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康路夜市也被叫做清迈夜市,在changkhlan路和loi khro路交汇处西侧。
相比周六周日两个被外国游客占领的夜市,这条每天必开的夜市街更贴近清迈当地人的生活,零食、服装、日用百货、手工艺品琳琅满目。
如果说在周六夜市能找到清迈的小清新,周日夜市能感受到清迈的浪漫,那么到长康路夜市就能体验清迈人的生活。
但近几年得益于游客数量的迅猛增长,越来越多的年轻店主选择在这里开设美食摊位,自然也让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来这觅食。
在长康路麦当劳对面有一家汤饺铺子,老板娘是个年轻的妈妈,人不漂亮但很干净和善,包的饺子个个料足,汤水也酸辣适中。
没人见过老板娘的丈夫,却有个伶俐的小女孩每天跟着她一起出摊子,忙的时候帮着收拾桌子,闲的时候低头写作业。
王珏、卡派和拉米以前就经常光顾的她的摊子,一碗酸辣的汤饺配上一些旁边摊位的炸物、烤串,能让三个少年对着来往的游客品头论足的聊上一整晚。
酸辣的汤饺还是那家,伶俐的小女孩也还是那个,吃汤饺的三个人却不是当时的人。
“说起来,你为什会出现在很多案发的场合呢?并且有几次在案发前就出现在附近了。”王珏想到这个问题,就问了出来。
“之前说了,我在追踪一个蝇王的信徒,最开始我以为清迈的案子是她做的,就根据警察的通报去现场实地勘察了一下,后期么,换位思考,把自己代入罪犯的角度,模拟他的手法,寻找他可能作案的地点。”
正常人谁能把自己代入变态杀手的视角啊,还模拟手法,王珏鄙视的眼神看到翁德莫名其妙的。
发下翁德前面用的称谓是“she”,后面是“he”,王珏问道:“你认为不是那个蝇王的信徒做的?是个男的吗?”
翁德抿了一口饺子汤,一张脸皱的菊花一样,但还是舍不得这酸爽的味道,又变了一次菊花后才依依不舍的放下汤碗回答王珏的问题,
“一开始,我以为是她做的,但经过一些调查,我发现不是她,手法太粗糙了,明显是个新手,而且和别西卜教派的仪轨有很大区别。”
翁德思考了一下又补充道:“这就是一个疯子,他杀人完全没有任何的仪式感,人在他眼里就是小白鼠。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来讲,罪犯是一个及其自我的人,他的人生里没有怜悯、没有感情,从来没有得到过社会的善意。
从这几点分析,男性的可能性更大,丑男。”
“丑女不行吗?丑女可是更受歧视的。”
翁德用一种过来人的表情蔑视着王珏说了句:“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
喂,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这么有感而发啊,而且这种事是惊悚好吧,你得意个什么劲啊。
不打算在翁德的经历上过多纠缠,王珏直接告诉了他警队对他的追查,“现在警局怀疑你和清迈最近的投毒案有关,已经开始着手进行排查了,一会儿你和我一起去一趟警局说明情况把。”
警队已经开始对翁德进行排查,哪怕他回了住处也会被警队发现带去警局的,莫不如自己直接去警队说明情况还好些。
“我是加泰罗尼亚los mossosescuadra探员(类似西班牙国民卫队,是加泰罗尼亚地区自建的特殊武警力量),我可以说自己是在旅行途中犯了职业病,想要追查一下这个案子,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而且我是这个月2号到的清迈,在这之前罪犯就已经开始犯案了,问题不大。”
就像翁德说的,到了警队,核实了身份确定了出入境记录,翁德就已经基本排除了作案的可能,只是限制他近期内不能离开清迈。
第二天,王珏没去学校,而是拜托卡派请了两天假,他无法在拉米遇害后还能若无其事的安心上学,一天没抓到犯人,他就一天没法平静自己的心神。
老爷子也支持王珏这样做,在他眼里,一个修士的念头是否通达,要比学那点出来社会就扔掉的知识重要得多。
昨天一场乱斗,班加沙不像王珏有法术护身,也没有翁德那么抗揍,晚上回来脱了衣服后,身上一片淤青又不好意思开口找人,自己挺到早上却发起了低烧。
所幸早上被家灵发现状态不对通知了王珏和老爷子,现在内服了消炎的西药,淤伤也用药酒揉开了,睡上一觉也就没什么事了。
王珏自己一个人先去警局打了个转,并没有得到什么让人高兴的信息,走的时候还顺了孟卜半包烟。
出了警局,漫无目的的在街上瞎转,王珏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去做些什么。
上午的清迈懒洋洋的,彻夜狂欢的人还宿醉未醒,随团旅行的游客早早就乘车向市外出发,只有一间间准备营业的店铺里,懒洋洋的店员在做着清扫。
也有和这种氛围格格不入的,比如街角就有一家华人餐馆,十几个华人员工被码成一排,在店长的带领下做早操,王珏好奇的瞄了一会,那些员工突然集体大喊“我是最棒的”!吓了王珏一跳,这可真是奇怪,都觉得自己上最棒的,为什么还没打起来。
王珏就这样兜兜转转也没个目地的在街上瞎晃,直到接到了abby的一个电话。
“阿珏,你现在在哪?我有些东西像给你看一下。”abby在电话里说着。
【不,我不想看,我知道你比我大】
“我在昌普克门路附近,你在哪?”
最后两人约在了昌普克市场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
上午的咖啡馆里没什么人,除了王珏和abby,只有两个店员躲在吧台看剧。
abby今天穿的很中性化,上身是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衣,下装是一条棕色的西裤皮鞋,披肩长短的头发被扎了个马尾吊在脑后,整个人看着很干练,就像那种见面的下一刻就会向你推销保险、房产、汽车、墓地的业务员。
看到王珏打量自己abby没有任何不好意思,还配合的挺了挺胸。
倒是弄得王珏咳嗦了一声端起咖啡掩饰尴尬。
“这么急着要见面,有什么事吗?”
abby从包里拿出一个手机,摁了几下递给王珏说:
“瓦拉帕的死因很明确,警察并没有封锁她的住处,我本来想去帮着整理一下她的遗物,却发现了这个。”
abby指着手机对王珏解释,手机上显示的是一张照片,拍照的人是瓦拉帕本人,用的是前置摄像头,照片显示是在她的家里拍的,床上躺着个男人,上半身拍的很清晰,是一个偏丑的西欧人。
对这个人王珏有一点印象,似乎在妈妈工作的医院里见过。
“珏,这是瓦拉帕手机里最后的一张照片,之后她就遇害了,我找到手机的时候,它在娘帕的包里,我冲上电本来只是想回忆一下瓦拉帕的,却发现,手机还有大半的电量!最后一张照片是在家里拍的!”abby似乎想表达什么,但手舞足蹈的又说不清楚。
“别激动,冷静点。”看到店员都在往这边频频张望,王珏先示意abby冷静一下,他翻看着瓦拉帕的手机,里面的照片都是一些自拍和带不同裸男的合照,有的裸男是睡着的有的是醒着的,显然瓦拉帕是个偏自恋的集邮女,但王珏真的没发现有什么可以的地方。
不懂就问,这是个好习惯“那么,你觉得,这照片哪里不对?”
“不是照片,是手机。”abby理顺了思绪,肯定的说道:“没有哪个女孩会在拍完照片后,把手机又放回玄关的包里。而且还关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