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尽可能的降低巴尔扎利的戒心，泡泡换了一套便装，上身是一件白色的紧身短t恤，下装是一条纱料的灯笼裤，这身打扮完全藏不了武器。

泡泡敲门后大概两三秒，门里传出巴尔扎利的声音：“请进，门没锁。”

泡泡推门进入巴尔扎利的办公室后，发现他正坐在办公桌后面，手里拿着一摞a4纸打印的资料。

“你是…下午那个警员，有什么事吗？”巴尔扎利看到泡泡后眯了下眼睛。

“抱歉打扰了巴尔扎利先生，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bubles，是清迈特别事务调查科的新晋探员。”

“你好bubles警官，但我还是不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什么，我想该说的我在之前已经都说了。”巴尔扎利放在手里的资料，摘下眼镜站了起来，他走到身后的书柜边，似乎在寻找什么书籍。

【保持距离…让书桌和椅子形成隔离……这表明我的到来引起了他的警觉…要先降低他的警觉性。】

“巴尔扎利先生请你见谅，这次来找您是我私自的决定，只是有一些个人的猜想想要向您咨询一下。不请我坐下吗？”泡泡用一种轻松的口吻对巴尔扎利说道，一方面表明自己是一个人来的，另一方面把自己的地位拉低以请教的态度提问，最后用女性俏皮拉近一下关系。不得不说女人真是天生的演员。

“哦，没错，请坐请坐，喝点什么？我这有咖啡和绿茶。”巴尔扎利果然表现的缓和了一些，他走到窗户边上拿起水壶开始准备饮料，但眼睛快速的扫着窗外，寻找有没有警车和可以的人在监视。

[在他给的选择里随便挑一个，不要说什么水就可以。]振动传声器里传出细微的提示声，泡泡大致能分辨出是周志贤的声音。

【我还不明白不可以要跳出对方的选择，让目标潜意识认为自己可以引导我吗，真是…】

“茶就可以。”泡泡很淑女的坐到待客沙发上，迅速的扫视着办公室的布置。

【书籍摆放整齐、白板擦拭干净、绿植应该两天没浇水了、垃圾桶没清理干净，对待学术认真但不注重生活细节么…典型的学者性格。】

泡泡坐在待客沙发上，依照基本的礼节巴尔扎利自然不能坐回办公桌后面。放下茶杯后他就坐到泡泡右边的沙发上问：“那么bubles警官，您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呢？”

“您可以叫我泡泡，我的朋友们都是这么叫我的。”拉近关系，继续打消警惕。

“泡泡？到确实很形象。那么你想咨询什么？”巴尔扎利双手摩挲着面前的茶杯，双眼注视着杯子里的茶叶，转注的就像能从里面看见未来。

“巴尔扎利先生，之前你说过课题研究在二月份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有什么成果吗？我之前搜索了一下论文网，并没有发现相关的文章，一般来说哪怕是课题失败不是也要发一片总结性的文章吗？”

“啊，这个，其实不算结束，是…阶段性结束，原来计划继续课题的，只是之前有一点小偏差，所以没有论文很正常，毕竟不是真的结束了，就是这样。”巴尔扎利说话的时候向后挪动了一下身体。

【无意义的重复强调，坐姿后撤，他对自己的话没信心，他在撒谎。】

“是真的没有成果才没发论文吗？还是…有了什么惊人的发现？”泡泡追问道。

【鼻翼微张！我猜对了！】

“是有了成果对吧，为什么不发表？要继续研究？不是么…那是你不让发表还是其他人有不同意见？”有了突破口就要乘胜追击。

“其他人不同意？”

“所以是你杀了不同意的人，想要把成果据为己有？”

【眉毛上扬，下颚下垂，表示惊讶，接近了。】

泡泡连续的提出问题，直接读取巴尔扎利的表情进行追问，连续的正确判断极大的增加她的信心，她毫不停歇的追问巴尔扎利。

“不是为了占有成果，那么是思想分歧、矛盾、冲突、利益、理……”

“是利益、什么利益？金钱、名誉、地位、力量…”

“是力量！你杀死维拉万和格劳瑞雅就是为了得到力量！”

“力量的来源是维拉万或者格劳瑞雅！”

【瞳孔收缩、双颊充血，确认了！】

“你设计了她们的死亡，就是想要占有这种力量！”

“你是依靠什么做到的？仪式、法术、能力、物品……”

泡泡看到巴尔扎利在她提到物品的时候忍不住抬了下手，轻轻摩挲了一下西裤口袋。

【有东西在他的口袋里！】

“是物品对吧，特殊物品，那么它的作用是什么？诅咒、亵渎、操纵概率还是影响……”

“好了！”巴尔扎利大声的打断泡泡：“是我太天真了，没想到你能直接从我的表情里获得答案。”

巴尔扎利用双手揉搓了一下脸颊，毫不掩饰自己的郁闷：“到此为止吧，你赢了。”

车里的人都以为大局已定，一等巴尔扎利认罪就可以上去抓捕了，但泡泡却感觉自己被一阵莫名的恐惧支配了，她想扣响自己的牙齿呼叫支援，却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你身上应该有监听器之类的东西吧，我们的对话应该已经被其他的警员听到了吧，无所谓了，无论有没有证据，你们已经开始怀疑我了。而我又真的不能被你们抓住，哪怕只是例行审问也不行……”巴尔扎利说话的时候把一支手伸进了裤兜。

【他兜里就是证据，这东西对他很重要，他一直随身带着，所以他不能被抓，一旦搜身就会暴露！】

“你觉得人被自己口水呛死的概率是多大？”巴尔扎利走到门口，回头看着泡泡带点惋惜的说道：“你是个不错的警察，抱歉。”

说完他打了个响指就离开了办公室。

泡泡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口水，立刻一股无法克制的呛气感从她的喉咙里出现，她忍不住开始咳嗦，越咳嗦呛气感越严重，痛、痒、憋闷感同时支配了她的感官……

……

车里，王珏听到巴尔扎利说“抱歉”的时候就感觉不对了，虽然泡泡没有发出求救信号，但他知道不能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