了过去,我没有注意到,刚刚才追了我九条街的欧阳爱艺并没有跟上来。

"你……怎么了?"

听到了我的询问,本来看着天空的黄发少女侧过头来看着我。"纸巾,没有了……"

很简单的回答,但是从中我能听出无奈与悲伤。对于一个想着拯救别人的人,自己手上的筹码没有了,这是任谁都会悲伤的事情。

"虽然不多,但是刚刚你给我的,我只用了一张,剩下的还给你。"

我把一包纸巾递了给她。

"谢谢你,少年,那我马上就要拿着它去拯救下一个人了!"她接过了纸巾,不,应该是战士的武器,法师的杖,这位拯救者带着仅存的一点火种去了照亮别人……

她已经渐渐走远了,现在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没有了跟着她的欲望,只是伫立在原处,看着她那渐渐远去的背影。

“拿着!”欧阳爱艺突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并且把一卷纸巾拿到我跟前示意给我看。

“这是?”

“我刚刚听到了你们的话,虽然我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需要这个,也不认识她,不过我以最快速度跑回了刚才那条路,捡回了这卷纸巾,拿去吧!”

我接过了纸巾,说真的我真的有点感动,明明这纸巾是刚才被我碰掉的,可是欧阳爱艺却不计前嫌,辛辛苦苦跑回去拿了回来,还给了我,我是不是有点太不像话了?

我拿着纸巾,向已经走远的黄发少女跑去,开始的时候是慢跑,但是我的脚步按捺不住,渐渐越跑越快,最后全速前进,我只是想,早一秒钟,把这个送到她手上。

我终于追上了她,气喘吁吁的我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我在她面前喘着气,把卷纸拿到她面前,示意让她拿。

“少年……”她拿过那卷纸。“谢谢你!”

“不用谢谢我,你应该谢谢我那个朋友!”我渐渐已经透过气来了,可以跟她说话了。

“你的朋友?你刚刚说的那个中二朋友?”

“是啊!”

“那她一定是个好人,和让我陷入被厕所禁锢的人肯定不一样!”

听到这个我只能笑笑而过了,毕竟我又不认识她说的那个让她陷入什么窘境的那个人,实在不好评价啊!

接着我看见她走进了前面不远的一个公厕。不一会儿就出来了,但手里那卷纸已经不见了。

“谁这么厉害啊!一次可以用掉一卷纸巾?”我询问刚出来的她。

“不是……”她平静地解释着:“我把它固定在里面了,那来的人都可以用……”

“这种方法有点不妥吧,要是等一下被人偷了呢?”

我提出这种疑问不是没有道理的,我刚刚才想起,国内的公厕一般都不配纸巾的,因为总有些人素质不太好,连这点小便宜也要贪,会把纸巾据为己有。所以刚才我去那个公厕没有厕纸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

“没关系……少年!”

她突然叫了我,好像要向我郑重宣布什么事情。

“我经常在市场南门那边的7-eleven采购纸巾,你可以到那里找我。”

说完,黄发少女就离开了我身边。我一直看着她离去,直至她已经不见了踪影。

等一下,我居然忘了问她叫什么名字了!也没有自报姓名!这样真的能算做了朋友吗?

翌日,我又如昨天一样,在街上逛着,意图找到什么同好者。无意间来到了市场南门的“7-eleven”,我望着这个商店的招牌,突然想起,这里不就是昨天的黄发少女采购纸巾的地方吗?

我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欲寻找到她的身影。

我一进去,就询问售货员,纸巾是放在哪里的。她把我领到了那个位置,并且想给我推销某牌子的纸巾。不过我立刻就拒绝了,因为,我已经发现了,那个身影。

“你,你好!”

因为我不知道她的名字,所以只能这样打招呼了。

本来面向着货架挑选着纸巾的黄发少女侧脸看向了我。“少年,是你啊。有事吗?”

她的语气依然是那么平。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柳永青,请问你怎么称呼?”

“刘星颖。”她简短地回答。

刘星颖,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也不是很熟悉的那种。我仔细地寻找着我记忆的每一角,意图找出和这个名字有关系的记忆。

突然好像有一道闪电闪过我脑袋,没错就是向柯南一样闪电击中脑袋(误,还有柯南应该不用介绍了),一个名字在我脑中被搜寻到,刘星烁——那个曾经打过我,但因为他的可怜之处而被我原谅的同班同学。

“你跟刘星烁,有什么关系吗?”不肯定的我,放慢语速在问着。

“你认识我哥哥?”

果然,就凭这个相似的名字和相似的黄色短发,我就应该推测得到他(她)们是这种关系。

“他是我高中毕业前的同班同学……”我欲言又止,我本来还想提一下我被他打了的事的,但是我并不知道,眼前的他妹妹,知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曾经做过这种并不光彩的事。如果她其实并不知道,那我说出来是多余的。所以我话到嘴边,又收住了。

“哥哥他,就算我做了那么多事,依然还没从凝华小姐的阴影中走出来……”

她小声的地说着,更像是自言自语。她那长期无表情的脸,在那瞬间居然好像表现出了一丝悲伤。

凝华,这个名字我听社长说过,听说是刘星烁已故的恋人,不对,就连恋人都还算不上,因为在刘星烁表白前,那个叫凝华女孩,已经因为车祸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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