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好像很惊讶的样子？”柳永青开始觉得尹季的反应相当地莫名其妙，语气中渐渐带入了质问。从刚才的话得知，自己会处在目前这种状况，还不是因为尹季的安排？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造成这种状况……”尹季似乎道歉了，只是从他的语气当中似乎感觉不到多少歉意。

不过这也难怪，毕竟他一直都是我行我素的，从在柳永青的手机中安装改造过的AI，还有从来都是单方面联系等等都可以看出。不过即使柳永青一直以大局为重而容忍他，瓶子里的水也迟早有满溢出来的一天，这次柳永青决定让这一天立刻到来：

“对不起有用吗？对不起有用要警察来干什么？”这似乎是港产片里经常听到的台词，被他用作了开场白。“哦，对不起，我忘了你就是警察……”柳永青用稍有不屑的语气回应道尹季。

“啊？你这什么意思？”尹季显然无法理解一直听命于自己的柳永青为什么突然说出这种话。

“你能先听我说完吗？”柳永青强调道。

“额……”尹季无话可说。

“我一直听命于你那些无理由的命令，虽然有时候确实是救了我，我很感谢。但我不喜欢一直被你监视的感觉……”柳永青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倒影出来自己的样子。“两个选择。”

“你说什么？”尹季不明白。

“一是你以后不要再烦扰我了，你从来只在我这里获取信息，却从不给我信息，我觉得我们继续合作下去对我也没有好处，以后你查你的，我查我的，OK？

二是，你把联系方式给我，让我们的地位平等，以后你不要用那个奇怪的方式联系我，用正常的可以？而且我问你问题你不要避而不答。”

柳永青结束话语后，对方却一直迟迟没有回答。空空如也的走廊中，话语的突然停止，让气氛寂静得甚至有点可怕。

“我是警察，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十多秒后尹季憋出来这样一句话。

“那不好意思，我们无话可说了。”说完，柳永青放下了他的手机。没错，是直接放到了地上，然后便迈步准备离开此处。

以柳永青的角度来想，尹季虽然是警察，但却是个为了目的知法犯法的警察，也许是他混入不法分子中太久，学了太多非法的问题解决方式。所以柳永青没有必要像对待一个真正的警察一样对待他。

“喂，难道你不想知道怎么出去吗？没有我，你能离开这个地方吗？”尹季依然对着电话呼喊着，可惜柳永青已经离开，已经听不到他说的话了。

“没有那个手机，他应该定不了我的位置了吧。”柳永青想着，不知不觉间走回了之前那个房间。这时候他突然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否应该回来这个房间”这个问题。

但是为时已晚，因为他的手已经推开了门，不过映入眼帘的情景却让刚刚的担忧变得无关紧要，因为里面，并没有任何一个人。

柳永青缓缓地走进房间里面，环视着周围，再次确认着是否无人在场。然而里面确实是空无一人，柳永青呼了一口气，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感到失望。

但是房中的一个巨大的显示屏依然亮着（似乎是用来看VR启动时使用者看到的画面的），电脑、VR设备也没有关闭，这一期似乎就是向柳永青明示着，原来在里面的两人是被带走的，或者有着不得不立刻离开，连设备都来不及关的理由。

柳永青注意到，这房间除了进来那扇门之外，对面那堵墙也有另一扇门。他自然而然地就往那边走了。他轻轻一推，门纹丝不动，似乎是上锁了。于是他就想试试能不能“大力出奇迹”，贴着门用了更大的力气去推，然而奇迹并没有出现，门没开。柳永青的动作停了下来，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陷入了是否要继续推这扇门的思考中。

然而现状并没有多少让柳永青思考的时间，他仅仅驻足了几秒钟，房间内那个几乎占据一面墙的大屏幕画面突然变了。从原来静止的游戏场景，转变成了一位小女孩的头像。

惊愕的柳永青回过神来，发现画面中的，正是之前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AI——妍。

“大哥哥，你为什么在这？”

柳永青镇定下来，语气平和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呢？反而是你，又为何在这里呢？”

“我不是说过了吗？只要有网络，我无处不在。”妍微笑着，温柔地回答道。

柳永青微笑着点了点头，忽然他脸色凝重，笑容渐渐消失，因为他发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问题。

“她怎么知道我是柳永青的？我之前看见她的时候明明是女装状态的。现在我是实打实的男装打扮，可是她却一眼认出了我！”柳永青心想着。

“你……认识我？”柳永青试探性地问着妍，因为他认为对方不一定认出了自己，只是自己产生了这种错觉而已。

“你是柳永青哥哥嘛，虽然之前以为你是姐姐……这个屏幕边框上有结构光摄像头，我依靠它判断出你的脸和之前遇到的一位可爱姐姐是同样的，系统判断你们是同一个人。”

“这样啊。”遇到这种在其知识范围之外的话题，柳永青也只好如此回答。“那么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呢？”柳永青问起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随便逛逛，收集对自己有用的数据，方便自身的成长。”妍回答道。

柳永青稍加思索，问道：“那你有收集到什么有用的数据呢？”没错，如果这栋建筑是和陈先生有关系，和“动漫消失事件”有关系的话，那么依靠AI，说不定就能收集到很多自己无法收集到的数据了。

“当然有，如果大哥哥有兴趣，我也可以告诉……”就在此时，妍话音未落，屏幕却突然灭了。

柳永青猝不及防并向屏幕走近，这时候妍的声音却依旧能传出：“大哥哥，看来我被建筑内的防火墙狙击了呢！不过不用担心，我没事，我马上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到那里我再告诉你……”

然后声音伴随着一声滋滋声消失了。

“可是，你还没告诉我要转移到哪里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