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考虑一下吧。”叶少轩搪塞道,不是他不答应,而是张万山太过阴毒,万一康煜事情败露,谁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而张万山,一个连警察都敢杀的人,有什么事他做不出来?
康煜激动的低吼:“没多少时间了,可能就这两天,对方的主事人就会抵达H市,到时他们一碰头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你为什么那么紧张这个案子?是因为夏至还是因为你舅舅的关系?”叶少轩这句话其实还有后半句,他觉得一般来说,康煜于情于理都会站在张万山那边,因为那毕竟是他舅舅不过,康煜的反应倒挺出乎他的意料的。
闻言,康煜戚戚一笑,垂下头:“这是舅舅欠她的,是时候还给人家了。”
“她?夏至吗?这里面还有故事?”叶少轩彻底懵了,看来,事情远比他想象的曲折得多。
康煜恳切的道:“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不过我很想为夏至做些事,希望你能答应我。”
叶少轩重重的叹了口气,低着头想了好久才妥协道:“行吧,不过行事时你千万要注意保护自己,要是出什么岔子,我怎么跟夏至交代。”
“你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
……
“康煜今天找我了。”叶少轩弯着腰仔细擦拭着沈昊的墓碑,头也不抬的对着肖尧道。
肖尧有些紧张:“他找你干什么?”
“他似乎很紧张张万山的案子,他想装个摄像头监视张万山,从而拿到电脑密码。”
“这太危险了。”
“我知道危险,可他一直求我,说想为夏至做些事。”
“跟夏至有什么关系?”
叶少轩取笑他:“我以为你会知道,结果你反问我。”
肖尧迷茫的摇头:“没听康煜提过,可能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吧。”
“他们的私事我们就不插手了吧”叶少轩突然秒变认真脸:“对了,今天莫队又被上头叫走了,说好听点是开会,实际上是施加压力,离上次给出期限没多久了,可我们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两帮人很快会碰头,届时,两边的大人物的都会出现,那是我们最好的时机。”
“是,如果康煜那边顺利的话,就可以一举把他们全端了,一下子铲除了一个跨国集团,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等。”
……
“今天能出院了吗?”夏至问正忙着收拾衣服的李明逸。
李明逸手里动作不停:“嗯,做了全身检查,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可以回家修养了。”
夏至问:“你师傅不来接你吗?”她觉得奇怪,按理说,李明逸在H市没什么熟人,就一个师傅,他出院,他师傅怎么也要出现一下吧,可其实从李明逸住院以来,他师傅也就是夏至的干爹,从没来看过他。
李明逸替自己的师傅说好话:“他挺忙的,没时间来也不奇怪。”语气也相当无奈,倒像是在自我开解。
夏至试探的问:“你出院之后有什么打算?还要继续跟着张万山吗?”
李明逸愣了一下,手里的动作变慢:“除了那个,其他的我还能做什么呢?更何况,如果我说不做,我师傅也不会答应。”
夏至义正辞严的吼他:“你又不是为他活着,再说,那种东西害了那么多人,你帮他们做了那么多坏事,你就不会觉得不安吗?”
李明逸转头看着夏至,语气无奈:“我没有选择。”
“反正你也不怕死,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哪天因为这种东西赔上性命,我绝不会为你难过。”
……
“我听肖尧说,张万山很快会有大动作,我真是不懂,他到底要害多少人才甘心。”夏至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骆晋文忍不住长吁短叹。
保贝接话道:“这些人的野心是永远不会满足的,可惜受苦的还是那些无辜的人。”
“也不知道局里是怎么安排的,可惜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夏至愁眉苦脸道,自从递了辞职信以后,她就常常对着保贝和顾梓晰念叨案子的事,很是上心。
“你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康煜说了会帮你留就一定不会食言,再说,还有叶少轩呢,他是个好警察,一定不会放任张万山胡来的。”
“但愿。”夏至心不在焉的答,说着看向双眼紧闭的骆晋文:“骆哥,你赶快醒来吧,现在局里一团乱,眼看着张万山只手遮天,我们却什么都做不了,你心思那么细密,一定有办法对付他对不对…”
房间里,康煜坐在窗户前,手里拿着夏至的照片出神,时而傻笑,时而又苦着脸叹气,他现在知道了夏至接近他的目的,她只是为了帮自己爸爸报仇,不能算错,可是,他却很矛盾,到底是哪里想不通?他说服不了自己原谅夏至,可他又确实舍不得就这么跟她离婚,真是进退两难。
他答应帮夏至拿到张万山的罪证,了结她那么多年的心愿,可是,这就代表,他要亲手把自己舅舅送进监狱,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对不对。
最让他难以接受的,就是尹倩姣跟他说的那些话,到底夏至是不是真如尹倩姣嘴里那样工于心计?可是她的目的是什么?只是要取得他的信任?可他们被人埋伏那次,夏至是真真切切的救了他,差点没命了!如果是那是夏至的苦肉计,那也太冒险了,几乎是拿命在赌!
“嘭”正出神时,康煜听到外面传来关门声,他疑惑的猜想,难道是舅舅出去了?这么想着,他抬头看了眼挂钟,将近十二点,可这么晚了舅舅会去哪?
康煜做贼似的把门轻轻打开一条缝,他顺着门缝往外看,还真的看到张万山下了楼,脚步有些匆忙,应该是去处理什么事了。
等了一会儿,看到张万山上了车以后,康煜快速翻出从叶少轩那儿带回来的针孔摄像头,这是好机会,趁着张万山不在,他得抓紧时间找地方装好。
因为另一只脚还没好,又不能跳着走,他只能像残疾人一样拖着一条腿往外挪,一只手刚握住书房的门把手,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唰”康煜只觉得血全涌到脑子里,整个身体一下子就麻了,动弹不得,也忘了作出反应。
“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来,康煜疑惑的转身。
“你怎么会在这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