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们怎么办?”王珏问身边的王老爷子。
老头念着胡子显得有点懊恼,他在生气自己没提前带着孙子离开,老爷瞅着锁链墙说:“言东老头在和舍利结合时应该是出了点差头,还没有证阿罗汉果位。他封锁了契迪龙寺就是要给自己争取时间,抵挡外面其他寺庙的增援。”
王珏随手踹开一个扑到他附近的干尸,追问爷爷:“那我们能出去吗?”
老爷子摇了摇头:“这封印的源头是佛祖舍利,想打破它估计比干掉言东老头还难。”
“那我们找个地方躲着?”王珏问。
“躲不了,等到言东法师真正成证邪佛那一刻必定天花乱坠、地涌佛莲。在场的所有人都会被他感化成他的虔诚信徒,你想以后只会吃饭、跪舔吗?”
“那没办法了。”王珏挽起袖子:“那就只能弄死你的老朋友了。舍得吗?”
老爷子呸的往地上吐了口痰:“屁个舍不舍得,老朋友而已,又不是老姘头。弄他!”
……
狰狞诡异的刺纹锁链封锁了整个寺庙,吸干附近人类的血肉制造干尸,干尸又开始无差别的袭击整个区域内的所有活人,契迪龙寺沦为鬼蜮。
以为是佛光法会的原因,契迪龙寺寺内聚集了打量民众,巨象暴走时依然有为数不少的人滞留在这里,现在他们想走也走不了了,只能慌乱的躲进附近的佛堂,期颐佛祖能降下威能庇护自己。万幸现场还有为数不少的本地僧人和一些带枪的特事科探员,他们封闭窗户、守在佛堂的大门那,暂时算是保住了普通人的性命。
那些扶桑和尚就没那么幸运了,也不知道是干尸没有智慧分不清队友还是言东法师的放任,一部分干尸袭击了这些无法进入佛堂的扶桑和尚,虽然损失不大,但依然让真如和尚暴跳如雷,他对着言东法师大喊道:“停手!让那些干尸停手你听见没有!”
言东法师缓缓飘落到地面,他蔑了真如和尚一眼,平静的说:“狮子想吃斑马需要询问野狗的意见吗?另外不要你你的,叫我言东佛。”
真如和尚瞪大双眼吵嚷到:“你想过河拆桥吗!没有我用魇气腐蚀象头神迦尼萨,你能这么轻易的得到舍利吗?现在我要你准守约定,把舍利给我!我马上带人离开!”
“聒噪……”言东邪佛一会手,一道莫名的青惨气流卷向真如和尚。
真如和尚毕竟也算成名的大和尚,他双手在身前连续画圈,形成了一面半透明水晶质感的护盾。这护盾挡住了青气的冲击,但却没能防住内里的腐蚀,须臾间就变的斑驳破碎,但就是这一阻挡让真如和尚逃脱了。
他忽然像失去色彩一样变成黑白色,然后变透明,直至消失。
言东法师也不在意,虫豸而已。他双手合十,低吟一声佛号:“南无无量言东佛。”
佛吟未落,突兀的有一支火焰长枪飞向这“邪佛”。眼看着火枪就要撞上言东法师的面颊时,言东法师的左手向突破了空间障碍一样突然出现在火焰长枪前面,一下就捏住了枪尖。
看到这个画面的人都忍不住产生了一种极其别扭的感觉,就像言东法师突然失帧,直接从一个动作跳到了另一个动作,之间没有过程没有轨迹,突兀无比。
言东法师顺着火焰长枪飞来的方向看去,那边聚集了几个僧人,打头的两个僧袍褴褛身上带伤。一个是断了一支手臂的清曼寺持戒僧八辛旺,一个是遭到发力反噬脸色煞白的帕古奇。
言东法师再吟一声佛号,一股青色的光华从他手掌涌上了火焰长枪,把这只赤红色的长枪染的青绿斑驳。
言东法师用右手攥住长枪中间,比了一个抛投的姿势。那种跳帧的感觉再次袭上几个僧人心头,果不其然,那青惨的长枪一离开言东的手掌就消失不见,再一瞬出现在八辛旺几人身前,也亏得八辛旺法师一直精神高度集中,他狼狈的俯身躲过了长枪,但他身后的一个僧人却没这么幸运,被一枪扎个正着。
青色火枪扎中僧人后迅速蔓延到他全身,一个呼吸中那僧人就只剩下一身骨架砸落地面。
言东法师抛出青色火枪后,双手合十向上聚到头顶,之后他双手分开往下画了一个圆,又在胸口合十。
他这双手画圆的轨迹到是没有失帧,但却有影像残留,乍一看就像他是一个牵手观音周身长出了一圈手臂残影。
言东法师再次合掌后,突然念道:“今我为佛,当渡众生无量量劫。佛不渡者,我渡!”
话音一落,言东法师双掌一分,他身前的空间突然塌陷,先是一点虚无的黑点,然后黑点急速扩大形成了一面用白骨和血肉装饰的狰狞大门。
言东法师这时候双掌每往外开一分那大门就颤抖着扯开一点,等到言东法师双手与肩膀齐平的时候,大门打来了一人宽的缝隙,这时候他似乎力有不继,光头上青筋暴起也只能让白骨大门微微再开一点。
白骨大门打开后,门后缝隙里是看不透的无垠黑暗,接着一双双难以名状的眼睛密密麻麻的在深邃的黑暗里亮起。
门里先是一静,静的落针可闻,然后一片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众多或枯瘦、或肿胀、或腐烂、或皮肤残缺的人形魔怪嘶吼着挤向大门,它们尖叫着,大笑着,哭泣着,嘶吼着往外猛冲。由于数量太多甚至在大门处造成了拥挤,一时间一个也没办法出来,他们伸出血淋淋手臂妄图抓到外面的东西借力,嘴巴张合着撕咬身边的人,疯狂是门内的主旋律。
终于,或许是门后的推力达到了顶点,那些挤压在门口的人形魔怪像爆炸一样,轰然往外喷射,然后大门像开闸泄洪一样汹涌的涌出了打量奇形怪状的恶心生物。
地狱的大门打开了。
人间,以是地狱。
……